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不是來到這個寨子才有的,而是之前就若隱若現。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強烈了。
法天象地境高手,已經和天地有一絲若有似無的聯係。
秋風未動蟬先覺,梧桐一葉天下秋。
法天象地境高手的心血來潮,空穴來風必有其因。
諸葛正我和柳獨峰在疑惑之際,金寶做完功課,將混元一氣心法運轉了三十六個周天,就開始呼呼大睡了!
年輕人的睡夢質量就是好!
柳獨峰走到了寨主家中供奉的神像旁,皺著劍眉端詳。
“諸葛兄,佛道儒三家無一不精,你知道這神像是個什麼名堂嗎?!”
這寨子中供奉皆是那尊高冠博帶的神像,看這打扮肯定不是南疆的本地神祇,應該是中原來南疆的務工神員。
那在中土神像之中應該見過才對!六扇門不僅僅主力江湖上,同樣分管民間的祭祀宗教,若有淫祀邪神,六扇門可以將其鏟除。
隻是柳獨峰執掌六扇門多年,也沒有聽說過這樣的神像。
神像者,必然會通過誇大其特點來表現其形象和神通,比如托塔李天王,無論其形象如何威武,但其掌中的寶塔必然不會缺少。
比如鎮守南天門的四大天王,立地水火風之相,護國安民,掌風調雨順之權。
持國廣目增長多聞,他們手中的青雲劍、玉石琵琶、混元珠傘、紫金花狐貂絕對不會少。
而像南海觀世音,其化身萬千,故以千手千眼來表現其神通廣大。
但凡神像都是如此,可這尊中原應該是道門的神像,除了高冠博帶之外,沒有絲毫的特點……
這就顯得很奇怪。
被他這麼一說,諸葛正我也仔細端詳起了這個神像。
這一看,還真的還發現了一些細微之處。
“柳兄,這神像有問題!”
柳獨峰聞言立刻看向了諸葛正我。
隻見諸葛正我掌心真元一攝,這約莫一尺高的石像就被他吸到了身前的桌子上。
“柳兄,諸葛不才,對於這石刻之道有些許的了解。”
諸葛正我指著這桌上的神像說道,“不管這寨子中的神像還是之前看到的高冠博帶像,都是同一種石材所凋刻的……如果說這是巧合,那這石像所用的凋刻手法和凋刻工具完全一致。這絕對不是巧合!”
柳獨峰聞言劍眉微皺,“這麼說,這些神像是有專門的人進行凋刻的。”
柳獨峰的六扇門還分管民間鬼神祭祀之時,搗毀過不少淫祀邪神,特彆是在雍涼地區。
其中團夥作桉最大的特點之一,就是會專門製作這種神像發放給老百姓,讓他們日夜供奉,以此來鞏固信徒。
看來這些高冠博帶神像的背後,也有一批有組織的教會。
這南疆之地果然是混亂,沒有統一的政權,甚至連宗教都不統一。
“看來除了血河宗,此地還有彆的勢力。”
“諸葛兄,這些暫時不是我們關心的,其他邪神無關緊要,唯獨血河宗是世間大惡,讓我等不得不全力以赴。”
柳獨峰對於這些非我大周子民,並不想投入太多的精力。
達方可兼濟天下,現在的大周連自己都還沒有建設好,獨善其身為好,哪有什麼精力去幫彆人。
諸葛正我輕歎一聲,沒有反對柳獨峰的意見。
這南疆並非大周國土,就算想幫他們也沒法幫起。
“不知道,崖餘、遊夏他們在玉龍城中如何?”
聽到諸葛正我的擔憂之情,柳獨峰開口道,“諸葛兄,遊夏為人溫和有禮,正直謙厚,心思縝密。沒什麼可不放心,未來由他執掌神侯府,就算諸葛兄要退隱,也可安心。”
和楊清源一樣,柳獨峰在四大名捕之中最看好鐵手。要是六扇門能有一個像鐵手這樣,武功既能鎮得住場子,智謀也能統籌全局的,他早就退二線了。
“你這個看法倒是和楊侯有些相近,他在我這四個不成器的弟子中,最看好的也是遊夏,數年之前,還曾傳授了遊夏武當太乙綿掌的部分精要。遊夏能突破洞玄境,所賴甚多!”
原本的鐵手,剛強有餘但柔和不足,這成了他入洞玄的一大門檻。
得到了楊清源所傳武學精要,鐵手的武功才真正地接近圓滿,一對鐵手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硬可以斷金碎石,亦可柔如春風拂麵。再配合上“一以貫之”神功,以一息生萬法,鐵手離洞玄之境不過一線之差。
麟德元年,懸河的支流渭河,突發大水。
鐵手憑一人之力舉萬斤銅壁禦洪,拯救災民近千人。三日後龍武軍方至,彼時洪水已退,龍武軍官兵但見銅壁上掌印赫然,乃知其一雙鐵手實無虛傳。
放下的銅壁的鐵手,如釋重負,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跨入了洞玄境。
提到鐵手,諸葛正我也露出笑意,自在門和神侯府都後繼有人,即便是以他的心境嘴角也忍不住地上揚。
但是柳獨峰的下一句話,就讓他的嘴角一下子垮了下來。
“閒來無事,我也正好問你個事情,楊侯和崖餘是什麼關係啊!?”
柳獨峰跟楊清源混久了,也掌握了道門的必修技——八卦!
諸葛正我沒看氣地瞟了柳獨峰一眼,看不出來,你柳獨峰濃眉大眼的,“柳兄,你好歹也是暗六部六扇門的當家人,這麼喜歡八卦,傳出去影響不好!”
“那我就換個說法好了!本座其實是為了搜集楊侯的情報。他身為朝廷的勳爵,還是太子太傅。雖無實權然地位尊崇。六扇門自然要對他進行詳細的調查。”
諸葛正我發現,柳獨峰跟隨楊清源,不僅學了有用的,這麼連這些沒有用的也學呢?!
臉皮越來越厚,借口越來越多!聽個八卦還能這麼冠冕堂皇。
“諸葛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再說了,崖餘若是可以嫁於楊侯,也不是什麼壞事啊!”
諸葛正我對楊清源的能力、為人,是表示肯定的,但是……
“清源老弟,固然是人品、才學俱是一流,武功也是天下少有,若是崖餘可以嫁給他,我也是可以放心的。但落花有意歎流水無情,楊侯怕是對崖餘並無男女之情?!”
“崖餘天仙之姿,以楊侯風流的性格,不應該啊!”柳獨峰感到了不可思議。
楊清源自認不是風流濫情之人,卻不知為何在眾人心中留下了這樣的印象……
“好了,柳兄,你已經問了,我也說了,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還要趕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