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受追捧的便是的所謂“子玉”。
“子玉”產自昆侖山下玉河之中,這種“子玉”堅硬致密、細膩溫潤、光澤如脂,古人形容“常如肥物所染”。
子玉浸泡在昆侖山下荒原或綠洲的水土中千百萬年,其質地堅硬致密,溫潤如初,實在是它的可貴之處;在溫潤柔白的外形下,有著比鋼鐵還要強的堅韌,也正是它貴重價值所在。
因為環境的不同,每塊玉材各不相同,或有相似,但是這世間絕對沒有兩塊一模一樣的玉材。
楊清源博覽翰林院之中的書海,對於玉材也有不淺的了解,以他的眼光來看,這柄折扇的扇骨部分和“李守”送給蒙雪的白玉扇墜分明出自同一塊玉材!
“小公爺這柄折扇倒是雅致得很!這白玉扇骨頗為不俗啊!”
馮虔聽聞楊清源的誇獎,忍不住嘴角揚起微笑。
“楊大人也這麼覺得嗎?!”
“然也!”
馮虔大喜,“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楊清源隨口敷衍了馮虔兩句,他心裡正在想辦法,如何開口才能從馮虔手中暫時借來此扇。
就在此時,馮虔略顯猶豫的開口道,
“我有不滿意原來的折扇扇麵,剛剛請匠人重新作了一副扇麵,本想請京中的書法宗師題字,正好遇上了楊大人!不知楊大人能否賞光,替我題個扇麵?!”
馮虔開口之間,顯得小心翼翼,但是眼神之中有充滿了希冀之色。
楊清源:“……”
我還在想著怎麼騙扇子,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這不是顯得我之前的思考籌謀很呆嗎?!
“怎麼?!楊大人不方便嗎?!”
送上門的機會,楊清源怎麼能放過!?
“沒什麼不方便的!我本就會替熟人題字,今日又和小公爺一見如故!就替小公爺提上一副扇麵,還請小公爺不要嫌棄!”
馮虔顯然沒想到楊清源會答應得這麼爽快,“不嫌棄,不嫌棄!那就一言為定了!”
說完,生怕楊清源反悔,一把將折扇塞到了楊清源的手中,轉身帶著家奴就跑。
“楊大人,我要回去核算一下賠償金額,先行一步了!待到楊大人提好扇麵,知會我一聲便是了!”
然後帶著一眾仆役揚長而去。
留下楊清源在原地,不知所措。
“?……?”
不過既然馮虔自動把扇子送上門來,楊清源又豈有不收之理?!
楊清源帶上鯨皮手套,收好折扇,將其放入一隻證物袋中。
隨後,走到一旁的捕快身旁,讚許道,“你們能恪儘職守、麵對郢國公府這般權貴,都堅持原則,不錯!”
為首的捕快,突然雙腿並攏立正,“信念者,曆經磨難,矢誌不渝;勇氣者,不畏強權,雖死無懼。這是當年院正留下的教誨,學生不敢忘!”
此人名為趙錚!楊清源有印象,他是大理寺刑律學院第一期,偵緝科的學生!畢業兩年,便升任大理寺巡捕統領,袖口之中紋著一長一短兩條紅杠!
一個十分優秀的年輕人!
楊清源拍了拍趙崢的肩膀!
“學以致用,未來可期!”
在鼓勵了大理寺的外勤人員幾句之後,楊清源帶著人返回了館驛之中。
此時的館驛之中,狄知遠和宋惠父正在梳理案情。
“大人,事情這麼快就解決了?!”
雖然楊清源的效率一向很高,但是這也太快了一點。
“先不忙!你去把裝著白玉扇墜的證物袋取來!”
狄知遠也不多問,起身從一邊的證物箱中取來證物袋,然後帶上鯨皮手套。
楊清源也帶上了鯨皮手套,從袖中的黑色證物袋中取出了一柄白玉扇骨的折扇。
在看到楊清源取出折扇的瞬間,狄知遠和宋惠父都知道了楊清源的意思。
“大人,你的意思,這枚‘李守’贈與死者的定情信物——扇墜,就是這把折扇的!”
狄知遠說完之後,宋惠父也問道,“大人這把折扇你是從何得來的?!”
楊清源無奈地說道,“彆人硬塞給我的?!”
“真是沒想到啊!竟然是……嗯?!硬塞的……?!”狄知遠瞪大了眼睛,這玩意還有硬塞的?!誰會把證物硬塞來!?
一旁的宋惠父也是難以置信。
這麼重要的證物,是能隨便亂塞的!?
楊清源無奈地笑了笑,要不是他親手接過了這把扇子,他也不信啊!
“我們先拋開這扇子的來曆不談,來看這扇子的材質!”
楊清源指指扇子的扇骨說道,“這扇骨的材質和這塊白玉扇墜,絕對是出自同一塊料子!”
狄知遠和宋惠父雖然不像楊清源這般博覽群書,但是觀察入微,也是看出了這扇骨的料子,有問題。
“這樣的羊脂白玉本就世所罕見!這扇子的主人,想必也是非富即貴吧!”
狄知遠看著扇骨的白玉說道。
“沒錯,這是郢國公府的小公爺馮虔的折扇,說來你們不信,就在我想找借口,從他那裡借此扇一觀的時候,他非得硬塞給我,讓我幫他題個扇麵!”
“……”
“……”
“真的就這麼巧嗎?!”宋惠父皺著眉頭,馮虔就是萬利賭坊的大股東之一,若是這個扇墜也是馮虔所有,那麼事情就都能聯係上了!
一旁的狄知遠不確定地問道,“大人,你說這會不會是馮虔,利用我們的心理啊?!”
“怎麼說?!”楊清源讓狄知遠談談看法。
“凶手一直以來都是表現得狠辣異常,但是馮虔這做法,卻與之前凶手的行事風格大相徑庭。這無非就是兩種可能,第一,馮虔隻是凶手栽贓的一個對象。”
“第二呢?!”
“第二,這個馮虔故意在大人麵前示弱,表示自己沒有心機,以此來誤導我們,讓我們以為他不是真正的凶手!!”
楊清源無語,這擱著玩千層餅心理博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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