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天下不平事!(2 / 2)

楊清源也是這般落下。

“這幾日讓諸位擔心了!”

看到如此的楊清源,眾人才算是放下心來。

一旁的老辛也是微微點頭,危機暫時解除了。

“瑤姑娘,周明生現在如何?!”

楊清源第一時間詢問的就是周明生的情況。

“周明生兩日前就被刑部的官差押解出京,前往嶺南了!”

楊清源沉默,肯定還有辦法能夠彌補!但是現在人證、物證皆不充足,唯一親耳聽見周明生招供的周帝態度不明。

柳望舒看到楊清源再度陷入沉默,不由開口道。

“楊兄莫非隻記得頭上烏紗,忘了掌中之劍。”

楊清源為之一愣。

是了!楊清源一直在糾結如何用大周的法律程序去製裁周明生,卻忘了自己的掌中還有一劍。

惡法非法,既然大周律難以製裁周明生,那麼就由我來吧!

天下不平事,問我掌中劍!

楊清源不僅僅是一個大理寺少卿,還是一個劍客!

自古百姓便有三夢聖君夢、清官夢、俠客夢。

君仁則臣忠,上行則下效。皇帝仁慈明智,官吏就清正廉潔,百姓就安居樂業,結果是天下太平。如果這兩個都指望不上,就隻能寄希望於俠客,拔刀相助,仗義執言。

現在天子不糾,官吏難察,便隻能由掌中之劍來取得一個公道。

是否合乎律法,楊清源現在已經顧不得了!

就算要修訂律法,重鑄秩序,那也是未來的事情。

現在的楊清源隻想自私一次,

不殺周明生,心意難暢!

楊清源緩緩地走入了大理寺正堂之中。

連著昏睡三日,楊清源連朝服都沒有脫,麵容之上也有些許胡渣。

楊清源緩緩摘下了頭上的烏紗帽,放在了大理寺公堂的案上,隨後又解下了腰間的金帶,看著這烏紗和腰帶,楊清源許久未動。

一炷香後,楊清源才緩緩說道,“我要去為萬年縣的上百冤魂,為李守、李阿婆,為丫丫和大理寺殉職的兄弟討一個公道!”

宋惠父第一個開口道,“大人可想清楚了!”

楊清源身為大理寺少卿,代掌大理寺,代表的是大周最高的司法機關,若是被人知道,他親自出手,格殺了一個未被判死刑的犯人,那朝中政敵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宋先生,清源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是有些事情若是不做,清源此生都難以心安!還請先生讓我自私這一回吧!”

楊清源不是舍己為人的聖人,他也有著自己的私心,冥冥之中他可以感應到,若是此念不通,此生洞玄無望。

宋惠父看著堅定無比的楊清源,長歎一聲。

曾幾何時,他隻是一個小小的長汀縣令,頭上有著一大堆官員,有時想判一個案子,以正國法,都需要費半天勁。

自古,不管是如何政治清明的王朝,都逃不出八個字。

親親相隱,官官相護。

自從入大理寺後,宋惠父查辦大案,再也不需要考慮來自上官的壓力。

所有來自其他官僚權貴的壓力,都被楊清源頂了回去。

宋惠父比在場所有人更知道眼前這個未至而立之年的青年承受著怎麼樣的壓力!?

宋惠父在楊清源的身前站定,深深一揖,“大人珍重!”

“我此去,官位或許不保!還請宋先生不要讓宵小汙濁了大理寺這法度之地!”

楊清源也對著宋惠父深深一揖。

隨後脫下了身上的官袍,披上了大理寺外勤的黑色製服。

當楊清源走出正堂之時,大理寺外已經圍上了不少人。

大部分的捕快、書吏都被楊清源放了假,此刻還留在大理寺中的,都是大理寺的骨乾、精英。

“楊兄!我與你一同前往!”這是柳望舒。

“大人!我也陪你去!”這是姬瑤花。

“”沒有說話,但緊握掌中之劍,這是葉劍寒。

“大人,我願同往!”

“大人算我一個!”

“還有我!”

“”

大理寺由楊清源一手建立,如今大理寺中的成員,大部分又是從大理寺刑律學院中畢業的!

而楊清源的能力、人品、武功都令眾人信服,這才有了如今這個畫麵。

楊清源輕輕抬手,原本略顯混亂的場景瞬間肅靜了下來。

“諸位,此乃清源私人之事,不敢有勞諸位隨我一同前往。能認識諸君,已是清源此生之幸,能與諸君攜手正大周國法,更是三生有幸,如今因清源一己之私!不能再與諸位同行!今日一彆不知還能否相見!願諸位前程似錦,功不唐捐!”

說著手持青釭對著身前眾人深深一揖。

正國法,乃是公事,但諸惡賊,隻是私念!

楊清源起身之後,身影一幻消失在原地。

楊清源的輕功想要走!誰都追不上!

待到楊清源走後,姬瑤花才覺得楊清源剛才說的話,似乎有些不對味。

不就是去殺一個周明生嗎?!為什麼楊清源搞得像是訣彆一般。

“不好!”狄知遠想到了原因。

“狄大人,怎麼了?”柳望舒問道。

狄知遠急道,“太子既然要保周明生,就絕不會放任他一個人前往嶺南,必然會有人在暗中保護!”

“那又如何?!”

柳望舒不屑道,“雖然楊兄如今心境有缺,但天下元化之中,能勝他者寥寥無幾!至於能從他的輕功之下保住一個周明生的,怕是一個都沒有!”

“那如果不是元化境呢?!”狄知遠語氣急促,“諸位還記得在長音園中對方圓和丫丫出手的那個洞玄境的神秘武者嗎?!”

