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財免災這個可能性,呼延彬也是考慮過的。但是他沒想到,楚梁一開口就敢要這麼多,已經超出他的想象力十幾倍了。
你怎麼敢的呀?
旁邊的林北也大為震驚。
他聽說過楚梁訛商子良的事跡,和搶錢無異。可是這個數目已經脫離搶的範疇了,這簡直就是在許願吧?
饒是呼延彬這些年操持家族生意早已經練就了金剛不壞的好脾氣,有那麼一瞬間還是忍不住想要爆粗口。
但是緊接著就聽楚梁說道:“就算你入了乾股,以後十年內紅棉峰的利潤,每年都分你一成。”
“伱……”呼延彬到嘴邊的臟話猛然收住,下一秒轉為一句:“你是說今後紅棉峰的生意算我饕餮城一份兒?”
“不錯。”楚梁微笑道:“這樣你就不用擔心紅棉峰的發展會影響你們,畢竟這裡麵還有著你的一份兒。”
呼延彬蹙眉思忖著,“這……”
“而且我還可以跟你簽一個對賭的契約,如果十年之後這部分利潤分成沒有本金的兩倍……也就是達到六十萬朱雀幣,少的部分全部由我補給你。也就是說你這部分錢,十年保底能翻番。”
呼延彬的目光明滅間,似乎十分詫異:“你敢做如此保證?”
“就看少城主相不相信我了。”楚梁道,“不過咱們先言明,願意為紅棉峰注資的不止你一家。我之所以拉你進來,是不想和你們多競爭,而不是缺這部分錢。若是你過兩年再想入場,就不是花這個數了。”
呼延彬陷入沉思。
剛誇完楚梁的奇思妙想,他就又給自己來了個新奇的,他還真不知道生意還可以這樣做。合夥做生意的倒是不少見,可是拆的零零碎碎一成一成拿出來賣,倒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單單是這份契約,他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現在出三十萬,十年後保底會多一倍……
而且有蜀山派在這裡,他也不擔心楚梁會跑路,信譽絕對有保證。
稍一思忖,呼延彬便道:“我覺得此事可行,隻不過憑空拿出這麼多錢,我也沒權力獨自決定。楚少俠待我回去跟父親商量一下,再給你最終答複。”
“好。”楚梁道:“那我便在此恭候。”
“那這事兒就暫時這樣。”呼延彬又道:“楚兄的想法真是每每令人折服,不服氣不行。”
“呼延兄的魄力才是一等一。”楚梁反誇讚道。
林北在旁邊聽得一愣一愣的,怎麼就成楚兄、呼延兄了?
“對了……”呼延彬正想起身離開,突然又坐下道,“還有一件事我還想請問楚兄。”
“嗯?”楚梁道:“呼延兄但講無妨。”
“是這樣,我對蜀山的薑仙子仰慕已久,一直有心認識,隻是不得門路。”呼延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是前日裡我聽說楚兄和薑仙子似乎有些曖昧?此事可真?若是確有此事,那我定然不敢再起異心。若是謠言,那楚兄可否替我引薦?”
聽著他這個話,楚梁的笑容逐漸消失。
“關於我和薑師姐的事……”楚梁緩緩說道:“我澄清一下,那絕不是謠言。”
……
“都是謠言,你彆聽那些人瞎說。”帝女鳳嗬嗬笑著,“什麼閉關準備衝擊第八境,哪那麼簡單?晏紫就是鑽研一下神通而已。”
她的對麵是一位身形高大的錦衣老者,身著紫紅色飛蟒緞袍,頭戴金線緇冠,雖然皮膚已經滿是褶皺,但蒼發白眉、雙目如炬,透出的精氣神絕非常人。
“鳳姑娘不要緊張,咱家也隻是例行詢問一下,”老者笑眯眯道,“天下劍修三條道,道道都有主。陛下的意思是,不想看到晏峰主那絕頂的天賦,葬送在太阿大道上,故此讓我提醒一聲。”
“怎麼?他的意思是晏紫一定比不過監國令?”帝女鳳一瞪眼睛。
“沒有沒有……”老者忙擺手道,“隻是就算有通天的修為,也得往外使不是,九天十地和監國府都是一體的,何必內鬥……”
“行啦行啦。”帝女鳳一撇嘴,道:“我知道你們什麼意思,無非是怕晏紫去爭監國令的道。放心吧,晏紫沒有這個打算。”
“那就好。”老者笑著點頭。
同時心裡也不由得歎氣。
雖然他一生見慣風雲、久伴龍側,但是帝女鳳剛才一瞪眼,他怎麼還是有點下意識的懼怕。
這就是神凰的威壓嗎?
還是自己上了年紀……膽子小了?
正當此時,楚梁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疑惑地叫了聲:“師尊?”
原來是他從紅棉峰回來以後,高高的就看見銀劍峰上旌旗招展,兩行錦衣黑刀的隊伍列在帝女鳳的閣樓前。
楚梁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想著該不會是師尊犯下的什麼大案事發,官差上門逮人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大案,但是想一想就知道她肯定犯過。
就師尊那副樣子一出門,說她沒有違過法、犯過罪誰信啊?最輕也得是個當街打老頭兒。
所以楚梁趕緊過來看看,結果並沒有看到帝女鳳拒捕的場麵,反而看到她坐在那裡和人聊天,對麵似乎是一個……太監?
不錯,一個身著宮人服飾的老太監,看樣子級彆還不低,正坐在師尊對麵唯唯諾諾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