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巫站在他這邊,女嫘站在他這邊,那麼多手握族兵的族長站在他那邊,就憑國中一部分管理內事的官員,還不足以推翻他們。
不過,他們也不是鐵板一塊……
子期低下頭,掩住眼中的惡意。
果不其然,當子期說完這番話後,話題立刻就被帶偏了,剛剛還在討論著王師該不該管這麼多的官員們,開始激烈地爭論起暫時分管國事的“人選”。
誰都知道這“暫時”分管以後說不定就是正式管理了,尤其是女嫘,她雖管著織染坊,卻是幾方勢力裡唯一一支手裡沒有兵馬的,連近身侍衛都沒幾個,比其他人更想要更大的權利。
懷桑怎麼也沒想到明明隻是秋收的事情,最後會歪到“將國中青壯分成幾部分,分彆進行秋收、田狩、曬鹽和衛戍”上,臉色黑得可怕,連忙找了幾件要緊的事情,暫時將這個話題糊弄了過去。
但糊弄過去一次容易,一直糊弄卻不容易。
等好不容易送走絕大部分官員,王師累得隨便尋個地方沒形象地叉腿坐下,惡狠狠地瞪了子期一眼。
“和你說過多少次,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就不要說!”
“但剛才那種情況,我不說點什麼,他們就肯定要王姐回來了……”
被瞪的王子縮了縮脖子,期期艾艾地說。
還留下來的人除了王師懷桑絕對的心腹,就剩七八個殷人。
而這些殷人留下來也是為了剛才子期的話。
“王師,我倒覺得王子說的沒錯,有些事情以你現在的情況去施展實屬不易,我們也是願意為你分憂的。”
殷人眼紅龐國販鹽上的油水已經很久了,“我們人手也有不少,你兵力需要防備王女借兵回國,護鹽隊的事情,不如交給我們?”
“再說吧!萬一魚國人偷襲阿好的隊伍成功,我什麼也不用防備了!”
懷桑哪裡不明白殷人的意思,敷衍著說。
“王師之前將王位說得好似已入囊中似的,我們才豁出性命幫你瞞天過海,現在事情已成,王子期沒按照你的說法坐上王位不說,我們這些殷人也沒得到一點好處,倒是王師您獨攬大權,要鹽糧有鹽糧,要人有人,這可說不過去啊。”
殷人首領“歧”陰測測地笑了,“王師,這世上可不止你是聰明人。”
“……等魚國人的消息回來,我會好好考慮,你們放心。”
懷桑按捺住想殺人的衝動,壓抑著心情說,“王位之事不能急,國人已經習慣了我國女子為王,要想讓他們感覺到‘男人當王還是女人當王沒什麼區彆’,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倒是現在的情況,比起那個王位,能掌權才是更重要的。”
說來說去,無非是比起殷人,更忌憚王女好。
殷人們明顯不甘心,還想再索要點好處,可還未張嘴,就見到懷桑突然一指子期:
“何況,他要當王的先決條件是得有後代。這樣吧……”
懷桑眼中閃著同樣的惡意,顯然剛才子期的“擅作主張”已經惹惱了他。
“我之前派人挑選的龐國貴女們已經進了宮,今晚我就親自盯著他和這位貴女行/房。”
子期怎麼也沒想到懷桑突然發難,還用的是他最懼怕的事情,臉色唰地一下變得雪白。
“聽說是要給王子期選婦,國中不少高族都感興趣呢,紛紛要讓家中女孩服侍我們這位可能登上王位的王子。這樣的盛情難卻,太讓我這個舅舅高興了,自然要好好挑選。現在已經有好幾位貴女備選了,無論是出身、長相、還是身體情況,都比你們之前挑的那些強得多。”
懷桑笑著說,“你們也彆急,等子期有了孩子,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待阿好死了或者去了巫殿,我當個將軍就行了。”
