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唐府前後門都未打開,院牆也沒有翻過的痕跡,唐裕安的燈盞摔在房間內,還有畫裡出現的人物,一切蛛絲馬跡似乎都指向……
活生生一個人,被變到了畫裡?
這事兒確實詭異。
若說是攝魂入畫,倒還不算稀奇,若是畫中有什麼陰魂鬼物都可以做到。可要是連肉身一起攝入,那就必須得有空間才行。
就算這畫是一件儲物法器,也是無法承載活物的……最有可能是其中另有一方小世界,是類似秘境的存在。
“唐員外,可否給我們仔細講講這畫卷的來曆。”薑月白道。
“好。”唐鬆開口道:“這是前朝著名的宮廷畫師林秉燭的名作《東郊仕女圖》,畫的是前朝仕女郊遊的景象,算是一幅小有名氣的古畫。我是從梧安城主官蘇大人處買來的,也付出了不小代價。誰知道竟會惹來這般詭案。”
“既是名畫,先前應該不少人持有過。”楚梁沉吟道:“可曾聽聞過這樣的事情出現?”
“定是不曾。”唐鬆搖頭道。
“若是畫本身沒有問題,那就是後來有什麼東西令它出了問題。”薑月白垂眸思忖,邏輯清晰地梳理道。
“若是依附於畫中、勾人神魂,那必然是鬼物所為。可這連肉身一起消失的,著實有些稀奇,可能還是要探查一番才知道。”楚梁道。
“不能損壞畫軸本身,否則反而有可能傷及唐公子。要麼用乾坤大道的手段將其解開,要麼就……再來一次試試。”
“今晚我試一試。”楚梁道。
“啊?”唐鬆在一旁發出疑惑的聲音。
這一對少年天驕開始思考之後,好像突然就進入了另一個層麵,好像是在自言自語,怎麼還能彼此交談起來?
試什麼?
若是參加過上次薑月白講法的蜀山同門,應該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唐員外稍安勿躁,反正此時天色已晚。待會兒你就將這畫卷掛回原處,我今晚在那裡看一看,若是有鬼物害人,自然不會隻出現一次。若是今晚不成,那明天我們就將畫卷拿回蜀山,請前輩大能出手嘗試將其打開。”楚梁道。
“好……”唐鬆這才聽懂,連連點頭:“一切依二位所言。”
薑月白抬眼看向楚梁:“為什麼是你去?我是首席,理應我來探查。”
“萬一是隻勾男子的鬼呢?”楚梁笑道。
薑月白撇撇嘴,小聲道:“看你那一臉期待的樣子。”
……
是夜,楚梁來到了唐府的收藏間。
他手持一盞燭火,靜靜地環繞此間,看了看唐鬆那些價值不菲的收藏。
牆中央掛著的還是那幅仕女圖,隻是始終也沒有什麼響動,但是他並沒有著急,就在此耐心等待著。
房間外,薑月白在另一處院落中,神識一直緊緊鎖定著此處。但有風吹草動,也能立馬趕過來。
以他二人如今的能力,早已能夠獨當一麵,處理一些鬼物作祟自然不在話下。
一直到夜色已深。
忽有一陣涼風襲來,楚梁敏銳地察覺到一股陰氣的出現,他立刻將目光投向牆上的仕女圖。
不過上麵好似並無變化。
但他立馬回過頭。
身後的門口處,果然多了一抹鮮豔的紅衣。
但見這紅衣女子體態婀娜魅惑,背靠著房門,有柔糯的嗓音說道:“夜已深了,公子想不想找個地方休息啊?”
果然是個不正經的鬼。
楚梁看著這隻豔鬼,微笑道:“自然是好,姑娘家在此處?”
紅衣豔鬼緩緩靠近,“是啊,我這就帶伱去我家……”
楚梁的神識探查這女鬼顯露的氣息,知她道行不高,都不敢用照妖寶磚試探。以他現在的手勁兒,說不定一磚就砸死了。
當下心思一轉,便想隨她去一趟也無妨。
“那便勞煩姑娘了。”他頷首道。
說話間,那紅衣女子已然靠近過來,一把拉起了他的手,楚梁連忙抽出來。
“姑娘帶路就好,彆這樣……”楚梁虛虛地說道。
“瞧你靦腆的樣子,又沒人看著,你怕什麼?”紅衣豔鬼嗬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