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泉麵無表情地在心裡對五條悟洋洋灑灑寫了五千字的檄文。撇去臟話大概隻剩五百字吧。
隻是少女麵上還是平靜地垂眼,睫毛投下無害的陰影,剛好掩住金眸中暗藏洶湧的暗色,嘴角挑起恭敬的一點。
“那這也是說明,”
“我對新主足夠忠誠吧。”
......
過了會走出五條悟辦公室的藤原泉,忍不住在走遠後想扇自己一耳光:這種惡心的話都能說出來。
隻是要動手了,看著走廊玻璃上映出的白皙無瑕的臉,又止住了顫抖的手,覺得該扇的另有其人。
......
過了會,藤原泉陰氣騰騰地走到宿舍門口,在抓住把手時又忍不住回憶起自己對五條悟說的話。
藤原泉:......
怎麼說,真是妙手天成啊!怎麼能說出這麼合時宜的牛馬語錄的?
難不成她真是天才?
藤原泉看向自己顫抖的手,又平靜了。
看來這不是她的錯,她這樣天才的人做什麼都會很優秀的。隻是上天把她放到了牛馬的位置,所以她成了個優秀得惡心的牛馬。
藤原泉完成今日份自我開解後,成功把一切錯誤都歸結給自己上司後,心情好了不少,終於可以開始著手工作了。
————
除了把伏黑惠拉進來這件事,五條悟還交給了她另一個任務,就是上一屆星綺羅羅和秤金次因為和上層爭執而停學,五條悟讓她去勸學。
藤原泉:......
這個上司的意思肯定不是讓藤原泉上演《勸學》。
揣摩上司的心思是一門學問,他給你發布一個任務你不能隻看到任務表麵,要學會自己總結做出沉澱,和上司對齊整理出一套清晰的sop,可以隨時複製落地到其他業務中——
對不起,跑偏了,想到之前給上司當牛馬的日子藤原泉硬生生被這些話術硬控了幾秒。
總之如果隻是讓星綺羅羅和秤金次複學,五條悟自己也能很容易做到,把人綁回來就好了。
五條悟的言下之意是,他要他的這些學生回來,而且是光明正大地、心甘情願地回來,也就是——
讓她去做好高層的工作。
感覺像是隱晦又有些明顯地挑起體麵的眼罩,露出那樣冷然的眼望向她,安靜地望來。
【你不是曾在禦三家兩度入職嗎?你不是與高層人脈很好麼。】
【你、不是說你效忠新主麼?】
【那。做給我看吧。】
藤原泉:......
煩死這種說話說一半裝深沉的家夥了。
對接工作還搞謎語人。真【消音——】
藤原泉歎了口氣,不過,這樣的試探,之後還會越來越多的。
再怎麼討厭她目前也得全盤接受。上上家禪院家被她屠儘兩房,在她正打算暗戳戳推著伏黑惠上位時,被已經長大了的禪院直哉盯上了。不得不跳到上家加茂家,然而在加茂家她剛剛除掉正室,打算推著那個看起來就很好操控很好說話的側室少年上位時,被加茂家那個額頭上有縫合線的家夥盯上了。
藤原泉:......
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之再崩殂。
藤原泉感覺自己像那種隱沒在陰影裡的奸臣,暗害了好幾任皇帝,打算推著弱小好掌控的幼帝上位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折戟。
不過也不能這樣比,禦三家的那群封建殘餘才算是反派吧,她這是反封建戰士。
然而結果就是如此,藤原泉被禪院家和加茂家兩家的幕後之主都虎視眈眈地盯著的,藤原泉必須投靠新的公司——啊不是,學校。
就算她想要下掉現在這兒的上司。
也得先處理那兩家的外敵。
藤原泉腦海裡晃過自己筆記本最後一頁新寫上的名字。眯了眯眼。
【五條悟】
五條老師,不要著急。
————
而另一邊,在藤原泉剛走,五條悟辦公室便來了新客。
如果藤原泉在這兒便會發現這新客也是熟人。
“喂,真的好嗎?讓我去監控藤原——”
黑發青年聲音微妙一頓,在摯友說出的壞事前又隱晦地壓下聲音。“呃、新來的老師?”
戴著眼罩的白發青年正拿著他買來的可麗餅,腮幫還鼓著嚼動著,點了點頭。
夏油傑一下眉眼無奈地耷拉了下來。“什麼啊,悟。”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
“而且,我聽夜蛾說了,你已經和藤原起過衝突了。”
“再來一次,會真的把她惹生氣吧。”
夏油傑學著夜蛾的聲音,深沉道,“你也不想一個人帶一個年級的課吧——先說好,我沒空給你代課的。”
五條悟嘴角還沾著奶油,聞言包得滿滿的嘴裡使勁一咽,喉結一滾,終於有餘力說話了,便懶洋洋往後靠著手搭著椅背。“什麼啊,去監控的是傑,所以肯定是你把她惹生氣吧。”
夏油傑:......
“好好好。”
“壞事都讓我做好人都讓你當是吧。”
夏油傑深感荒謬的話頓了一瞬,又很快眯了下眼恢複了平靜。“她會猜出來是你的意思的。”
五條悟也眉眼平靜。“她猜出來也不會做什麼。”
“因為,她早就知道吧。”
五條悟目光放遠,看向窗外金色的夕陽落下地平線。
或許是剛入春倒春寒的冷感,讓人覺得這金光也有些泛冷,像某人的眼眸。
“我對她的懷疑還未停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