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是最過分的。
最過分的是一名周身燃燒赤金色火焰的高挑女子,一身烈焰在背後形成雙翼,於人群中縱橫穿梭,見到魔門弟子就是一道火焰,登時焚個一乾二淨。看了幾天蜀山峰會的人,自然都知道這是帝女鳳,連她都在腰間係著一道黑巾,將一片區域的魔修清理乾淨後,立馬高聲喊道:“幽冥不朽!冥王宗的兄弟們,向我靠攏!”
不僅可怕,還很可氣。
伱們蜀山這是拿誰當傻子?
……
而在不遠處的雲海下,楚梁與薑月白也正在經曆一番危機。
蜀山三十六峰,占據的隻是雲海之上的部分,也就是山頂最多也就是山腰。而山腰以下更大的區域,仍舊是歸屬那些山間野獸。
雲海之下,完全是一片廣袤的原始叢林氣象。
僅餘半邊殘軀的黑袍男子化作黑風呼嘯而過,所過之處神識滾滾,掃過每一片花草樹木,發狠要將二人搜尋出來。
他的肩胸傷口處,始終有一道青氣氤氳,使得傷口無法愈合。若不是有這神劍的劍氣在,始終磨滅著他的神通,這種傷勢對於北溟殿的弟子來說並不算重創。
但此刻劇痛卻在不住地折磨著他。
他方才一直鎖定著二人墜落的方位,絕對就在這片區域,黑風也在此間來回巡遊,不打算放過一草一木。
可他沒看到的是,在一片平平無奇的山壁中,薑月白仍舊抱著楚梁,二人卡在少山石壁壘中,貼得很緊,呼吸相聞。
方才二人墜落至此,那黑袍男子銜尾追來,薑月白急中生智,帶著楚梁一起遁入山壁。
遁法不難,但是帶人遁入其中還能行進,那就需要極高的造詣了。可見薑月白眼下的術法精通,確實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
等了一會兒,薑月白才又向前遁去。她不敢原路返回,而是一路向前在山壁中穿行。穿行十餘丈之後,陡然一空。
豁然開朗。
在這座山壁後麵,另有一片空曠的山穀,偌大空地綠草茵茵。
空地上居然還有一座木屋!
“這山壁之後竟然有這樣的地方?”楚梁看著眼前的空間,頗為驚奇。
可是在山壁中穿行一刹,二人居然就穿過了山石壁壘,來到了另一片隱在山腹中的穀地。此地本就在雲海之下,又如此隱蔽,若不是機緣巧合可能他們一輩子都發現不了。
“蜀山雲海之下居然有人居住嗎?”薑月白對此也十分訝然:“我們進去看看。”
“進去看看是可以……”楚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但是薑師姐你能先放我下來嗎?”
被薑月白抱在懷裡的體驗不能說不好,但是身為一個大男人總是被一個姑娘家公主抱,多少有些害臊。
“你行嗎?”薑月白倒是沒有拘泥小節,而是略帶關切地問道。
“我好多了。”楚梁連忙道。
事實上,他方才之所以虛弱至極,是因為青索劍一刹那抽乾了他所有的真氣,包含精氣神在內瞬間透支。
而並不是受了什麼傷。
在他的雙極品金丹瘋狂回複之下,此刻氣海早已經恢複了一半,整個人狀態完全正常了。
現如今的楚梁彆的不敢說,回複速度這方麵絕對是同境無敵。
既然他自己說沒事,薑月白也就將他放下,兩人並肩走向那間木屋。
“看樣子已經許久沒有人跡了。”楚梁靠近那木屋,看著門口堆積的厚厚灰塵說道。
說罷,他輕輕推了一下門戶。
毫不費力地推開,木門吱呀呀作響,因為年月太久已經有些腐壞了,這一推直接掉半扇下來。
一蓬灰塵迎麵撲來,楚梁揮揮手,一陣清風將其拂走,二人這才踏入屋內。
屋中擺設極為簡單,一張小床、一副桌案、上置筆墨,還有一本泛黃的書冊,看上去像是蜀山孩童自幼練字用的黃草紙。
楚梁湊過去一看,果然就是那種熟悉的紙張,二人出於好奇便翻看了一下。
第一頁好似孩童潦草的字。
“哈哈,師尊想罰我麵壁思過?做夢!想不到雲海下還有這麼一個小山穀,今後這裡就是我的秘密領地,蜀山上下誰也不知道!”
“這山裡的猴子好是惱人,整天想來跟我搶地盤。”
“蜀山上的人還不如這些猴子,起碼它們還願意和我交朋友。”
“糟糕,我在麵壁的時候用遁術下來的秘密好像被陸無奇發現了,他可真聰明!”
“嗯?”見到這個名字,二人同時驚咦一聲,“記錄這些東西的小弟子是和無奇上人同代成長的嗎?那至少也是四五百年前的蜀山前輩了……”
想到這粗糙的紙張竟能穿越如此漫長的時光,再繼續看下去,中間斷斷續續都是一些孩童瑣事,繼而成長為少年心事。眼見著一位幾百年前的前輩成長,倒還真是頗為奇妙。
“蜀山峰會根本就是給陸無奇一個人辦的,首席根本沒有什麼好爭的嘛,我能拿第二已經很好了。”
“師尊說隻可惜他父親是掌教,不然他這般驚才絕豔肯定是要執掌蜀山的。可是我覺得,如果因為他父親是掌教就剝奪他繼任的權力,是不是不太公平?”
“原來我娘親是……”
“難怪……”
“為什麼……為什麼?!”
這中間應該是發生了什麼變故,隔了很久才有下一篇記錄。楚梁之所以認出隔了很久,是因為下一頁的字跡明顯工整沉穩了很多,應該是一個人經曆了一些年頭的成長。
“我該怎麼辦?”
“原來娘親這麼多年一直被壓在鎮妖塔下!原來是為了我她才……彩漪說唯一能打破鎮妖塔的方法在……神墟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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