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2 / 2)

杜氏拉住了裴嘉寧的手:“嘉寧,你怎麼了?”

裴嘉寧搖頭:“沒什麼。”

杜氏勸道:“嘉寧,退親的事已經過去了,你就彆再執著於此了,你再傷心難過也沒法子啊。”

杜氏苦口婆心地道:“嘉寧,眼下咱們府是越來越好了,你日後找的親事肯定比江從安更好。”

杜氏這話是真心的。

似武安侯府那等的人家是少數,旁人家可都想與現在的承恩伯府結親呢。

隻可惜現在的裴嘉寧已經走進了死胡同,她半點都沒聽進去杜氏的話。

瞧見裴嘉寧這樣子,杜氏也隻能歎了口氣。

杜氏摸了摸裴嘉寧的臉:“好孩子,你先回去歇著吧,等用晚膳的時候再過來。”

裴嘉寧點頭:“嗯。”

和杜氏說完話,裴嘉寧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她讓所有丫鬟都退下去。

裴嘉寧坐在奩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她一絲表情都沒有,瞧著有些滲人。

半晌,裴嘉寧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包藥。

這藥是前幾天她去藥房買的。

那大夫說了,這藥攙在水中服用下去,便會使人生出許多疹子來。

這疹子的熱毒很嚴重,會不自覺破開。

當滿臉的疹子蔓延,那這張臉便毀了。

而且這藥神不知鬼不覺,中毒者隻會以為自己是不小心發了疹子,並不知道是被下毒的。

想到這裡,裴嘉寧深吸了一口氣。

霜霜能得到這一切無非是因為她那張臉。

如果霜霜的臉毀了,又會怎樣呢?

到時候霜霜就會失去這一切,變的和她一樣。

不,比她還慘。

裴嘉寧盼著能看到,霜霜登高跌重的那一刻。

到那時,她才能出這口氣。

她得不到的,她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霜霜得到!

裴嘉寧把藥放在袖子裡,然後出了房門。

素心一直守在外麵,見狀就道:“姑娘,你這是要去哪兒?”

裴嘉寧道:“我有些餓了,想去廚房取些糕點回來。”

素心:“姑娘,這種小事讓奴婢去做就好了。”

素心剛說完話,就看到了裴嘉寧冰冷的眼神。

素心連忙低下了頭:“是奴婢說錯話了。”

自打退親後,裴嘉寧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素心可是怕極了裴嘉寧。

裴嘉寧道:“我自己去就好,你們在這裡等著吧。”

素心應諾:“是。”

她沒多想,隻以為裴嘉寧是想自己去散散心。

裴嘉寧徑直去了廚房。

她到了廚房後就說想自己挑些糕點,讓所有人都退下去。

身為承恩伯府的大小姐,眾人對裴嘉寧自然很是恭敬。

尤其裴嘉寧近日來性情大變,眾人更是不敢惹怒她,儘皆退了下去。

等人都退下去後,裴嘉寧拿出了那包藥。

她記得杜氏說過,為了霜霜回來,杜氏特意叫人買了貴重的藥材,讓廚房熬了鍋藥膳。

裴嘉寧一看就知道最西側的湯鍋,就是杜氏給霜霜準備的那鍋湯羹。

走到最西側,裴嘉寧打開了蓋子。

熱氣冒出,一片白霧。

裴嘉寧眼睫輕顫,最後還是打開了藥包,然後把藥灑了進去。

眼見著藥馬上就要灑完了,裴嘉寧卻突然聽見了杜氏的聲音。

“嘉寧,你做什麼呢?”

裴嘉寧一緊張,手就一晃,剩餘的半包藥末都灑到了一旁。

杜氏大駭:“嘉寧,你這是在乾什麼?”

杜氏看的清清楚楚的,裴嘉寧正在往湯羹裡灑這個白色藥末!

這湯羹是給霜霜準備的。

也就是說,裴嘉寧在給霜霜下毒!

杜氏身子一軟,她完全沒想到裴嘉寧會乾出這事來。

若非是她想過來看看湯羹燉的怎麼樣了,豈不是就叫裴嘉寧做成了,到那時可就全完了。

裴嘉寧也慌了,她完全沒想到杜氏會來,而且還正好撞見了這一幕。

裴嘉寧還在嘴硬:“我沒乾什麼。”

杜氏氣的上前拽住了裴嘉寧的衣袖,她指著地上的藥末:“你還說你沒乾什麼,說,這藥是做什麼的?”

眼下物證也在,裴嘉寧再也狡辯不得。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

“是,我是在給霜霜下毒,喝了這碗湯羹,她就會毀容,”裴嘉寧把一切都交代了出來。

裴嘉寧咬牙切齒地道:“娘,我恨毒了霜霜,憑什麼她過的這樣好,我卻過著這暗無天日的日子。”

“我不服,我要讓她也失去這一切,這樣我才能舒心!”

裴嘉寧歇斯底裡地說著這一切,目光中的恨意讓杜氏都有些害怕。

杜氏再也忍不住了,她打了裴嘉寧一巴掌。

裴嘉寧愣住了,她眼中的淚掉下來:“娘,你打我,你為了霜霜打我?”

杜氏的手直顫,她心疼地抱住裴嘉寧:“嘉寧,娘知道你心裡不平衡,可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再做什麼都沒用了。”

“你以為你這樣毀了霜霜的臉就好了嗎,到時候你也會完的!”

