程雲鶴這會兒感覺有點生氣和心虛。
生氣的點在於玉城的一群護衛一聲不吭就闖進他的房間裡要求他打開鏢箱,心虛的點也在於玉城的一群護衛一聲不吭就闖進他的房間裡要求他打開鏢箱。
“朋友,咱們都是江湖上討口飯吃,這個鏢不運送到地方不能打開這是我們鏢局的行規,況且你看,這上麵還有雇主親手封的蠟印,烙上的日期都沒解封過,您說的二小姐也不可能越過這些蠟印直接鑽到鏢箱裡對不對?”
考慮到眼前這波人的身份,他勉強擠出一絲和善的微笑,耐心的解釋。
可惜眼前的人絲毫不打算接受這份善意,就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依舊冷冷的重複著進門的那句話,“我家二小姐失蹤,下落不明,你這鏢箱大有嫌疑,打開!”
看他半天沒動,站在他對麵的玉城護衛首領乾脆直接一把抽出自己的佩刀,抬手就要砍向鏢箱上的掛鎖,強行破開封印。
程雲鶴麵色一變,也顧不上繼續維持和氣,以畢生最快的速度抽出自己手裡的劍想也不想直直刺了過去,要把那砍向箱子的刀給挑開。
刀劍相接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那護衛首領手裡的刀被死死攔在半空,無法再向前移動分毫。
門口站著的其餘幾個玉城護衛見狀馬上紛紛拔出自己的佩刀,凶狠的看向著屋內鶴行鏢局一行人,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程雲鶴麵皮抽了抽,看了看對麵齊齊持刀而立麵色肅殺的十幾個人,又看了看自己身後明顯畏縮的小貓三兩隻,咬了咬牙無奈的撤回手。
停在半空的刀失去阻攔,利落的一刀下去砍斷了鏢箱上的鎖鏈,然後一個反手挑開箱蓋。
“人頭?!”
護衛首領看著鏢箱內的東西神色驚疑不定,轉頭看向程雲鶴,不理解怎麼會有人運送這種東西。
麵對周圍眾人質疑和不解的眼神,程雲鶴尷尬的笑笑,“這是衙門剛斬首的死囚,做過法事的。”
門口的店小二滿臉的哀怨和害怕,“那也不行啊,這種邪祟的東西進店肯定會惹來怨鬼的,您可是再三保證過不帶不吉利的東西進來的。”
程雲鶴麵色越發尷尬心虛。
護衛首領已經從剛剛的驚訝中回過神來,不再理會還在不斷解釋的程雲鶴,繼續打量著其餘的鏢箱,思考著要不要全部都打開查看一下。
看著看著目光就是一定,隻見最角落的一個箱子裡此刻正在緩緩向外滲出暗紅色的液體。
他緊張的握了握手裡的刀,慢慢靠過去,然後又是一刀斬出,鎖應聲而斷。
程雲鶴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又被開了一個箱子。
他這次真的有些生氣了,“人頭隻有這一個,其餘都是貨主正常托運的東西!再這樣開下去我們鏢局以後還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他氣呼呼的走過去想要阻攔,然後就和打開箱子的護衛首領一起愣在了打開的箱子前。
“二,二小姐....!!”
那護衛首領發出震驚而又驚恐的尖叫。
阿紫三人就在這聲尖叫中跑了過來,然後齊齊看到了鏢箱裡蜷縮著躺在那裡的女屍。
然後的然後,小棉客棧裡所有人都被整整齊齊的關進了玉城的地牢裡。
“哎兄弟,讓你們的城主來見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百川院的刑探,憑什麼關我啊!哎!跟你說話呢!哎!哎!”
一大早整個地牢裡就開始回蕩方多病的憤怒喊叫,可惜地牢外一排看守的護衛眼神都沒有給過他一個。
李蓮花被吵的頭發暈,感覺被關進地牢不算什麼,被和方多病關在一起才是真的折磨。
無奈的開口勸他,“彆叫了,玉城主人不在,等她回來自然會見你的,而且你小心點,阿紫起床氣很大的。 ”
方多病不屑的撇撇嘴,“ 我怕她一個小丫頭啊!”
嘴上說著不怕但還是壓低了說話聲音,“ 我們被關進來的時候不是見到城主玉穆藍了嗎,他明明就在的。”
“這個玉穆藍並無實權,大事他做不了主的。”
“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