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寧城之旅(1 / 2)

關於王寶貴繼承億萬家產這件事,支隊裡不少人都在聊,他從小到大是沒有享受過親情的,因此宋家人的死對他來或許並不悲傷,頂多歎兩聲氣,很快就會遺忘。

重點是那筆錢。

失去一個腎換回了巨額資產,怎麼看都是大賺,有了這筆錢,未來王寶貴說不定能移植一個新的。

曾經沒有戶口依靠違法生存的他,現在已然達到了常人幾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

甚至有警員語氣中還表達了羨慕,這可真是天上掉餡餅,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

畢竟隻是一個案子而已,幾天的時間大家很快遺忘,把精力放在了新案件的偵破中。

刑事技術的培訓工作很快提上日程,方鬆平對此很重視,可能是不太相信年輕的陳益能負責好,請來了帝城刑偵局的專家耿建清親臨指導,培訓時間為期一周,效果顯著。

帝城刑偵局有專門設立的刑偵專家崗,根據個人的專業能力和經驗,給與不同的職稱和級彆。

耿建清是高級刑偵專家,一頭黑白交織的短發,五十多歲,一級警監,聽說和方鬆平還是老朋友,關係很不錯。

反正陳益是沒想到當了支隊長以後還要上課,七天時間睡了四天,還有兩天在走神,剩下的一天挑有用的聽。

學無止境,陳益不會自大到說自己什麼都懂天下無敵,專家畢竟是專家,某些經驗和獨到的見解,陳益必須虛心接受。

沒有完美的犯罪,隻有不完美的偵查,這句話作為培訓尾聲,七天結束。

陳益打了個哈欠,與何時新準備離開。

“明天回老家一趟,你要不要一起?”何時新發出邀請,“我們寧城沒啥好玩的地方,隻有一座山,一千四百米,爬上去需要三到五個小時,試試?近期天氣不錯,能看到日出。”

聽到爬山,陳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去不去,我受那個累乾什麼?等你爬上去了,給我拍個視頻,就當我也爬上去了。”

何時新笑道:“那能一樣嗎?親眼看到日出才能感覺到震撼,年輕的時候我都上去過五次了,後來工作忙了一直沒有機會,你要是去的話,我現在就訂票。”

每個人想法不一樣,陳益似乎對爬山興趣不大,他佩服的看了何時新一眼,道:“爬了五次,你是不是閒的啊,想去看日出的話坐索道唄。”

何時新:“那我圖什麼?還不如看視頻。”

陳益:“你自己說的親身感受才能有震撼。”

“……”何時新無語,“陳益,我怎麼發現不查案的時候,你怎麼那麼討厭呢。”

陳益笑出聲,兩人並肩正要走出大廳,被耿建清給攔住了。

耿建清沒有穿警服,但樸素的打扮掩飾不住他一身的正氣凜然,那堅定具備洞察力的目光,帶著懲罰罪惡的決心,仿佛能看穿一切謊言和偽裝。

“咋了耿老師?”

幾天下來大家都叫老師,已經叫習慣了。

耿建清並非警部特聘,他在帝城是有職位的。

刑偵局副局長。

叫耿局不如叫耿老師來的親切。

這個級彆肯來陽城,足見方鬆平和對方關係的不一般。

麵對陳益的疑惑,耿建清打量對方,似笑非笑道:“我說陳支隊長,這幾天覺睡的挺香啊?”

陳益是陽城的支隊長,在場除了旁聽的魏劍風等人外,屬他職位最高,又是方鬆平未來的女婿,難得的青年才俊,他當然重點關注。

在這七天的時間裡,對方偶爾會聽聽感興趣的內容,碰到不感興趣的,不是走神就是昏昏欲睡,就算魏劍風也沒有這個膽子。

負責培訓的人可是刑偵局副局,並非簡單的授課教師,能在課上睡著,陳益也算一個奇葩了。

要知道,給帝城警部留下不好的印象,難免對未來升遷造成一定影響。

“呃……”陳益有些尷尬,訕笑道:“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沒忍住,不是您講的不好啊,我就是……沒忍住。”

他不知該如何解釋。

隻要上過初高中的都有類似的體驗,明明已經在很努力的在控製困意了,卻依然無法避免睡著的結果,就跟打了麻醉一樣,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這幾天每次醒來的時候他都一陣後怕,擔心耿建清找他麻煩,好在對方並未在意,誰成想培訓結束的時候來了一手秋後算賬。

身旁,眼見耿建清要發飆,何時新很沒義氣的悄悄退後半步,省得連累自己。

陳益睡著的時候他嘗試過叫醒,但都失敗了,對方睡得很死。

雖是培訓,也算課堂,陳益這是擺明了想說耿建清講的課無聊,而且沒啥上進心。

耿建清淡笑:“看來陳支隊長認為,我的課對你來說作用不大?”

陳益連忙擺手:“不不,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啊,耿老師,您叫我陳益就好。”

耿建清:“你不要緊張,隨便聊聊而已,我了解過伱主導偵破的案子,江城的連環殺人案給我的印象很深,這個案子證據匱乏線索極少且時間跨度很大,你能在兩個月內抓到凶手,足見能力還是過關的。”

“犯罪心理學,在此案中發揮了很重要的作用,你通過分析犯罪心理特征和犯罪行為模式,結合大量摸排走訪,短時間內讓案件有了重大突破,這是你的強項,對吧?”

陳益剛要回答,耿建清聲音再次響起:“這幾天隻要我講到犯罪心理學,你睡的是最死的,說明你對此領域很有自信,生不起任何興趣,你來告訴我,犯罪心理學也有局限性,因為每個人的心理特點是獨一無二的,如果沒有線索沒有證據沒有推斷方向,是不是要拋棄犯罪心理學回歸傳統刑偵手段呢?”

陳益很果斷:“不是。”

耿建清:“哦?為什麼?”

陳益笑道:“老師剛才留下一句話,沒有完美的犯罪,隻有不完美的偵查,我借用一下,沒有分析不到的心理,隻有我們想不到的盲區,縱使每個人心理特點獨一無二,但他們的行為,一定是有跡可循的。”

“有心理才有行為,行為反推心理,永遠不可能沒有推斷方向,哪怕是報複社會的隨機殺人。”

對於這個回答,耿建清反應不大,看不出滿意還是不滿意,但陳益的自信讓他仿佛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你提到了隨機殺人,像這種案子,你認為該如何去破?”他詢問。

陳益想了想,說道:“沒有監控也沒有任何痕跡?”

耿建清點頭:“對。”

陳益實話實說:“那沒辦法,隻能等對方繼續殺人,隨機作案不會隻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