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2 / 2)

漱玉雪:“怎麼?第一次見有什麼講究?”

“不是講究,你不覺得尊上長得非常非常……英俊嗎?你多看看啊,瞧,多男人啊。”

茹斯蘭江似乎看了她一眼,景寶絡聲音壓得更低,麵上表情毫無波動,隻給漱玉雪聽見。

漱玉雪餘光看到了顧嘉言,敷衍道:“尊上本來就是男人啊。”

“不是,我是說,你不覺得他和其他男人不太一樣嗎?”

漱玉雪轉頭奇怪看她一眼:“更老些?其實還好吧。”

景寶絡內傷。

旁邊的臨川帶頭,正恭敬向茹斯蘭江闡明事情經過。

原來今日景寶絡居然未按照慣例去用早膳,也沒有如期到內殿做功課(此處有景寶絡小聲比比:是做工吧),三師兄不放心(此處再比比:分明就是找不到人去給五師兄送飯),就派了八師弟前去查看,八師弟到了後,隻看棲霜閣無人,就在這時,那房中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一條斷尾巴黑狗,見了他便狂吠,還一路將他往後山引。

他見黑狗身上穿的是師妹的中衣,又如此狂躁,擔心是小師妹出了事,連忙跟過去,正好路上遇見了前來催問的四師兄,兩人剛剛走到後山,就聽見尖叫聲,然後就看到了高二這登徒子。

彼時高二已經上頭,四師兄打不過,八師兄立刻回去搬救兵,這才仗著人多將他結結實實收拾了一頓。

又聽說還有一個高大在裡麵,急忙火急火燎向裡麵跑,跑到前麵就撞見了趕過來的顧嘉言。

又聽說尊上在此,幾人不敢怠慢,連忙將這孽徒押了來。

高二被打得麵目全非,身上全是青一塊紫一塊,因著這血腥和傷痕,景寶絡隻覺得他身上某種奇怪的味道更濃了。這味道和之前在高大身上聞到的很像,除了寒意和清露,那是一種似曾相識的味道,又似乎夾雜著彆的東西。

高二早已嚇破膽,但卻仍然難以自製,他本蜷縮在地上,卻翻了身想要往景寶絡和漱玉雪的方向挪,二師兄的棍子還沒下來,茹斯蘭江一動手指,他直接甩出三丈遠,然後開始咳血,幾乎要將五臟六腑咳出來一般。

但那眼底的欲念和狂熱反而消退了,臉上隻剩慘白的驚惶。

“按照門規,殘殺同門該當何罪。”茹斯蘭江問。

顧嘉言躬身回話:“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此話一出,高二卻麵色一鬆,方才他並沒有得手,除了不小心刺到了漱玉雪一劍,其他什麼也沒做,便是讓漱玉雪來回他一劍,也算不得什麼。

茹斯蘭江道:“臨川,她們是炬嗔殿的人,你來行刑。”

臨川渾身一肅。

漱玉雪憤憤瞪了高二一眼,這判決隻當是便宜他了,但尊上已經開口,她也說不得什麼。

景寶絡隱隱覺得今日之事並不是看到的那麼簡單,這高家兄弟雖然色~眯~眯,也不至於如此急不可耐,況這又是在炬嗔殿後山,怎麾這麼巧。

茹斯蘭江又看著景寶絡道:“今日受驚了,你們二人先回去休息吧。”

景寶絡拉了拉還在用餘光緊緊鎖定顧嘉言的漱玉雪,有些頭痛扯了扯她向外走。

眼下這件事感覺更麻煩啊。

想死。想用強。想把女主的眼睛從NPC身上扣下來,看一看那畫中仙人一般的男主。

兩人離開後。

茹斯蘭江才看著地上的高二向臨川道:“動手吧。”

他站在那裡,自始至終都是和煦清冷的神色,臨川的手有些抖,他求助似的看了一眼顧嘉言,顧嘉言恭敬的沉默著,作為還情殿的主人,他在門規執行上有絕對權力,而這本來也是炬嗔殿的家事。

臨川在茹斯蘭江的目光中閉上了眼睛,走上前去,咬咬牙,胡亂一刺。

一劍刺中了高二的胳膊。

高二吃疼,低低悶~哼了一聲,刺中的是左手,他神色稍鬆,似乎覺得這樣至少不會影響拿劍。

但一劍之後,臨川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刺中了第二劍。

高二叫了起來:“韓師兄,我隻刺了那小師妹一劍啊。”

臨川又是一劍,這回是他的肩膀。

高二疼的叫出聲,終於覺得不對起來。

“顧師兄、啊!”

顧嘉言微微移開了眼睛,解釋道:“按照門規處置,除非是受害者同意停止,否則刑罰會一直繼續下去。”

可是受害者——漱玉雪早就離開了。

高二陡然感到了恐懼,他顧不得身上的劍痛和鮮血,向前一撲,跪倒在茹斯蘭江腳下。

“尊上,尊上饒命啊,我糊塗,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是徙都高氏的人,我姑姑是費章長老的大弟子,是您親手提拔的費章長老、啊——”這一回,劍卡在了骨頭裡,臨川麵色也是雪白的,但是在茹斯蘭江麵前,他根本無法違逆他的命令,他咬牙將劍抽了回來。

這一劍抽~出的時候切斷了高二的動脈,溫熱的血落在淩~亂的慕喃花上,異香撲鼻,高二喉嚨隻剩下吭哧聲,再也沒有爬起來。

嫣紅的鮮血落在茹斯蘭江身前不足一尺的地方,卻再也不能上前,未曾弄臟他衣衫半寸。

資曆輕點的師弟們都受到了強烈的震撼,全數站在原地,誰也不敢動。

臨川並不是沒殺過人,但現在手裡握著劍,看著那慕喃花,他的手忽然抖了一下。

他親手處決了自己的同門。

茹斯蘭江對臨川點了點頭。

然後他轉身向更遠處的高大走去。

茹斯蘭江誰也沒有叫,誰也不敢上前去。

顧嘉言向臨川示意,問他剛剛是否已派人去通知絕欲殿殿主陸費章。

臨川心神不寧的點頭。

他又想到什麼問:“剛剛高大可傷了小師妹。”

顧嘉言想了想,搖頭。

臨川略微鬆了口氣,不止是為小師妹,也是為那高大。

“但是,”顧嘉言有些不確定,“他扯壞了小師妹的衣服。”

準確來說,是脫了三件衣服。

茹斯蘭江拿著衣服過來的時候隻說了一句話。

“一共三件。”

臨川看了看地上的高二,二師兄這樣魯莽的人也懂了:徙都陸家的親眷,陸家最是護短,要是今天因為炬嗔殿死了一雙兄弟,隻怕連他們師父韓息夫都會有點麻煩。還好隻是扯爛了衣裳,至少比高二好。

就在這時,突然聽見一聲慘叫。

那如同將死的獸發出的。

顧嘉言渾身一震,他朝聲音的來處隻看了一眼,就轉過頭來,向來溫文爾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震懼。

緊接著是第二聲。

臨川們都看到了,臨川瞬間麵色慘白到極致,其他幾個師弟都沒說話,但不約而同閉上了眼睛。

沒有第三聲,地上隻剩下一團幾乎透明的藍色的火焰。

三件衣服。

三層皮。

還有一堆灰。

然後那個墨發如瀑月白長袍的男人走了回來,他如同一朵蓮,步步生在藍色的花海,麵容俊逸,舉止嫻雅,要不是麵色過於蒼白,隻看他,甚至會覺得春陽般和煦。

他走到一半,身形便匿入了禁製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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