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法今天一天都緊張的要死。
穀</span> 不能親身參戰的她,不僅要擔心師兄,還要擔心師侄和青主兒。
哪一個她都舍不得。
現在……
宜法非常想說,不如何,老實呆著。
可是,看到陸靈蹊亮亮的眼睛,她又把衝到喉間的話,死命的咽了下去,“小心點!任何時候,都要先保著你自己,要不然,師兄死都不會瞑目!”
“……是!”
陸靈蹊甚為躁動的心,又冷靜下來,坐回蒲團,閉上眼睛,借著與青主兒的大德之契,再入師父的魂海。
隨慶:“……”
他這裡是啥了?
真是服了徒弟和青主兒。
“快動手吧!”
他往旁邊讓了讓。
青主兒以魂力化成的小藤藤,伸進了魂洞時,隨慶就隱約猜到她想乾什麼了。
現在徒弟也來,正好,兩個人一起動手,速度快點。
“靈蹊,你來嗎?”
青主兒的小藤藤迅速攀到了陸靈蹊的魂體上。
“你去吧!”
陸靈蹊的手忙的很,隻能以臉貼貼她,“你厲害了,我就厲害了。”
可惜,常雨那裡不能通知虛乘,如果能讓虛乘跟聖尊多談一會心就好了。
“那我就放心大膽的去了。”
青主兒笑嘻嘻地把小藤藤往世尊的魂海,伸的更長些。
此時,真廣若念《地藏菩薩本願經》超度世尊的聲音,正響在世尊的魂海,“……譬(pì)如工畫師,不能知自心,而由心故畫,諸法性如是。
心如工畫師,能畫諸世間,五蘊(yùn)悉從生,無法而不造。
如心佛亦爾,如佛眾生然,應知佛與心,體性皆無儘。……”
莊嚴、憐憫的聲音,世尊都聽到了。
這幾百年,無時無刻的神魂之痛,雖然還在折磨著他,可是,聽著他的超度,世尊的心卻漸漸靜了下來。
真廣若亦是他欠下因果之人。
一直被分身壓製,從來沒有蘇醒過的他,原本……
世尊的眼睛,一直都沒有睜開。
其實還被捆著的他,嘴巴上被塞著軟木,想求救也求救無門。
他就那麼,在一眾金仙長老的眼皮子底下,慢慢的限入沉睡。
外麵的天更黑了。
小穀裡,一枚小小的月光石,在旁邊的小幾上,散發著一點柔和的光。
安畫一行人,誰都沒動,大家都在等著聖尊回來,接著繼續。
可惜,一等沒來,二等還沒來。
直到東方的第一縷陽光,在地平線升起,虛乘才笑著看聖尊收下他的一大片棋子。
“你輸了。”
聖尊都要被他氣死了。
這混蛋,整整磨了他一夜。
他的神魂本就有傷,卻還要殫精竭慮的贏他……
“現在你可以滾了,老夫這裡不歡迎你。”
“哈哈哈!”
虛乘一點也沒有輸的自覺,“今天真是暢快!”
說好了,三棋,由兩勝的人決定這場會友,是不是接著繼續下去。
“聖尊,我也說過無數次,不歡迎你的話,可是,你一樣一次次的跑去找我。”
今天終於輪到他了。
虛乘心情前所未有的暢快,“咦咦,你又生氣了。”他笑眯眯地道:“氣大傷肝啊,你今天的麵色,看似還好,但是……”
“滾!”
聖尊冷冷吐出一個字,“三棋,我贏了兩棋,我現在不想見到你,你可以滾了。”
“行行行,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你現在不想見到我,我給你麵子。”
虛乘發現,不要臉皮的時候,能更加的心意暢達,把他的寶貝棋子一個個的收起來,“回去以後,幫我跟世尊問個好,多年不見,我也挺想念他的。”
“想念他?”
聖尊用鼻子哼了一聲,“真要想念他,你去見廣若就是。”
“廣若?”
虛乘好像被提醒一般,連連點頭,“確實啊,老夫是該去見見廣若了。”
他不想見假的,可以見真的呀!
“被世尊耍了那麼多年,他的手段……,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聖尊:“……”
他更氣了。
世尊還不知道什麼樣了呢。
回去,他又要怎麼幫?
如果林蹊就是不走,一直幫著隨慶……
一想到,那個朝他咆哮的龍,還有以魂力幫忙構建九方機樞陣的陸望,聖尊就胸悶不已。
他應該不惜代價的,擴殿通往隨慶魂海的魂洞,否則,一切休提!
“老朋友,再會了,”虛乘太喜歡聖尊現在的神色了,對侍立一旁,對他始終沒有好顏色的鄢青,好像沒看到一般,一個眼神都沒給,“下次有閒,我們再玩幾盤。”
他在霞光萬丈中,拍拍屁股滾蛋了,留下兩個氣成蛤蟆,還努力裝著沒被氣到的人。
“聖尊,我們快點回去吧!”
鄢青被曾經看不起的家夥,無視了一夜,對世尊召回輪回分身隨慶一事,就更積極了,“大家都在等著您!”
等著他?
他真稀罕啊?
聖尊腳下靈力一動,丟下鄢青就進了小穀,“世尊如何了?”
“一直都不太好。”
安畫回答的時候,其實並沒有看世尊,“師父,虛乘……”
“不該你問的事,不要問。”
聖尊瞄了一眼躺著不動的世尊,不甘不願的上前,“世尊,你現在對隨慶還有什麼招嗎?”
他拿下他口中的軟木,正要探向他的魂海,突然感覺有些不對。
世尊身上的氣息……
“爾敢!”
聖尊爆喝一聲,全力碾進世尊的魂海。
啵~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世尊的額間,突然爆出一個指頭大的血洞,他在昏迷中,睜開了眼睛。
“彼心恒不住,無量難思議,”他的聲音異常虛弱,一字一頓,字字清晰,“示現一切色,各各不相知!”
說到這裡,他看著聖尊,輕輕的笑了,“從此以後,你……再不用防我了。”
“……”
聖尊雙唇抖動,麵色慘白。
雖然他防了他,可是,可是……他這樣死,他會不會……
“我其實不知,你是不是我的最強分身!”
世尊雙目含笑,在聖尊想再衝魂海前,加快語氣,並且摸了一個玉盒出來,“這裡,我沒毀,亦沒看,交……交給你了。”
話音落下,他也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不想幫他,又何必勉強,從此以後,兩不相欠!
佐蒙一族的生死成敗,與他再也沒了關係,他也永遠不必再想了。
似僧有發,似俗無塵,作夢中夢,見身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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