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咱們走吧。”
陸硯點頭,“嗯,走吧。”
屋裡小丫鬟們的眼睛也亮了。
霜霜和陸硯都穿了紅色係的衣袍,兩人又都生的好看。
這樣並肩站在一起,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一眾丫鬟們都不敢上前,隻在後麵伺候著。
陸硯則握住了霜霜的手,往正院去。
陸硯的院子裡正院有一段距離,陸硯一邊走一邊讓霜霜仔細辨認方向。
他知道霜霜分不清方向,很有可能走錯路。
日後霜霜要一直生活在這裡,還是早些記住路為好。
霜霜也知道陸硯是為了她好,就一直往腦子裡記。
多走幾次,就應當能記住了。
邊記路邊走,很快就到了正院。
正院裡。
陸老夫人坐在最中間的椅子上。
蔣琬則是坐在陸老夫人下首左側的位置上,陸思朗坐在蔣琬身邊。
進屋後,陸硯和霜霜剛進到廳堂中央,就有小丫鬟拿了兩個蒲團進來。
新媳婦進門,自是要給長輩敬茶的。
陸硯和霜霜分彆跪下來,霜霜也拿過了一碗茶呈給陸老夫人:“祖母好。”
陸老夫人接過茶碗,然後喝了一口,便算是禮成了。
陸老夫人連忙道:“快起來吧。”
陸硯便扶著霜霜起來。
陸硯高大俊美,霜霜嬌豔奪人,兩人都穿著緋紅的衣裳,這樣站在一起,實在是登對極了。
陸老夫人笑的嘴都合不攏。
雖說前麵發生了許多插曲,但後來陸老夫人同意了,便是認定霜霜這個孫媳婦了。
從前的芥蒂便都不作數了,陸老夫人也是真的把霜霜當做了家人來看待。
陸老夫人道:“你們兩個快坐下吧。”
“是。”
陸硯和霜霜坐在陸老夫人下首右側的椅子上。
陸老夫人問霜霜:“在府裡一切可還習慣?”
霜霜低垂著眉眼:“回祖母,一切都好。”
陸老夫人點頭:“那就好。”
陸老夫人也能看出來霜霜不是在說客氣話,而是真的一切都好。
瞧著霜霜的容色,比從前沾染了些姑娘家沒有的媚意,一瞧著便知道與陸硯十分和諧。
這樣才好,夫妻倆感情好比什麼都重要。
說過了一番話,霜霜起身,然後把在家時做的繡品拿了出來。
這也是新婦要做的。
給陸老夫人的是眉勒一類的,陸老夫人見到後笑道:“難為你的心思了,怕是花了不少功夫吧。”
給蔣琬的則是香囊、手帕一類的。
蔣琬看著麵前嬌豔無雙的姑娘,隻覺得心都在滴血,可她麵上什麼卻什麼都不能顯,還要裝作一副開心的樣子:“多謝弟妹。”
霜霜稍鬆了口氣。
這滿府人,霜霜就不認識蔣琬,也不知道蔣琬的脾氣。
不過看樣子蔣琬是個好相處的,她也就放下了心。
至於給陸思朗的,則都是一些討巧有趣的東西,還有一些小玩具。
陸思朗當即就樂開了花。
他抱住了霜霜的腿:“霜霜姐姐,謝謝你。”
他許久都沒見霜霜了,很想霜霜,這下他們又成了一家人,可以天天在一起,陸思朗開心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霜霜也想陸思朗了,她捏了捏陸思朗白胖的小臉蛋:“以後我再送你彆的禮物。”
陸思朗的眼睛笑的彎彎的:“太好了!”
一眾人都笑起來。
蔣琬卻越發生氣。
一個兩個的都喜歡這個霜霜,連她親生的兒子都那麼喜歡霜霜。
蔣琬拽住了陸思朗的衣袖:“思朗,這是你二嬸,日後你得叫二嬸,不能再叫姐姐了。”
陸思朗癟了嘴,他有些不開心,二嬸多難聽啊。
霜霜握住了陸思朗的小手,然後道:“沒事,叫我姐姐也好。”
陸思朗是先叫她姐姐的,而且他年紀還小,一時改不過口也沒什麼。
等日後長大了,明白事理了,自然會改口的。
霜霜都這麼說了,蔣琬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她扯開嘴角笑了起來。
送完繡品後,霜霜又重新坐好。
霜霜剛嫁進鎮國公府,還有許多事不了解。
陸老夫人便同霜霜說起來。
就比如晨昏定省這一條,尋常人家的新婦都要立規矩,每天都要早起照顧婆母。
陸老夫人卻用不著,她體恤年輕人,不必天天來這晨昏定省,每月的初一十五來一趟就好。
再就是用膳一事。
霜霜和陸硯剛成親,小夫妻獨自用膳就好,不必非要過來陪她用膳。
不過每七天,都要在正院用一頓家宴,也好讓一家人不那麼生分。
霜霜聽後有些驚訝。
陸老夫人說的這些,樁樁件件都是為了她和陸硯考慮的,都是為了她們倆好。
霜霜之前還擔心會和陸老夫人有芥蒂,沒想到陸老夫人竟然待她這麼好。
見霜霜沒說話,陸老夫人問道:“可還有什麼不懂的嗎?”