裴嘉寧攥緊了拳頭:“不會的,這藥藥性極強,神不知鬼不覺的,隻會讓人以為是自己發了疹子。”

她沒那麼傻,她不想把自己也搭裡去。

“孩子,你怎麼那麼傻?”

霜霜平時身子都很好,怎麼會來了這兒就發了疹子,這未免也太巧了。

再者說了,若是霜霜真的毀了容,似陸硯那等人,怎麼可能不調查。

依陸硯的手段,隻怕立刻就能查到裴嘉寧頭上來,連帶著裴嘉寧去哪裡買的藥都知道。

杜氏抽絲剝繭地同裴嘉寧說了一遍。

裴嘉寧聽後咬住了唇,眼淚怔怔地掉下來。

杜氏心疼地拂去裴嘉寧的淚水:“傻孩子,你怎麼能做這麼傻的事呢,若非是娘發現,等到事發的話,娘可就保不住你了。”

杜氏心裡明白,裴嘉寧就是被退親的事給打擊的,走進了死胡同,什麼都想不到了,才會不管不顧地,一門心思地想害霜霜。

杜氏萬分慶幸她來了這兒。

裴嘉寧再也忍不住了,她撲在杜氏懷裡放聲大哭:“娘,我就是不甘心而已。”

杜氏撫著裴嘉寧的背脊:“娘知道,娘都知道。”

裴嘉寧狠狠地哭了一通,把心中的委屈全都說了出來。

杜氏也好生地勸了裴嘉寧一番。

杜氏道:“嘉寧,今天的事就這麼過去了,日後你也彆再起這等心思了,好不好?”

裴嘉寧閉上了眼睛,然後點了點頭。

她認命。

這次,她真的認命了。

看裴嘉寧如此,杜氏鬆了口氣:“這樣才好。”

杜氏起身把藥末用帕子擦乾淨,然後又把那鍋湯羹都倒掉了。

把一切都整理好,杜氏道:“嘉寧,娘知道你不開心,既然如此,你晚上就不必來正屋了。”

杜氏怕裴嘉寧看到霜霜會難受。

裴嘉寧顯然也要一段時間來接受,就點了點頭。

出去後,杜氏和廚娘說那鍋湯羹火候太大了,湯羹都糊了,她給倒了。

她又吩咐廚娘好好整治一桌晚膳,然後便帶著裴嘉寧走了。

對於裴嘉寧的事,霜霜自然半點都不知道。

她此刻正坐在屋裡的美人榻上。

她的小院還和從前一樣,整潔的很,一看就知道天天都有丫鬟打掃。

霜霜在這兒住了許久,自然有感情。

霜霜便四處看了看,然後又收拾了下她之前留在這裡的東西。

又過了一會兒,就到了晚膳時間,霜霜去了正屋。

正屋裡已經擺好了膳,一桌子菜,大半都是霜霜喜歡的。

可見杜氏是用足了心思。

眾人坐下,霜霜才發現裴嘉寧不在,她問:“姐姐呢?”

身為外嫁女,她自然得問問裴嘉寧在哪兒,要不豈非太冷情了。

裴正德也道:“對了,嘉寧怎麼還沒過來?”

杜氏道:“嘉寧又想起了退親的事,傷心的哭腫了眼睛,這不我見了就讓她在屋裡歇著得了。”

用退親這事做借口正好。

霜霜聞言點頭:“也是,讓姐姐自己待著吧。”

一說到退親,裴正德就生氣。

自打霜霜嫁給陸硯,裴正德就有些飄,一直被人捧著,可沒想到武安侯竟然打了他的臉,把親事給退了。

裴正德心道他一定要給裴嘉寧找個更好的夫婿。

裴正德張羅道:“咱們快用膳吧。”

眾人說過了話,開始用膳。

一晚上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第二天上午,陸硯就來接霜霜回去了。

霜霜向裴正德和杜氏道了彆,然後上了馬車。

霜霜問陸硯:“不是說柳川來接我就好嗎?”

陸硯給霜霜拿出了一盤蜜餞:“今天的差事辦完的早,就來接你了。”

其實是他昨晚上熬夜提前完成的,就為了空出時間來。

霜霜含了一塊蜜餞,嗯,果然很甜。

投桃報李,霜霜也喂了陸硯一顆:“甜嗎?”

陸硯點頭,霜霜喂的,自然是極甜的。

今天有時間,陸硯便帶著霜霜好好地逛了街。

然後又帶著霜霜買了些禮物回去。

霜霜也算是從娘家回來,可以給陸老夫人和蔣琬帶些禮物。

逛了一下午,兩人又吃了頓晚膳才回去。

鎮國公府,正院。

陸老夫人和蔣琬剛用完膳,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陸老夫人看了看天色:“這怎麼還沒回來呢?”

陸老夫人知道他們年輕人會出去玩一下,可這都快要入夜了,怎麼還沒回來呢。

蔣琬在一旁道:“祖母莫急,許是晚上人多,馬車才回來的慢些。”

陸老夫人點頭:“也是。”

蔣琬麵上不顯,心下卻激動的很。

此番霜霜回去,是裴嘉寧行事的最好時機。

如果裴嘉寧成了,她便能解決霜霜這個眼中釘了。

希望這個裴嘉寧能比柳盈枝有用。

蔣琬有些迫不及待想看霜霜的慘狀了。

剛說完話,小廝就通稟道:“二少爺、二夫人回來了。”

蔣琬的心跳的越發的快。

結果她就看到了完好無損的霜霜,而且霜霜臉上還帶著笑。

蔣琬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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