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氏垂眸:“是。”
宋時頷首,“這才像個小妾的樣子嘛。”
餘氏帶著一肚子氣走了。
宋淵本想教育小弟兩句,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宋時見他隻喝茶,像是要把所有的怨氣都灌進肚子裡一樣,便說道,“不知兄長找我有何事?”
宋淵:我找你做什麼你心裡不清楚嗎?
歎了口氣,“為兄知道你對我心裡有怨.”
“我難道不能有怨?”宋時撇嘴,“你在邊關嬌妻美妾的日子過得多舒心啊,你知不知道自你走後家就是我在養,換句話說,你的妻子你的兒子都是我在養,你說你要是死了,一了百了,我養就養了,可你沒死呀,你還當了官,要不是我自個兒有出息,我怕是得一輩子蒙在鼓裡,每年但逢生辰中元還要記著給你燒紙,幾十年,那得費多少銀子,結果,全都燒了個寂寞。”
開口便是懟。
宋淵被他懟得冷汗直冒,隻有點頭認錯,“是是,是為兄的錯,為兄的錯,讓小弟你受苦了”
說來,小弟那年也才十四歲,還是個半大孩子。
他是突然被抓走的。
到了邊關後兩年時間都是小兵,衝在最前線。
哪天死了都不曉得。
也沒有月銀。
有點銀子都是給自己填飽肚子了。
哪還有閒錢往回寄啊,再說,也沒法子寄。
真的,實在太苦了。
他見過了太多的兄弟今晚還在一起聊天,隔天就沒了。
太殘忍了。
所以在上司家的姑娘一眼看中他的時候,他沒多加猶豫就答應了。
不然呢。
死在邊關嗎。
他不想死,沒人想死。
他當然也對老家的妻兒心懷愧疚,是的,他很愧疚
但更多就沒了。
宋時喝了口茶,鬆了口氣,“好在我在發現兄長還活著時就派人去了老家把嫂嫂跟侄兒接過來了,算算時間,嗯,這兩天就要到了。”
“.”
宋淵瞪大眼睛,“什麼?你、你說什麼?”
宋時:“我去接嫂嫂侄兒了啊,兄長緣何這麼大的反應,這是理所應當的啊,想到兄長的後院由一個小妾把持著,我就提兄長感到難受。”說著又長歎一口,“也怪我,怪我聖賢書讀多了這容不下半點不規矩的眼睛啊!”
宋淵:臉木。
我覺得你在內涵我但我沒有證據。
他抹了一把臉,尷尬無比。
“阿時.”
欲言又止。
宋時看向他,“兄長有話說便是,我聽著呢。”
宋淵是有話說。
猶豫半晌,才歎道,“阿時,為兄知道你關心為兄,但這事,你能不能不要再管了,你、你就當著不知道行嗎?這是為兄的家事,為兄自己知道怎麼處理。”
你曉不曉得你現在像什麼?啊?你就像是一根攪屎棍,把我平靜美好的生活攪得亂七八糟。
宋時一臉不可置信,“兄長是在嫌我多管閒事了?”
宋淵沒說話,但沉默就是這個意思。
“嗬,家事,兄長說這是你的家事,原來在兄長的心裡,我不是你的家人,隻有你那個小妾才是。行,行,我知道了,從今天起,我宋時就跟你宋遠分家,從此,我們不是兄弟,隻是同為宋姓的親戚!”
宋淵就慌了,“阿時,兄長不是那個意思.”
“我覺得你是那個意思就行了,但兄長——”宋時麵無表情,“即便你不把我當家人看,那作為宋氏族人,我也有權針對你寵妾滅妻的行為做出處理,你可彆忘了,朝中還有禦史台呢。”
宋淵:“!”
那還真是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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