此言一出,眾人都滿意極了,各個臉上帶笑,眼前仿佛已經浮現出王子期順利登上王位後,將能在龐國得到的好處瓜分一空的樣子。
到了晚上,懷桑果然領著一個披著鬥篷的女人來了王子的寢殿。
柳侯一死,王女出行,王子期就是龐國現在國中地位最高的人,服侍的規格已經和以前的王女一樣,不但有幾十個“王衛”內外護衛,就連侍奉他起居的宮人都有三十人。
但和王女身邊都是從小培養的內官不同,這些人大多是王師懷桑“指派”的,王子期宮裡就算飛過一隻蒼蠅都有人會回報懷桑,更彆說讓他和不認識的人接觸了。
這次也是如此,懷桑領著所謂的“貴女”進了王子期的寢殿,他派來保護“子期”的那些心腹也並未退下,而是將寢殿內外守得嚴嚴實實。
當那個女人脫去遮蓋身體的鬥篷時,子期喉間又湧動起嘔吐的**。
這個女子絕不能稱之為什麼“少女”,看年齡已經二十多歲,正是女人最成熟的時候,身材也豐腴圓潤,胸前更是飽滿到讓人血脈齎張,一看就是孕育過孩子的女人。
然而子期渾身上下的血液仿佛像是被冰凍住了,看著她的表情就像是看著一團死肉。
“舅舅,你答應過不會逼我這種事的。”
子期想到在鹽池時他的允諾,閉上眼,忍無可忍地說,“要麼你殺了我,要麼我自儘,唯有這件事,我絕不可能妥協。”
他心如死灰,語氣絕望可悲,已經存了死意。
誰料,兩人聽到他這番話,非但不吃驚害怕,反而像是聽到小孩子胡言亂語似的,齊齊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你看把這孩子嚇得,你沒跟他說嗎?”
那女子笑得前仰後伏,那能讓人噴血的“死肉”也跟著亂顫著。
“我就是要嚇他。”
懷桑也笑著,隨手將這個婦人攬在懷裡,將頭埋入飽滿之中,嘖嘖地親吻了起來。
子期已經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傻了。
“看什麼,還不到一邊去?”
女子對他擺了擺手,翻了個白眼,“彆人辦事,你要看嗎?反正你也是應付事,屋子裡隨便找個地方不會嗎?”
“你,你們……”
子期終於明白過來懷桑要做什麼,不敢置信地捏住了拳頭,“你不能和龐女生育的,你的孩子沒有繼承王位的權利……”
“你不能和女子交歡,那孩子從哪裡來呢?難不成你肚子裡能迸出個孩子嗎?”
聽到侄兒的話,懷桑將頭在柔軟中抬起,嗤笑道,“我的孩子是沒有繼承王位的權利,可你有啊。”
子期將牙咬得嘎吱嘎吱響。
“你走到這一步,原本就是為了不想要孩子吧?在這一點上,你和你那個姐姐可是驚人的一致。”
說話間,懷桑已經褪下了身上的衣物,露出一副精壯健碩的身軀。
“既然目的已經達成,就不要管怎麼達成的了。”
他明明已經四十多歲了,身體卻強壯的更甚年輕人。
那個出身貴族的龐女更滿意了,整個人都貼了上去,滿足地用臉和身體摩挲著這位有野心、有權勢的龐國王族。
沒多久,屋中傳來陣陣令人麵紅耳赤的嬌喘聲,以及男子奮力馳騁時的悶哼聲。
起初,子期還能勉力支撐,可隨著那女子的聲音越來越大,兩人的動作越來越肆無忌憚,這個可憐的少年終於崩潰到受不住了,在屋子裡尋到一個放雜物的櫃子,像是見了鬼一樣鑽了進去。
一把關上櫃門,躲進黑暗逼仄的空間裡,子期痛哭流涕地用雙手捂住耳朵,想要將那魔音一般可怕的聲音隔絕在外。
“母親,我錯了,我大錯特錯……”
子期淚眼縱橫,在狹小的空間裡懺悔著。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