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死了?”
陳若玟難以置信。
她接觸過的司機很多,但是那麼愛笑場的司機,易師傅還是頭一份。兩人雖然隻見過幾次,但陳若玟對他的印象卻很深。
怎麼一轉眼就死了?
“我的助理姓胡,比我大七歲。他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了,家裡隻有一個媽媽。”
“他……”
“沒死。”高唐笑了笑,“隻是斷了一隻手。至於我爸媽嘛,還在北城。”
“你到底怎麼了?”
“我是逃回南城的。身邊的人為了保護我,要麼死要麼傷。我報仇的時候受了傷,但這傷不能讓暗中監視我的人發現,不能讓他們抓到我報過仇的證據,明白嗎?”
“不太明白……”陳若玟有些糊了。
高唐為什麼會逃回南城?有人要對他不利嗎?
又是報仇又是受傷……陳若玟都被弄糊塗了。
高唐歎了一聲:“能幫我包傷口嗎?我真的太疼了。”
陳若玟猶豫著朝高唐伸出了手,到一半又縮了回來。
“我很想幫你,可是我不會包紮傷口,還是叫白謹言來吧。”
高唐無語:“陳若玟,你出去千萬彆說自己是醫學生,太丟人了。”
“……”
要不是看在這人滿身是血的份上,陳若玟發誓,一定會揍得他親媽都不認識。
白謹言隻用了二十分鐘就回了紫薇苑,打開801大門的時候額頭上還有汗,可見來的有多著急。
“你是跑過來的嗎?”陳若玟幫他擦了擦額上的汗珠,“那麼著急乾嘛,放他一會也死不了。”
白謹言不動聲色地往趴在沙發上的那道人影看了一眼:“不是說傷得很重嗎?怕他撐不住。”
高唐這會緩過來了一些,聞言很大聲地嘁了一聲:“不就是怕我占陳若玟便宜嗎,裝模作樣的。”
陳若玟瞪了他一眼:“要不你回家自己包紮去?”
高唐不答話了,扶著腰開始小聲哀嚎。
“哎呀不行了,腰好疼啊,撐不住了。那邊的人有沒有醫德啊,把病人丟到一邊自己在那聊天,疼疼疼疼疼……!”
白謹言和陳若玟無語對視了一眼,對這個人的臉皮厚度又有了新了認識。
“玟玟,你幫我把書房的醫藥箱拿過來。”
陳若玟點頭走開,白謹言走到沙發邊上坐下,把高唐的襯衣從腰往上撂了一點,隻是剛有動作就皺起了眉頭。
“衣服和肉粘住了。”
“哦。”
“你血流的那麼厲害,怎麼不先做些應急措施?”
高唐懶洋洋道:“陳若玟不肯幫我做。”
白謹言無語:“你至少先把傷口晾出來吧?現在血液已經凝結了,再把衣服撕開肯定會造成二次傷害。”
“白謹言,你沒毛病吧?我拉個窗簾陳若玟都以為我耍流氓,再在她家脫衣服,她不把我當變態趕出去才怪。”高唐又歎了一聲,“以前她也沒這麼多心眼啊,怎麼跟你在一起之後都變壞了?唉,近墨者黑。”
白謹言:……
活該你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