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閃身,就不見了。
原渣還沒反應過來。
等他意識到什麼,再想做點什麼也來不及了。
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湧上心頭襲遍全身,他無力的躺在藤椅上,院裡陽光正好,頭頂便是新綠的葡萄藤,一隻麻雀嘰喳喳的叫了兩聲便飛走了。
再次回到這個世界,他隻有,各種不適應。
此時就很慶幸有那大哥給他打下的江山了。
足足適應了半年,他才敢跟家裡聯係。
過年的時候回去了趟。
爹娘頭發都白了,精神還好,兩個哥哥也對他十分客氣,全然沒有那兩世的爭鋒相對怨恨冷漠仇人一般。
又問起他的婚事。
他抗拒搖頭仿佛娶個老婆是洪水猛獸一樣。
氣得宋母狠狠的拍了他幾下,哭嚎著以後老了可怎麼辦。
他就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再不濟,他不是還有侄子些嗎,誰給他養老,誰對他好,他的房子錢就留給誰。
說者無心。
聽到的就…
他在老家待了一段時間,有天去趕集,在街上就看到了個熟悉的人。
能有多熟悉?
恩,前一輩子的老婆,這算不算熟。
餘千惠背著個大背簍,身邊跟著兩個孩子,頭發隨意的挽在腦後,看起來精乾爽朗,正跟一起的男人說話,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是該幸福的。
那男的他知道。
是個木匠。
這年頭,有一把技術就能過得很好。
不像當年跟著他時,白天在工地搬磚,下了班就去菜市場撿漏,有些菜葉子都爛了,把那爛的撕掉,剩下的洗洗切切,撒一點鹽就水煮了,就是一頓。
因為窮過,很窮過,所以才想把所有的錢都捏在手裡吧。
他早就看開了。
宋五過了年就回了花都。
這一次,宋父宋母也跟著去了。
他們年紀大了。
一年比一年老。
在這個家,這個他們生活了一輩子的家,好似已經不再是他們的家了。
兒子兒媳嫌棄,孫子孫媳嫌棄。
他們做什麼都是錯,做什麼都不對,覺得自己像個廢物一樣,已經沒用了。
到底,這輩子最虧的,還是老小啊!
宋母夜裡哭了好幾場。
宋五把院子裡栽的花草都拔了,開出兩塊菜地,又在旁邊圈出個地方養雞。
老兩口一輩子農民,種地的好手。
這才找到點自信。
自家菜吃不完就拿出去買,或者給鄰居送點,時間長了,竟有了幾個一同出門的老姐妹老棋簍子。
也算適應了花都的生活。
往後幾十年,宋五都沒結婚。
他送走宋父,送走宋母。
晚年時,幾個侄子都想過來照顧他,可他過慣了自在的生活,確實不想要人來指手畫腳。
再說,不熟啊。
根本不熟。
血緣上是侄子,其實跟陌生人差不多。
還是算了。
等死了再說吧。
死都死了,死後的事情,他也管不到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