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邵成忽然提起件事:“你那天去北洲廣場,做什麼?”
萬穗心裡一咯噔,握著手機故作自然地說:“去玩啊,不行嗎。”
“在25樓玩什麼?”
“你認錯了,那個不是我。”萬穗磨了磨牙,陶寧發了新消息過來,也沒心情看。
mmp,彆告訴她,她那樣趴在地上,他還認得出來!
邵成瞥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
邵成把車開到昆江橋,萬穗立刻接了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說了聲謝了,頭也不回地走進LoseDemon。
這間酒吧坐落於街尾,暗色的招牌隱藏在一片震耳樂聲之間,並不顯眼。
她和陶寧常來。幾年來幾次易主,鐵打的客人,流水的老板。最近剛剛翻修過,裝潢高檔貴氣,處處嶄新。
陶寧跟韓樹還在老位子,萬穗走過去,陶寧抱著胳膊坐著,臉上陰晴不定。
——對麵,韓樹身邊坐著幾個人,都是慣常一起玩的朋友,見到她抬手打著招呼。韓樹跟人邊聊邊喝,不時哈哈大笑幾聲,懷裡摟著個前凸後翹的女人,整容模板一般的臉,但沒有陶寧說的蛇精那麼誇張。
他們鐵三角,就數這小子不著調,長了一副好皮囊,又是搞音樂的,半隻腳踏在娛樂圈,身邊女人三天兩頭地換。但從沒說要結婚的。
萬穗安撫地拍拍陶寧,走到整容模板前麵:“美女,讓個位置。”
模板不動,一雙精心描畫的眼睛帶著點敵意:“你誰啊?”
萬穗踢了韓樹一腳。韓樹側頭看到她,還笑得沒心沒肺的,兩頰的酒窩顯得人畜無害:“誒這不是我們萬歲爺麼,來,坐這兒。”把胳膊從模板手裡抽出來,“你坐過去點。”
模板不情不願地往旁邊挪了一點點。
萬穗一屁股坐下來,壓到了她的腿,模板又是皺眉又是翻白眼的,把腿挪開。
“你搞什麼,陶陶說你要結婚,你認真的?”萬穗單刀直入,也不怕緊挨著她的模板聽到。
“結什麼婚,”韓樹大剌剌把手往後一搭,翹起二郎腿,手裡酒瓶子晃了晃,“我就是煩她那樣兒,隨口一說。”
“……有意思嗎你。”萬穗往他小腿上踹了一腳,懶得多說。
她一走,模板立刻粘了上來。韓樹沒了興致,推開。
萬穗坐到陶寧身邊,言簡意賅道:“鬨著玩兒的,甭管他。”
“誰稀得管他。”陶寧臉色不好看,默不作聲地喝著酒。
萬穗已經不記得,這倆人之間什麼時候產生的小苗苗,總之她發現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很彆扭了,一個浪蕩不著調,一個打死不說。
她倒是挺心疼陶寧的。在她肩上拍了下,陪她喝了起來。
舞池裡人頭攢動。不多會兒,一個男人穿越人群,徑直朝她們這裡走了過來,一臉笑容地叫她:“丫頭,好久不見啊。”
萬穗認出來人,臉色十分冷淡,倒是陶寧站起來,禮貌地打招呼:“嘉遠哥。”
“好久不見,變漂亮了啊。”高嘉遠熱情地抱了她一下,看起來很是高興,“今天真是趕巧了。”
“高總。”一幫人裡有人認識他,主動上前攀談,很快聊成一片。
“來來,我在樓上開了房間,上來一起玩吧。”高嘉遠不經意地看了萬穗一眼,開口邀請,“難得碰上,正好一起聚聚。”
一幫人熱熱鬨鬨地應了。
萬穗想拒絕也不行。
上了樓,高嘉遠把人帶到包廂,向幾個朋友介紹一句,接著一回手,想要拉走在最後的萬穗。萬穗靈活躲開,撣了撣被他碰到的袖子,臉色十分冷淡。
高嘉遠嘖了聲,笑容不減:“小心眼的死丫頭。”
他不顧萬穗臉上顯而易見的嫌棄,攬過她的肩膀:“給大家介紹一下,萬穗,成兒的小妹妹,寶貝著呢,以後都給我照應點啊。”
萬穗揮開他的手,沒搭理任何人。高嘉遠不以為意地笑,拉著她的胳膊,把人拽到了人少的地方,坐下。
“你這脾氣也太大了,這麼多年,還不消氣。”高嘉遠語氣頗為無奈,倒了兩杯酒,一杯推到她麵前,一杯拿在手裡。
“來,嘉遠哥正式給你道個歉。那時候真是事出有因……”
“道歉就不必了,我跟你好像不太熟。”萬穗神色淡淡,端起酒一飲而儘,杯子重重擱在桌子上,“酒我喝了,你自便吧。”
說完,利落起身走了。
高嘉遠挺無奈地歎了口氣。
以前挺可愛的丫頭,小公主脾氣,任性是任性了些,卻是很招人喜歡的。撒個嬌,哼兩聲,什麼都能答應她。
他是真把她當妹妹看的,不過那時候她就隻喜歡纏著成兒。
這長大了,脾氣倒是更牛了,怎麼可愛勁兒卻一點不剩了呢。
包廂門推開,他轉頭看過去,笑容又揚起來,站起身:“成兒。怎麼這麼慢?”
“停車。”
邵成收回視線,看了眼桌上的空酒杯:“怎麼回事?”
“嗐,萬穗那丫頭,還生我氣呢,愛答不理的,說跟我不熟。”
“她就這脾氣。”見了他都不給好臉色,光長年歲不長心眼。邵成坐了下來:“你怎麼著她了?”
高嘉遠無辜攤手:“我哪兒能怎麼著她,還不是因為你。”
邵成揚了揚眉:“又跟我有關?”
“可不就你了。”
高嘉遠拿了瓶酒遞過來,兩人坐在一處,碰了下。想起當年的事兒,高嘉遠歎了一聲。
“你走了之後,那丫頭到處找你,天天轟炸我的電話,在我家門口堵著,沒堵到我人,差點把我家給砸了。那陣子簡直像發狂的小獅子,逮誰咬誰。”
邵成握著酒瓶的手頓在那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