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勉躊躇道:“此事我和陸師弟可做不得主,須得歸告左師哥,請他示下。”
雖然他們都是嵩山派的十三太保,但是大權儘在左冷禪手中,這種事情他們是做不得主的。
劉正風卻說道,“泰山、華山兩派掌門在此,恒山派有定逸師太,也可代她掌門師姊做主,在場的諸位都可做個見證。”
嶽不群聞言出列道,“劉師弟言出如山,大家都是信得過的。既然立下此誓,肯然不會違背。來來來,今日我就當個和事佬,咱們化乾戈為玉帛,劉師弟,你放了費師弟,大夥兒喝一杯解和酒,今天這事就當過去了!明天一早,你帶著家人子弟,便離開衡陽城吧!”
不管嶽不群之後會變成怎麼樣的偽君子,現在看來嶽不群還是不愧“君子劍”的稱號的。
待人謙和,儒雅有禮,關鍵時刻也敢站出來說話。
楊清源懷疑,劉正風的金盆洗手便是嶽不群黑化的重要誘因之一。
劉正風在江湖上的名聲也是極好,光風霽月、言而有信。
但就是這樣的人死在了嵩山派的手上。
這件事件讓嶽不群深刻地意識到,君子、好人在江湖上是沒有好下場的!
華山掌門作保,泰山掌門和恒山長老見證,如此也不足以改變嵩山派的意誌。
陸柏冷聲道,“原本嶽師兄作保,我們無論如何都該給這個麵子,但費師弟先遭受劉正風的暗算,我們倘若就此答允,江湖上勢必人人言道,嵩山派是受了劉正風的挾持,不得不低頭服輸,如此傳揚開去,嵩山派臉麵何存?”
隨後不再理會嶽不群,大喝道,“動手!”
屋頂之處,冷不防地有一支弩箭襲來,直取劉正風點於費彬咽喉的左臂。
楊清源眼神一冷,大周主力野戰軍和邊軍才會裝備的神機弩!
嵩山派的背後有人!
就在楊清源要出手之際,數隻黑血神針擊中了弩箭,將其自原本的軌道打偏。
費彬趁劉正風閃躲之際,脫離了劉正風的控製,當他轉頭細看之時,正好發現了地上的黑血神針,隨機大驚道。
“黑血神針!是日月魔教的妖人!”
來人正是日月神教長老曲洋。
“劉兄!你沒事吧!”
劉正風又驚又惱道,“曲兄!你怎麼來了!?”
“我收到消息!嵩山派的人前來劉府,便知道他們要對你不利,想要前來報信,沒想到還是來晚一步!”
劉正風麵對嵩山的三位太保本就難以脫身,現在曲洋來此,雖然增加了一個元化境的高手,原來一直保持中立嶽不群、天門、定逸師太便要站到對立麵去了!
麵對如此多的高手,今日劉、曲怕是凶多吉少了!
費彬看到曲洋現身,興奮得不得了!
“眾位請看,他就是日月魔教的長老曲洋!”
剛剛任由他怎麼說,劉正風如何承認,都是空口白話,此時曲洋現身,證明他們嵩山派行事有理有據,是真正的名門正派。
定逸師太、天門道人已經握緊手中的劍鞘,而嶽不群即便有心相助劉正風,但也無能為力了。
五嶽之中,當屬華山和日月魔教仇恨最深。
費彬高舉令旗,“五嶽門人,隨我一道誅殺邪魔!”
麵對日月神教的人,五嶽劍派可不想講道理。
嶽不群、天門道人、定逸師太三人已經隱隱將曲洋圍在中央,防止他逃脫!
費彬走到被挾持的劉府家眷身旁,對著劉正風說道,“劉師兄,現在我代表左盟主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親手將曲洋這邪魔誅殺,我不但不傷劉師兄家小的性命,還親自向劉師兄端茶認錯!”
在場的武林群雄紛紛點頭,費彬雖然剛剛做事霸道出格了一些,但是畢竟是在行誅魔之事。
況且到現在費彬還在給劉正風機會,也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看著被包圍的曲洋和被費彬挾持的家劉正風內心複雜無比,他背後不是沒有人,但此刻卻無暇來源,隻能任由嵩山派為施,此刻想起那人的話,才覺得有道理。
一入江湖路,一生江湖人。
想要憑借一個金盆和江湖撇個乾淨,無疑是癡人說夢。
李太白、沈浪等人,之所以能夠過上隱居的生活,不是因為他們和江湖斷了個乾淨,而是這個江湖上根本沒有幾個人敢去找他們的麻煩!
“要劉某殺友求生,我做不到!”
劉正風還是做出了選擇!
楊清源看著此刻嵩山派對著劉正風的步步緊逼,隻覺得奇怪。
以他的思維方式來講,此刻嵩山派的舉動似乎對自身沒有一點好處。
如果說劉正風仍然是衡山派的二把手,那嵩山派為了削弱衡山勢力,楊清源尚能理解。
但是此刻劉正風已經決心退出江湖,殺與不殺對於嵩山派來說已經沒有那麼大的差彆了!
反而殺了劉正風這個朝廷剛剛冊封的參將,那就是在打朝廷的臉,勢必會引起朝廷的敵視!
甚至讓江湖迎來朝廷第二次清洗,嵩山派肯定首當其衝,這對嵩山派有什麼好處?!
楊清源思慮之間。
費彬已經來到了劉正風女兒劉菁的身後,“既然劉師兄死不悔改,自甘墮落,那就彆怪費某心狠。”
就在費彬要動手之際,突然發現手中的長劍脫身而出,不僅僅是他,所有挾持人質的嵩山弟子,手中短劍皆脫手而出。
與此同時,一道清麗如仙的身影,出現在了大廳中央。
“竟然對手無寸鐵的婦孺動手,嵩山派真不愧為名門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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