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自首(1 / 2)

市局。

項洪斌醉駕致人死亡的案子調了出來,死者叫丁建興,是陽城工業大學的一名大學老師,死亡的時候還沒有退休。

江曉欣搜索學校論壇頁,丁建興的名字多次出現,回帖的都是敬重和好評。

這在大學裡還是很少見的,學生們平時一般不怎麼會去關注老師,平時都是上完課就走,幾乎不和老師交流。

說明,丁建興確實有自己的人格魅力,廣受學生愛戴。

如此的話,有作案動機的可就很多了,不僅僅是丁建興的家屬,前提是此案確實是因為丁建興的死。

“丁建興隻有一個兒子,叫丁鵬,已經結婚了,職業是中學老師,在陽城第一中學。”

江曉欣迅速調查出丁建興的詳細資料,此時開口。

陳益:“電話號碼給我,我去和他聊聊。”

江曉欣:“好。”

隨後,陳益帶著秦飛,就兩個人,開車離開了市局。

路上,陳益直接給丁鵬打去電話,也不擔心對方真的是捅傷項洪斌的人,電話很快接通。

“喂?您好。”

陳益:“你好,是丁鵬丁老師嗎?”

丁鵬:“對是我,您哪位?”

陳益:“市局刑偵支隊,有件事想找丁老師聊聊,你看有時間嗎?”

丁鵬很是意外:“刑偵支隊?發生什麼事了嗎?”

陳益:“可以見麵再聊嗎?”

丁鵬:“哦可以可以,我就在陽城第一中學,是我過去,還是您過來?”

陳益:“我在路上了,今天你一直在學校嗎?”

丁鵬:“嗯,一直在,上午很早就過來了。”

陳益:“有其他同事在嗎?”

丁鵬:“有的。”

陳益:“好,一會見,謝謝。”

丁鵬:“您客氣。”

掛掉電話,秦飛看了過來:“怎麼樣陳隊。”

陳益搖頭:“不是他,見了問問再說吧。”

秦飛:“好。”

半個小時後,兩人開車到了陽城第一中學,並在辦公室見到了丁建興的兒子丁鵬。

丁鵬是一位帶著眼鏡的男子,文質彬彬的,穿著也比較樸素。

子承父業,可能是受到了丁建興的影響,畢業後也決定成為一名教師。

區彆就是一個大學,一個中學。

“警官,您好您好。”

丁鵬客氣的和陳益握手,房間裡還有其他老師,詢問是否需要回避。

陳益表示不用,純屬閒聊,隨後和丁鵬坐了下來。

丁鵬喝了一口茶,但沒想著給陳益兩人也倒一杯,大概是性格原因,不怎麼擅長交際。

書呆子有些時候不是貶義詞,而是形容詞。

“丁老師,項洪斌認識吧?”陳益開門見山。

“項洪斌?”丁鵬愣了一下,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皺眉道:“把我爸撞死那個人,當然認識。”

陳益微微點頭,道:“據我們了解,這起醉駕致人死亡的案子,伱們是簽了諒解書的,所以項洪斌判了緩刑,不用坐牢。”

丁鵬:“對,諒解書是我媽簽的,我也同意了。”

“一開始的時候我們確實想把項洪斌送進牢裡,但之後項洪斌的父母天天來找我們,一個勁的道歉,說一定儘全力賠償,不管要多少錢,砸鍋賣鐵也會賠,隻求不要讓自己的兒子進監獄。”

“我和我媽最終心軟了,就簽了諒解書,醉駕雖然有錯,他也不是故意要撞我爸的。”

陳益:“今天項洪斌被人捅了三刀,差點死了。”

聞言,丁鵬臉色一變:“什麼?!有這種事??”

陳益道:“剛搶救過來,丁老師覺得是誰乾的?”

丁鵬遲疑:“警官認為……行凶者是在給我爸報仇?”

陳益嗯了一聲:“是有這種可能的。”

丁鵬沉默良久,繼而深深歎了口氣,道:“我好像知道是誰乾的,但……也不一定,我的意思是如果行凶者真的是給我爸報仇,那很有可能是他。”

陳益:“誰?”

丁鵬:“苗福。”

陳益:“苗福?多大了?”

丁鵬搖頭:“不知道,二十幾歲吧,今年應該剛畢業。”

陳益:“你為什麼覺得是他?”

丁鵬說道:“苗福是山裡來的窮苦孩子,寒門能完成學業考上陽工大,非常不容易,又很愛學,所以我爸對他很照顧,而且還經常領回家裡吃飯,連我都見過好幾次,認識。”

陳益沉默了一會,道:“苗福……對你爸很敬重?”

丁鵬:“是的,很敬重,很好的一個孩子啊,我對他印象不錯,就是太內向太自卑了點,我爸不僅給了他學習上的點播,還改變了他對人生的看法,改變了他的性格,用四個字來形容就是再造之恩了。”

陳益:“你爸的追悼會,

他來了嗎?”

丁鵬:“來了,哭的很傷心。”

陳益點頭:“好的,感謝丁老師的配合,你……”

他剛想詢問苗福的住處和聯係方式,此時電話打了進來,是江曉欣的。

“不好意思。”

陳益歉意一笑,接通電話。

“喂?江姐。”

江曉欣:“陳隊,不用查了,嫌疑人來自首了。”

陳益:“自首?叫什麼名字?”

江曉欣:“苗福。”

陳益:“好我知道了,馬上回去。”

電話掛斷,他站起身。

見狀,丁鵬連忙問道:“警官,請問誰自首了,是苗福嗎?”

陳益點頭:“是。”

得到肯定,丁鵬無奈搖頭。

他對苗福印象確實很不錯,在父親的教導下,畢業後未來肯定能有不錯的發展,沒想到對方居然為了父親做出這種事。

太衝動了,自己作為親生兒子都沒想著去報複項洪斌,那可是違法犯罪啊。

陳益知道丁鵬在想什麼,每個人性格不同認知不同情感不同,所能做出的行為也就不同。

對丁鵬來說,父親的離世固然悲痛,但也隻能接受現實,天有不測風雲這也沒辦法,生氣發怒也改變不了什麼。

而對苗福來說,也許丁建興在他人生中的意義更為特殊。

不是父親,卻勝似父親。

“丁老師要一起去嗎?”陳益問了一句。

丁鵬拒絕:“算了,幾麵之緣而已,我感謝他為我爸做了這件事,但我並不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