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詠星近來也到了第六境巔峰的關口,意圖突破天關,所以一直處於閉關之中。
其實以他的年紀,本來不必這麼著急,隻要穩穩地等待機緣,遲早可以突破的。可現下的情況是,同代的年輕人一個接一個突破,第七境這件事被卷得有些離譜。
尤其是像楚梁這種妖孽,已經開始卷第八境戰力了。
和這樣的人同代,注定是一種悲劇,你不卷,就要被人比下去,那怎麼辦?
隻能逼自己一把。
當然也很難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至少在那些妖孽的帶頭下,同代年輕人們雖然痛苦可晉升的速度也是遠超前人。
曆史上那些天才輩出的年代,也都很難與這一代人相比。
可是這一日,葉詠星忽然心神不寧。
他睜開眼,突然發現自己的瞳孔上籠罩了一片血色,模糊了一切。
怎麼回事?
他霍然起身,有些驚恐地推開窗,看向靜室外麵。
不語山的廣場上依舊靜謐,偶有三兩個弟子走過,也是腳步輕緩。天樞閣總是這樣,因為修行的屬性,不太與人爭端。又因為七星神劍的存在,更沒有人敢來惹他們。
就這樣與世無爭的一直生活著。
“為什麼……”
葉詠星的眼神中卻流露出無比的恐懼,好像看到了什麼極可怕的東西。
以往他看每一個人的時候,都可以看到對方的死兆,所以不願看人,不願與人交談,一向有些自閉。可每個人的死兆畢竟是不同的,象征著各種各樣的死法,也都在未來。
死兆也並非是始終不變,恰恰相反,隨著個人的一些選擇,死兆幾乎是每個時刻都可能變的。也正因如此,葉詠星不太會幫人解答死兆的問題。因為說了也沒意義,不外乎是換一個而已。
哪有人會不死呢?
自幼見的多了,他對這種事看得很開。
可是今日,每一個路過的天樞閣弟子,頭頂的死兆都紅得發燙,而且全部都是相同的,都是一片虛無。
這是怎麼回事?
葉詠星衝出靜室,站在廣場上,極目遠眺,目光所見之處所有人的頭頂都有鮮紅死兆。
突然,有一道流光遁出不語山。
是有一名弟子離開了山門,他頭頂的鮮紅死兆隨之消失,化作了彆的形態。
葉詠星毛骨一悚,頓時知道將要發生什麼。
他立刻淩空飛起,高聲呼喊道:“所有同門!速速離開不語山!”
“嗯?”聽到他呼喊的天樞閣弟子都抬起頭,奇怪地看著這個被無漏真人視為接班人的首席弟子。
可是葉詠星其實與同門交往並不多,自閉的他在所有同門眼裡,隻是一個沉默寡言的、能看出你死狀的怪胎。
所以第一時間,並沒有人響應他的話。
眼看著整座宗門都被鮮紅死兆所籠罩,葉詠星急得滿麵猙獰,他再度高喊道:“快逃——”
仿佛應他這一聲,一道銀白色的光環從天而降。
在場之人,除了一名第七境的長老見機得快,瞬間以無距大道閃了出去,就隻有半空中的葉詠星反應過來,一道流光遁走。
其餘絕大部分天樞閣弟子都和山門一起,被這銀白色的光環套住。
霎時間,隔開了一方天地。
“宇天環!”
“是萬法尊者!”
葉詠星看著遠處的長老,兩人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卻都無能為力,他高聲問道:“師尊呢?七星神劍呢?”
“西海妖族登陸,七星神劍前往馳援!”那名長老同樣絕望道。
自從那一次雲闕寺遭妖族攻擊之後,其實諸仙門都不太願意將自家的神器外派支援了。隻是有些實在無法推脫,比如今日西海之戰。
可沒想到給人鑽了空子。
宇天環的光芒好像一座巨大磨盤,套住不語山之後,緩緩碾動。光環之內所有存在,全都隨之化作虛無!
……
“什麼都沒有……”
當楚梁睜開眼時,眼前什麼都沒有,說是漆黑一片都不恰當,因為連黑色也沒有。
就是純粹的虛無,沒有任何東西可看、可聽、可感受。
這就是……大道熔爐之內?
他麵對這空虛的一切,良久沒有變化,不禁開始有些擔憂。
該不會一切都還沒開始,自己就已經要沉淪了吧?莫非這種狀態,就是迷失?
他就這樣過了不知多久,感覺可能有一萬年,又好像隻有一天。在這種狀態下,人過的每一瞬間都無比煎熬。
無助的時候,他隻能將神識沉入白塔之內。看著大頭娃娃們日以繼夜的為自己工作,感受著自己的修為增長,內心才能稍微充實一點。
大頭娃娃就像藥,治療著他的精神內耗。
這樣轉著一圈又一圈,它們好像也工作了一萬年。終於,虛無之中出現了一點變化。
那是一道光點,光點逐漸膨大,變成了好似一顆卵的存在。在那顆卵中,慢慢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道身影是那麼偉岸寬闊,看起來就像是看著巍峨大地。
他開辟了這片虛無,伴隨著一聲充滿威嚴的呼喝。
“盤——”
晚上好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