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梁又抬眼問道:“寨主你與帝女鳳有何深仇大恨,可與我講一講,回去之後我可以在諸峰之間傳開,讓人鄙夷她一番。”
“唉……”巫飲海道,“倒也不是什麼值得外傳的事情。”
之後他稍稍一講,原來是他當年初出茅廬之際,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成就武道第六境,前途無量。若是在天罡門這樣的主流仙門,這種潛力是有望踏足武道第七境的。
當時他年少得誌,行事難免張揚,有一日得知有一艘大船拉著東海扶搖國的貴重貨物,將要從碧水天外駛過,他竟動心想要去劫掠。
周圍人也都勸阻,在碧水天外他們沒有地利人和,行事頗為危險。
但他哪裡聽得進去?
“當日我率眾攔住貨船,剛剛登船動手,就見一隻火鳳凰從船艙中呼嘯而出!所有上船的兄弟俱被吞沒!我登時想要逃脫,左臂被那神火沾染一絲,頃刻就要吞噬全身!若不是我見機得快,立刻斬掉自己的手臂,恐怕也早已化作飛灰。”
巫飲海沉沉說道:“以她蜀山大能身份,但凡亮出名號,我等自然識相退去,何必出手即殺人?我們飛龍塢的兄弟劫富濟貧,可也從未害人性命!那一道火便讓我們折損了數十位兄弟,我體魄殘缺又被神火浸染,自此再也無緣天關。”
“這一切都是拜帝女鳳所賜……”
“唉!”楚梁聞言,也不好說什麼,隻得歎口氣道:“這確實是過分了些,那巫寨主,我也就不多逗留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
正想辭彆,突然寨子外又叫嚷著簇擁過來一批人,飛快地跑了過來,似乎還有幾名傷員。
“寨主!”來人大喊道:“青魚潭裡出了一株三花金鱗草,阿六他們想要去采,結果遇到一條龍裔金蟒護寶,險些喪命!”
楚梁目光一亮,咦?
……
這邊的矛盾緩和,那邊卻是正劍拔弩張。
梧安城內,漫天璀璨劍芒震驚全城,家家戶戶閉門不出,生怕修行者間的大戰波及池魚。
而城外駐軍營地內,卻有數百名武者傾巢而出,身披銀甲胄、胯乘異獸,浩浩蕩蕩乘漫天雲氣逼近。
這種規模的修行者集結,已經不是監城司能處理的,梧安城的鎮守將軍第一時間就率軍前來!
其實以他的判斷,這些修行者的實力根本不是自己手下這一支兵馬能夠抵擋。但他也不能坐視不理,否則禹朝軍威不在,百姓將再無安心!
所以梧安城駐軍紛紛硬著頭皮,也化作漫天銀鱗雲氣朝著蜀山的劍光迎了上來!
“諸位是哪座仙門的修行者,如此威淩梧安城,真當我城中無人不成?”鎮守將軍孟元高呼道。
他身後一眾異獸排開,劍戟林立,倒也頗有一番威勢。
這些軍中武者都是朝廷精心培養出來的,普遍修為都在第三境,其中佼佼者有第四、五境修為,配合第六境的鎮守將軍與軍中殺陣合力,等閒大能都無法輕易將其戰勝,鎮守一座內陸城池自然綽綽有餘。
但麵對前方的劍陣,鐵定是不夠看了。
這時就聽對麵陣中有人道:“我等乃是蜀山門下,隨司律長老而來。鎮守將軍若是有意見,可以與她去談。”
“好!”鎮守將軍頓喝一聲,“那我就去見識見識!”
但其實鎮守將軍孟元還彆有一番算計。
這些修行者一看就是名門正派,顯然不可能真的撕破臉,大概率是打不起來的。而修行者間的事情,自有監城司協調,他來也隻不過是幫鎮鎮場子。
這時候他迎難而上,說不定事後還會為人所稱道。
可是當他來到監城司,見到情況之後,立刻就改變了想法,轉身就想走。
可惜已經晚了。
原來他一落地,就見蜀山司律長老煞氣騰騰,身前兩道黑鐵荊棘懸空綁縛著主官與監城二位大員,梧安城三位最高官員,兩位都在這了。
孟元一看對方這豈止是撕破臉,已經開始扒皮了啊!自己這不成了自投羅網了?
可剛想走,就聽司律長老頓喝一聲:“來得正好!我正想殺人,又怕沒個見證。”
孟元頭皮一麻,回過頭卻也不落威風,道:“這位長老,行事是否太魯莽了些?縱使是九天仙門,也該遵禹朝法度。”
“法度?”司律長老冷笑一聲:“那你們朝廷官員自己都不遵法度,又待如何?”
“這……”孟元踟躕了下,道:“自可開衙審理,定罪之後再行處決。”
“好!”司律長老一點頭,“我便與你開衙,審一審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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