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彆回來。”他的回複也和陳立萬大同小異,不過解釋地卻比陳立萬清楚多了。“這邊發現了一種新型流感病毒,傳染性極高,目前的前期致死率接近20,暫未發現病毒來源,且潛在的感染基數可能十分龐大,你千萬彆回來。”
陳若玟儘可能平靜地嗯了一聲:“我爸剛才告訴我了,這個病是從平城開始的?”
“很大概率是,你在平城待了三個多月,可能已經是潛在的感染者或者病毒攜帶者,最好馬上去醫院做檢查。”
陳若玟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一絲不妙:“那……你呢?”
“我目前很健康。”
“我是問你現在離開平城了嗎?”
“還沒有。”
“那你什麼時候走?”
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笑了笑:“玟玟,我是醫生。”
陳若玟的心緊緊揪起,腦子裡卻像早有預料似的不斷回響著四個字——
——果然如此。
白謹言果然這麼選了,她就知道那個笨蛋一定會這麼選。
“你算是哪門子的醫生啊。”陳若玟咬牙。
一個還沒拿到畢業證的醫學專業學生,算哪門子的醫生啊。
在醫院實習了幾個月,聽著彆人天天“白醫生白醫生”地叫,就真把自己當醫生了。
既然這個什麼新型病毒流感像他說的這麼厲害,乾嘛要留下來湊熱鬨啊?就算不避風頭,至少也要離開危險區啊!
“你都算醫生,那我是不是也要履行職責回去自投羅網?”陳若玟賭氣道。
“你是我的愛人。”白謹言依舊溫柔而耐心,“隻有你平安,我才能放心去做自己該做的事。”
可什麼是他真正該做的事呢?
因為身在國外,哪怕白謹言說的慎重其事,陳若玟也沒有辦法身臨其境地感受到這次的疫情到底嚴重到了什麼程度。
她暫時按照原步調去簽了下一個合同,也按白謹言說的去檢查了一遍身體狀況。
就在這短短兩天時間裡,情況好像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作為華國醫學權威的俞立人帶著南一院的專家小組第一時間趕去了平城,聽白謹言說魏昆也把自己的小診所關了,和自己的師兄師姐一起前去支援,在魏昆離開的當天下午,何晚琴就扔下自己剛剛兩歲的孩子作為第二梯隊緊跟著自己的師兄師姐上了一線。
從一無所知到人人自危,總共隻經曆了兩天時間。
陳立萬和楊安心已經到了仙蘭島,一天二十個電話催陳若玟趕緊過去。
疫情爆發時正在公司開年會的高唐要慢一步,確認陳若玟平安後就叮囑她千萬彆回來。然後立刻給萬國能放假的都放了假,把高長睿夫婦送去了海外,但自己卻留在了萬國總部主持大局。
遠在北城的郭靜沅要更慢一步,但帶來的消息卻是其他三方都無法觸及的上層決定。
“平城、南城和周圍十四座大小城市二十四小時內將封閉出入通道,若玟,你千萬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