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切長穀部古井無波的眼睛泛起了一絲淺淺的漣漪,又快速歸於平靜。
他依舊一動不動。
“你、你好呀,我叫沢、田、綱、吉。”
綱吉一字一頓地念著自己的名字。
“壓切長穀部。”
壓切長穀部語調沒有任何變化,平淡而機械。
綱吉眨了眨眼,視線落在了壓切長穀部腰間的刀上。
那是他的刀。
綱吉眉頭皺到了一起。
他咬著大拇指,下齒摩擦著指甲,一對可愛的小虎牙若隱若現。
該怎麼向這位很好的叔叔要回自己的刀呢?
綱吉小小的腦袋運轉不過來。
避免其他刀被拿走,綱吉急急忙忙向第二把刀伸出手。
手觸碰到刀的瞬間,櫻花飛舞,一個精致打扮的黑發少年出現了。
少年外貌俊美,同樣散發著某種不詳的氣息,同樣有著一雙邪惡而死氣沉沉的紅眸。
“加州清光。”
名為加州清光的少年垂著頭,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裡,語氣冰冷,宛如沒有感情的木偶。
“沢田綱吉,您好。”
綱吉緊著衣服,微微鞠躬。
加州清光沒有言語,眼神都不曾波動一下。
綱吉目光下滑,盯著加州清光彆在腰間的刀。
這也是我的刀。
該怎麼讓他們還回來呢?
綱吉想著,又趕忙將剩下的兩把刀拿在了手裡。
隨即,櫻花飛舞。
相同的情況,相同的場景,相同的伴著櫻花出現的兩個人。
一個穿著西裝的英俊男人,一個穿著軍裝的少年。
兩人都與壓切長穀部和加州清光一樣,散發著不詳氣息,有著邪惡而死氣沉沉的紅眸。
“燭台切光忠。”
“藥研藤四郎。”
兩人同樣沒有絲毫感情波動,宛如人偶。
“沢田綱吉,你們好。”
綱吉糾結地掃過兩人腰間的刀。
我的刀,怎麼辦?
“那個,叔叔,”綱吉鼓起勇氣,沒有高光和瞳孔的眼睛軟萌的看著他們。
“叔叔哥哥,那些是我的刀,能夠還給我嗎?”
“我們要去哪?”
綱吉牽著壓切長穀部的手,他披著一件藍灰色紫藤花花紋羽織,裡麵套著淡藍色波紋小振袖,下身穿著墨藍色行燈袴,腰間係了墨藍色緞帶,腳上踏著一雙木屐。
綱吉不太習慣穿木屐,走路小心翼翼的,生怕摔倒了。
跟在他身邊的刀劍付喪神也沒有催促他,反而放緩了速度,適應著他的速度。
“找住的地方。”壓切長穀部回道,聲音依舊無波無瀾,和他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一樣。
“哦。”綱吉點點頭。
儘管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明白,但壓切長穀部他們就是他那四把刀這件事,他懵懵懂懂的聽明白了一點。
“我們不回家嗎?”
想去找媽媽。
四人沒有說話,沉默在五人之間蔓延。
綱吉眼角耷拉了下來,像鬥敗的公雞垂了下頭:“對不起。”
四人依舊沒說話,但綱吉另一隻手上傳來了溫度。
燭台切光忠牽住了他的手。
綱吉眼裡的水霧散的乾乾淨淨,噗靈噗靈著笑了起來:“我們什麼時候會到住地方呢?”
“不知道。”
“會有很多小朋友嗎?”
“不知道。”
“他們會不會不和我一起玩?以前好多小朋友都說我是廢材,不和我玩。”
“不知道。”
“我們能夠吃飽飯嗎?餓肚子太難受啦。”
“不知道。”
“........”
一個問著沒什麼營養的問題,一個回答著相同的話,也算是熱熱鬨鬨的乾掉了身邊的安靜。
綱吉不知道和壓切長穀部他們走了多久,他隻知道日夜轉換進行了很多次。
有些時候他們夜宿人家,有時候夜宿廢屋,有些時候露宿荒野。
但無論在哪,哪怕黑暗降臨,綱吉也一點都
不怕。
壓切長穀部他們一直陪著他,他不是一個人。
隻要不是一個人,黑暗中的怪物就不會出現。
這些日子,是他離家住在滑梯下後睡得最好的日子。
唯一比較煩惱的是,他經常看到彆的白白胖胖的人,會產生食欲,想要一口吃下去。
那太可怕了!
“我變成怪物了嗎?”
又一次產生食欲的綱吉抬頭看著身邊的付喪神。
四人沉默了。
綱吉垂下眸子,那一直以來在他眼睛出現的、似乎是“希望”的星光逐一熄滅。
“沒有。”
沉寂過後,加州清光說道,“你沒有變成怪物。”
熄滅的星光再次亮了起來。
“那我為什麼會想要吃掉那些人呢?”
“餓了。”
“餓了會想要吃人嗎?”
加州清光眼神動了一下,又沉寂了,對於綱吉的問題也沒有作回答。
“為什麼呢?”綱吉歪著腦袋,不解的看著他。
“是幻感。”
綱吉看向藥研藤四郎。
“什麼是幻感?”
“類似幻覺。”
綱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哦——”
又奔波了一日,綱吉一行人來到了一個村子。
也不知壓切長穀部和村裡人說了什麼,隨後壓切長穀部就帶著他們進了村子背後的山上。
走了好一會兒,一棟破破爛爛的小宅子出現在了大家麵前。
“我們以後要住在這裡嗎?”綱吉扭頭問道。
“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