經狄知遠一提醒,柳望舒也急了。

若是平時的楊清源,麵對一般的洞玄境雖不能勝,但也有逃遁之力,但是現在楊清源不在狀態,若是真的遇上了洞玄之境,怕是九死一生。

怕是楊清源當時已經想到了這一層,才會說出剛才那一番話來。

“不行,我去找楊兄!”

“我也去!”姬瑤花也提劍欲往。

“”葉劍寒沒有說話,但是殘雪已經緊握手中,小白也被他放下。

“不可!”一旁的宋惠父開口阻止道,“大人之所以一人前往,便是希望能將責任攬到他一人身上,不牽連到大理寺,但若是大理寺少卿,帶著鎮獄、廣聞二司的司主一同前往!你讓天子怎麼看待此事?!”

“我去!我隻是大理寺客卿,嚴格意義上不能算大理寺中人。”

“那就拜托柳姑娘了!”

柳望舒身影一幻,也向著遠處疾馳而去。

但是柳望舒疾行了一段,就跟丟了楊清源,不知道該怎麼走了?

“跟我來吧!”

一聲輕柔的聲音從柳望舒身後傳來,正是姬瑤花。

“你怎麼來了?!”柳望舒不解。

“我若不來,你能找到大人?!”姬瑤花聽到楊清源有危險,再也顧不得大理寺如何?

她很重視大理寺,但那是因為大理寺是楊清源一手建立的,若是沒有了楊清源,要大理寺何用!?

“你知道楊兄去了何處?!”柳望舒狐疑道。

“楊兄的目的便是誅殺周明生,而被押解前往嶺南的犯人,隻能走東平官道,跟我來!”

兩道身影,隨即向著東南方向疾射而去。

周明生帶著枷鎖和鐵鏈向著嶺南慢慢行去。

兩個衙差是知道他的身份的,當朝太子的小舅子,自然是不敢為難。

以周明生的身份,隻有太子登基被赦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若是此時怠慢了周明生,日後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原本出了神都,兩人就想解下周明生的枷鎖鐐銬,但是在臨行前太子卻遣人叮囑過周明生。

未至南揚州豫章郡前,前往不可肆意妄為,現在怕是還有不少人盯著周明生,想要通過周明生來對付太子。

至於到了南揚州之後,自然會有人替他前往嶺南,周明生隻需隱姓埋名等幾年便可。

話雖如此,但周明生一路之上還是有些提心吊膽的。

若是知道當日長音園中的那個女捕快有個洞玄境的爹,他說什麼都不會對她動手。

好在聽說那個叫方圓的女捕快還沒死,她那個洞玄境的爹正帶著她求醫呢?!暫時沒有閒暇來對付自己!這才讓周明生微微安心,否則周明生寧可老死在獄中,也不願出刑部大牢。

枷鎖和鐐銬沉重無比,但卻阻擋不住周明生渴望自由和安全的腳步。

隻要到了豫章郡,就安全了!

故而這一路之上反而是周明生催促著兩個押解他的官差抓緊趕路,全然不顧腳踝處被鐐銬磨去的血肉傷口。

“周老板!咱歇一歇吧!”

“對!到前麵喝口水吧!”

兩天的時間,三人已經走出了一百二十裡了,兩人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要走這麼快?

周明生原本是不願停下的,但是連續趕了大半天的路也確實累了,那便應了兩人的話,打算暫時休息一下,然後在天黑之前趕到下一個驛站。

“周老板,看!那有個槐樹,我們去樹下休息一下吧!”

周明生點了點頭,“那就有勞二位了!”

不僅刑部有人施壓,太子妃周明玉怕自己弟弟受罪,還賞了兩名衙差一人一百兩銀子。

兩人就差把周明生當大爺供起來了!

“好!”

說著三人便朝著樹下走去,走到一半之時,突然一陣清風吹過,大槐樹下已然多了一道周明生熟悉的身影。

“楊楊!楊!”

兩個衙差發現周明生突然全身顫抖,話都說不利索了,正要詢問,就聽見周明生憋著一口氣,大喊道,“楊楊清源!!先生救我!!”

姬瑤花於楊清源離開之前,在他的黑袍之上種下了牽機散,沿著東平官道,靠著牽機散若有若無的味道一路追趕!

“味道很濃!大人應該剛剛過去沒多久!”

就在兩人向著官道方向追去之上,柳望舒突然拉住姬瑤花向一旁橫挪七尺。

姬瑤花看原本兩人的行進之路上已經多了一條地縫。

“二人,追到此處便算了吧!”

一個聲音從一旁的林中傳來,一個叫花子打扮人,拿著一支拐杖走了出來。

柳望舒麵色凝重,眼前之人大約四十歲上下,身上透出的威壓雖然遠不及自家師尊,但也是貨真價實的洞玄境。

“二位應該是大理寺中人吧!怎麼?!朝堂之上一計不成,便想直接動手了!?我看二位姑娘也不像是惡人,千萬不要了受楊清源那個偽君子的蠱惑,成了他人手中之刀啊!”

柳望舒緊握扶搖,麵色凝重,“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不重要!二位隻需要知道,這楊清源不像二位看到的那般持心公正一心為民便是了!”

“放肆,你敢汙蔑大人!”姬瑤花可受不了此人如此詆毀楊清源,抬手便是一掌。

但掌力擊在此人的前胸之上卻紋絲不動!

“我知道楊清源此賊蠱惑人心有一手,所以不怪姑娘魯莽!說來慚愧,我也曾被此賊的外表蒙蔽差點誤入歧途。”

來人向著姬瑤花和柳望舒解釋道,“此賊表麵持心公正,實際上隻是一個結黨營私,野心勃勃,妄圖攝政的奸賊罷了!還請兩位聽我把話說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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