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家讓我在外麵等了,那我還能如何啊?就乖乖的等著吧,可是我又怎麼能站得住呢,急的我如熱鍋上的螞蟻,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一會兒門開了,一個人被放了出來,我趕忙湊上前去看看是不是梓彤他們,不是的,我垂頭喪氣的閃到了一邊,看著人家高高興興的走了。一會兒門又開了,又一個人被放了出來,我又跑了過去,伸長了脖子往裡張望,還不是的,我隻好友退了回來,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心裡百爪撓心。
等啊,等啊,一直折騰到了晚上九點多,才把梓彤和景振兩人給保了出來。
我又對著房東一陣感謝,他說,你們這樣不是個事,還是要早點找工廠給辦個暫住證啊,不然以後還會出這樣的事的,下次可就要交錢了奧。
我連連點頭,表示會儘快辦理的,這次多虧了你了,耽誤你吃飯了,這麼晚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了,要不,一起去吃個飯吧?
房東擺擺手,說,那我就不去了,人出來就好了,下次可要儘量小心了
經過長江家具廠的時候,景振說他就不過去了,就直接回廠裡了。我和梓彤兩個回到了家裡,兩個人也沒有什麼心情再吃飯了,一進門,梓彤一下子就撲進了我的懷裡,嚇得直哆嗦,半天沒有說一句話。我緊緊的摟著她,拍著她的後背,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勁來。
我扶著她到床上坐下來,這個時候才騰出手去幫她到了一杯水,她接了過去一口氣喝了下去,怔怔的看了我半天,才心有餘悸的對我說,那車裡黑壓壓的全是人,到底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反正擠得滿滿的,前後左右,全是的。到了聯防隊後,她們就像一群鴨子一樣被趕了下來,無論你怎麼解釋,人家根本不理會你,就是一句話,趕快找人來交錢贖人
睡覺的時候,梓彤死死的抱著我,不肯鬆開,一再讓我把門鎖死,又讓我用拖把頂住房門,還不放心,又自己爬起來,提了水桶堵在門後麵,才安心入睡。夜裡,梓彤又驚醒了兩次,喃喃自語,我緊緊的抱著她,好容易才哄她睡了,悲催啊!
我久久的睡不著,在黑暗的房間裡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暗下決心,我一定要努力,要奮鬥,要出人頭地,要給梓彤提供最好的環境,以後絕對不會再讓她受一點點的委屈了,我就不相信,憑借我的決心,智慧,勤奮,我在深圳會趟不出一條陽光大道來?
其實,聯防隊到處隨意檢查暫住證,是那個年代的最普遍的事,他們憑借著自己手中的權力,隨意侮辱人,抓人,靠此斂財,橫行霸道,為禍一方。林廷章的例子就是再明顯不過了,為什麼一開始我知道使錢呢,就是因為我早就聽說很多關內的聯防隊員,一年輕輕鬆鬆斂財十幾二十萬,你想想就知道了,隻要逮住一個人,最少也是200,300,這真是深圳速度啊
不是我們不想辦暫住證,主要是,首先,你辦不了,辦證無門,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辦的,關外的工廠我還真的很少聽說有給辦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