霜霜回過神來:“沒有了。”
蔣琬卻越聽臉色越白。
她和陸硯雖然住在同一個府邸裡,但陸硯經常忙,時常不回府,幾乎都見不到麵。
僅有的幾次見到陸硯的機會,都是一家人一起用膳的時候。
可現在霜霜嫁進來了,連飯也不能一起用了。
隻有每七天一次的家宴上才能見一次麵。
這說明以後,她更難見到陸硯了。
蔣琬一想到這裡,隻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攥緊了拳頭,指甲都掐進了手心裡,才沒讓自己失態。
這廂話也說完了,陸老夫人就不再拘著陸硯和霜霜了。
陸硯和霜霜剛成親,正是新婚燕爾的時候,還是讓他們倆自己待著為好。
有了陸老夫人這話,陸硯和霜霜便退下去了。
等陸硯和霜霜一走,蔣琬也要帶著陸思朗回去了。
陸老夫人發現蔣琬的臉色有些白,她問蔣琬:“身子不舒服嗎?”
蔣琬搖頭:“多謝祖母掛心,我就是有些沒睡好。”
陸老夫人這才放心:“那就好,快回去歇著吧。”
“嗯。”
蔣琬便帶著陸思朗回去了。
…
陸硯住的院落叫聽竹院。
回了聽竹院後,陸硯問霜霜:“給我的繡品呢?”
除了他,霜霜可是都給過了。
聽陸硯提起這事,霜霜猶豫了一下,然後道:“夫君,我都放在箱籠裡,拿出來有些費勁兒。”
陸硯:“放在哪個箱籠裡,我去取。”
陸硯都這樣說了,霜霜隻好硬著頭皮把繡品都拿了出來。
當時時間太緊迫,給陸硯的繡品,她都是胡亂對付過去的。
和給陸老夫人她們的,完全不能比。
陸硯看到的時候,忍不住笑了。
霜霜給他縫的襪子還好說,畢竟襪子好縫,看不出來什麼差彆。
隻不過其他的……委實敷衍了些。
尤其是霜霜繡的褡褳,那上麵繡了一隻馬,馬兒的身子僵硬極了,四肢都不協調。
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是匹戰馬。
霜霜的臉都紅了,她把褡褳搶了回來:“以後我給你重新繡,當初時間才緊張了……。”
陸硯本來也隻是逗逗霜霜,見狀就道:“好,那我可要等著。”
霜霜點頭,這回她肯定給陸硯好好繡。
這一趟過去,就到中午了,陸硯和霜霜用了午膳。
用過午膳後,霜霜累的很,她打算好好歇一會兒。
昨晚上鬨的太厲害了,她渾身都酸澀的很。
那裡……尤其難受。
這一上午她都是硬撐著挺過去的,現在可得好好休息一下。
陸硯也知道霜霜難受,他把霜霜抱到了榻上:“睡吧。”
霜霜的眼皮逐漸沉重:“那你去哪兒?”
陸硯回道:“我出府去應酬一下,晚上回來。”
陸硯新婚,皇上給他放了三天的假,今天算是第一天。
今天陳念遠在酒樓訂了一桌,遍邀了他的好友和同僚,都是為了慶賀他新婚的。
這等場合,他自然得去。
霜霜點頭:“嗯,那你去吧,”正好她也要休息。
陸硯吻了吻霜霜的眉心:“好。”
等霜霜睡著後,陸硯便出去赴宴去了。
…
酒桌上。
一眾人都互相舉起了杯,大有一醉方休的架勢。
還有人道:“可不能讓陸大人喝,這才新婚,陸大人回去還要洞房的,哪能舍下嬌妻不管。”
話音一落,眾人就哄笑起來。
眾人便回憶起當年成親時的事。
還是陳念遠拉了陸硯說悄悄話:“你可彆信他們的。”
陸硯眉梢微挑,這是何意?
陳念遠便解釋起來:
霜霜才及笄一年,年紀到底有些小,身子也纖細的很。
陸硯可是二十有四了,又生的高大,若是可了勁兒的折騰霜霜,霜霜會受不住的。
剛開始時還是要格外憐惜些。
陸硯聽後點了頭,他覺得陳念遠說的有理。
昨晚上霜霜就一直求饒,他也發現霜霜走路的姿勢有些不對勁兒,可見確實是不舒服。
陸硯把這事記在了心裡。
等席麵結束後,陸硯去了藥房,然後買了相應的藥膏回了府。
…
陸硯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他到屋裡的時候,霜霜已經洗沐完了,頭發都晾乾了。
霜霜見陸硯回來迎上去:“夫君,你回來了。”
陸硯的呼吸裡還帶著酒氣:“對不住,我回來的有些晚了。”
實在是那幫人太能鬨,他不好先走。
不過剩下的這兩天假期,他一定會好好陪霜霜的。
霜霜沒覺得什麼,實在是她睡了一下午,才剛醒來不久,“沒事,你先去洗沐吧。”
這一身的酒氣太濃重了。
陸硯點頭,“好。”
陸硯不習慣人伺候,他一個人洗沐完,然後回了內間。
霜霜已經上了榻了。
她今天換了身月白的裡衣,雲霧一樣的頭發披在兩側的肩上,眉眼精致。
漂亮的有些出塵。
陸硯還帶著幾分醉意,他想他真是看不夠霜霜。
他真想把霜霜關在屋子裡,隻讓他一個人看。
霜霜抬眼,就發現陸硯怔怔地看著她。
“看什麼呢?”霜霜問陸硯。
她有哪裡收拾的不妥帖嗎?
陸硯定定地看著霜霜:“看你。”
霜霜的臉瞬間就紅了。
陸硯這人怎麼突然這樣,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陸硯突然想起來他有件事忘了,他又去了外間,然後把藥膏取了過來。
霜霜看著陸硯手中的藥膏。
她眉尖輕蹙,這藥膏是上哪裡的?
陸硯坐到霜霜身側:“這是抹那裡的,我見你一直不舒服,特意去了藥房開回來的。”
這下連耳朵都紅了,霜霜更不知道說什麼了。
陸硯:“我幫你抹?”
他一定會輕輕的。
不過隻是這樣想著,陸硯的眸子又暗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