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激動的秦飛(1 / 2)

陳益剛說完就後悔了,他覺得應該有更好的回答方式。

方鬆平笑了笑,很自然的抽出兩根,伸手遞了過來。

作為晚輩和下屬,陳益連忙雙手接過其中一根:“謝謝方廳。”

方鬆平點燃香煙,道:“我不是說了麼,叫方叔就行,現在是在家裡不是省廳,也不是在工作。”

“陳益,放鬆點。”

陳益答應道:“好的好的,方叔。”

方鬆平抽了一口煙,說道:“一年的時間連破大案,我對你還是非常欣賞的,說明你天生就是乾刑警的料,以後還要繼續努力啊。”

“眼下你剛剛升任副支隊長,不知對以後的工作任務,有什麼計劃安排嗎?”

陳益開口:“當然是儘全力協調和管理刑偵……”

話沒說完,方鬆平擺手打斷:“這種官樣文章就不用念了,我聽了幾十年,比伱熟練,說點家常話吧。”

陳益略微沉默,道:“暫時沒有計劃,還是要多學習,在學習中成長,偵破所見一切案子尤其是命案,確保手中零懸案。”

“零懸案?”方鬆平輕笑,“口氣很大,不過我喜歡你的自信,也相信你有這樣的能力。”

“前段時間警部下達文件……”

陳益正認真聽著,方母路過的時候突然開口:“鬆平啊,都到家裡了就不要談工作了,想談工作有的是機會,彆給陳益太多壓力。”

聞言,方鬆平笑了笑,說道:“好好好,我道個歉,那就不談這些了。”

“小陳啊,說說你父親吧,我記得早年和他見過一麵,不知他現在還能不能記得我,身體還好吧?”

官商不分家,陳誌耀把生意做的那麼大,自然不可能不認識陽城高層,見過方鬆平倒也不足為奇。

卻不知當時的方鬆平,是任什麼職位。

陳益點頭:“挺好的,就是平時忙了點,應酬也很多。”

方鬆平嗯了一聲:“生意人確實很難閒下來,而且你父親把生意做的那麼大,為陽城經濟發展做出了卓越貢獻,有機會見了啊,一定得好好聊聊。”

“話說你當了刑警,你父親沒有反對吧?”

正常來講家裡有公司的,父母應該還是希望子女可以接手,陳益考入市局倒像是偏了路子。

陳益微笑:“沒有沒有,他很支持,也很高興。”

“對做生意我不怎麼感興趣,所以未來的陳氏集團會交給職業經理人,反正我是不會管的。”

他不知道方鬆平是否為試探,自己以後有沒有可能辭職?陳家家大業大,刑警那點工資就算辭職了也不會對人生造成影響。

該表態,還是要表態。

聽得此話,方鬆平臉上笑容多了起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要走,在這件事情上沒有對錯之分,就我個人而言,我當然希望你可以把這身警服一直穿下去。”

“說句實話,我覺得你前途無量。”

陳益:“感謝方叔誇讚,我一定繼續努力。”

兩人在客廳聊了有一個多小時,餐廳那邊好像準備好了,開始叫人。

“吃飯了,來這邊聊。”方母笑著說道。

方鬆平站起身:“小陳啊,平時喝酒嗎?”

陳益回答:“偶爾,不怎麼喝,作為警察能喝酒的時間本來就不多,機會就少了。”

方鬆平微笑:“那今天陪我喝點吧,就喝你帶來的酒怎麼樣?”

陳益當然不會拒絕:“好啊。”

餐桌,四人落座,陳益被安排在了方鬆平身旁,方便說話聊天。

當白酒開啟斟滿,方鬆平訝然了一下,端起酒杯聞了聞。

“這種濃香型白酒我很多年沒有聞到過了,哪弄的?”

陳益放下酒瓶笑道:“我朋友家裡就是做白酒生意的,前幾天剛好和他一起吃飯,就順便要了兩瓶,他也沒收錢。”

“看包裝也不是多好的酒,應該不貴吧?方叔您認識?”

方鬆平看了看酒瓶包裝,說道:“味道熟悉,但牌子忘了,估計得有十年以上,並且現在應該已經停產。”

“那幫我謝謝你朋友,我很喜歡這個酒的味道,你也有心了。”

聽到對方的肯定,陳益鬆了一口氣。

還好,喜歡就行。

“好的方叔,話我一定帶到。”

酒過三巡,方書瑜和方母早已吃完,去了客廳邊看電視邊聊天,而陳益和方鬆平,已經開了第二瓶。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方鬆平今天心情不錯,酒量沒收住,也打開了話匣子。

有些話陳益表示讚同,但有些話陳益表麵讚同,內心卻有其他意見,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小陳啊,心腸硬的人當不了刑警,心太軟的人也當不了刑警,你叔我一路走來,見過了太多事情,在有些問題上,一定要守住底線,知道嗎?”

……

“小陳啊,你是執法人員,一切要以法律為準,嫌疑人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這和你無關,交給法院即可,你的任務,就是將嫌疑人抓捕歸案,僅此而已。”

……

“小陳啊,我跟你聊聊我早年遇到的一些事情吧……”

……

“小陳啊……”

……

陳益默默聽著,幾次欲言又止,但都忍住了。

人和人之間是不同的,世界上沒有完全一樣的兩個人,哪怕雙胞胎在性格也會有很大差彆。

方鬆平身處高位,考慮問題自然要從全局出發,而且也都是為了自己好。

所說的,基本都是乾貨,就好像從現在開始,就要安排自己的人生。

小分歧肯定是有的,好在彼此大方向一致,否則的話陳益還真會感到頭疼。

就比如說,有的人有罪,但其實不能說他真的有罪,陳益更願意去認為是城市有罪。

高空俯瞰,城市是有光的,但總有光明照耀不到的角落。

這,就是城市的瑕疵。

對待這些瑕疵,陳益不是很認同方鬆平的說法,他有自己的處理方式,而且一定會付諸行動。

遵從本心,保證法律的公平,他覺得兩者並不衝突,事在人為。

當然,現在考慮這些太早,他還沒到那個層次。

晚九點,陳益告彆方書瑜父母,兩人開車行駛在路上。

“你和我爸聊什麼呢?熱火朝天的。”方書瑜好奇詢問。

陳益揉了揉微醺的腦袋,輕笑道:“關於刑警的一些事,你爸真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

這一點他必須要承認,方鬆平一路走來經曆堪稱傳奇,功勞簿鋪在地上,都能躺上去睡覺了。

其中的幾次凶險,聽起來就令人心驚,和對方相比他還是很有差距的,值得敬仰和學習。

方書瑜略微沉默,說道:“小時候我不理解他,現在我理解了,他不僅僅是我的父親,也是守護陽城,守護東洲的警察。”

“現在好了,我也算和他並肩作戰。”

“還有你。”

陳益降下車窗點燃了一根香煙,道:“我媽讓你下周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