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都是修行者,自然聽出他聲音虛弱、氣息紊亂。
“怎麼搞成這樣子?”陳玄祿蹙眉道,“進來說話。”
那弟子這才走進殿中。
他穿著一身玉帶錦袍、高眉朗目,倒是一個樣貌頗為英武的少年。隻是此時一身濃重的脂香酒氣,而且麵色蒼白、眼中神光黯淡,似乎是受了不輕的傷。
這應該就是玄心派沒來的那第四人,名喚劉雲錚的那位弟子。
“弟子方才與人口角,受了一些輕傷……”他坐下後垂頭說道。
“輕傷?”陳玄祿眼含怒意,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氣息瞬間走遍周身,登時麵色更加難看,“你經脈已經受損大半,這還叫輕傷?究竟怎麼回事?”
劉雲錚的目光躲閃,不敢直視陳玄祿,逼問之下才不得已說道:“弟子今日出門得早,想著晚些才與師尊彙合,就……就先去了一趟百花樓……”
“哼。”陳玄祿冷哼一聲。
“誰知就見到一個十一二歲的孩童,在那百花樓裡逞凶,弟子上前阻止……便,便被他打傷……”
劉雲錚說的支支吾吾,一副極為慚愧的樣子,陳玄祿連訓帶問,才將事情全貌盤問出來。
原來他在百花樓中有一位相好,名喚雲裳,是一位身世淒苦、流落風塵但冰清玉潔的好姑娘,劉雲錚常去找這位雲裳姑娘廝混。
今日約好了晚些要來拜會蜀山的隊伍,他便早早出了門,一看時間還早,便去找雲裳姑娘待上一陣。
誰知道正遇上一個小男孩闖進來叫囂要把百花樓包下來,讓所有好姑娘給他做娘子。
這小孩兒看上去也就十歲出頭,個子不高,大家都隻是看個笑話。劉雲錚便走上前,想要將這小孩子丟出去。
誰知他的手抓上去,對方紋絲不動,反手一掌,就將劉雲錚打到了街上。
他當即身受重傷,隻能灰溜溜離開。
可是在青樓之中爭風、被一個小孩子打傷,這個事兒怎麼說也不露臉,他才一直支支吾吾。
“小孩子?”陳玄祿沉聲道:“誰家小孩子能有這麼強的修為,運氣不好一掌就能將你打死!怕是哪家高手幻化而成的吧?”
“他說……”劉雲錚道,“他叫齊麟兒,想報仇可以儘管去找他。”
“難怪!”
此言一出,蜀山幾人立刻明了。
九天十地派出來參與仙門大會的隊伍,他們自然都要研究一番。其中蓬萊除了楊神龍、楊玉虎兄弟和席妙仙,突然多出來一個無人知曉的齊麟兒,是出乎了很多人意料的。
經過一番調查,也隻查出他的些許身世。
據說是十二年前蒼生道人進入神墟,帶回了一塊七彩繽紛的石頭,將其切開以後,其中居然露出了一個嬰孩兒。蒼生道人深覺此子奇異,這才將其養在蓬萊,讓其一直伴隨青龍修行。
當然,這是蓬萊給出的版本。
其餘諸仙門自然是不大信的,更多人覺得這孩子就是蒼生道人老來彌堅、賊心不死、鐵樹開花……簡單來說就是一把年紀搞出了個私生子,從外麵偷偷抱回蓬萊養而已。
“原來是蓬萊的人。”陳玄祿更生氣了。
若是小門小派,他還能替弟子討個公道。這撞上蓬萊的硬茬,不用想也隻能自吞苦果了。
少年人血氣方剛,每一屆仙門大會都少不了這種爭鬥,倒也沒什麼稀奇。
“弟子一定好好養傷,不會耽擱明天的比試。”劉雲錚見師尊的怒氣,連忙說道。
“說得輕巧。”陳玄祿沉著臉道,“你外傷雖然不重,但經脈受損頗多,根本無法運功鬥法。若是沒有療傷靈藥,至少要將養三個月。”
“啊?”劉雲錚一驚。
若是影響了明天的比試,那這後果可就太重了。畢竟一個人這輩子隻能參與一次,若是因此耽擱了……
可陳玄祿所說的療傷靈藥,自然是要天材地寶煉製,那花銷肯定不菲。家裡這次為了讓他參加仙門大會,已經出了不少血了,這要是再買一株天材地寶,代價未免也太大,就算是官宦人家也難以承受。
陳玄祿又何嘗不知,隻是仙門大會其間,那些療傷寶藥的價格都已經漲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若是價格不高,為了不影響宗門成績,他就替弟子出了也無所謂。
就在劉雲錚咬牙的時候,旁邊突然伸出來一隻手,手上托著一個玉盒。
“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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