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影法師,是我虛構出來的人物,是我虛構出來的複仇使者……
我在死去的逃生大王的身邊,留下了“解決一個了,影法師上”的字樣……
你若是不儘快地解決誤會,事後很可能會被按上殺人犯的名頭……
雖然我有能力將罪名按在你的頭上,但我其實並不想要這麼做……
魔術師,不需要外人來乾涉舞台……
“你們都心知肚明,就等著我自己坦白了,我還能再隱瞞下去嗎?”卻沒想到黑澤銀接受到她所表達的信息之後,非但沒有正麵否認,反而是露出一個燦爛的陽光笑容,坦蕩蕩地接應下這個新身份來,“沒錯,我就是,影法師。”
不覺得,擔當一個未來會被當作殺人犯的角色,很令人興奮嗎?
而且,這場魔術,也需要一位助手來助助興,否則的話,就太容易被揭破幕後的真凶了。
舞台耀眼的時刻,可以持續很久很久,而他,也可以貪婪一時的戲劇色彩,演出一場的精彩絕倫。
反正到最後,田中都會去自首,既然這樣,他根本沒有什麼可以好擔憂的,儘情儘力地在這雪山之中享受也不錯。
眼角的餘光瞥見田中詫異的神色,黑澤銀回首給了她一個微笑,就重新側過頭去,手肘撐住半邊臉龐,指肚捏著勺子在身前的咖啡杯裡攪動,真正地進入了影法師的角色。
這個名字,很不錯,不是麼?
“其實我也不是故意不說的。”黑澤銀用一種嘲弄的口吻回答,“在網絡上,和你們這些魔術愛好者吵得那麼歡快,我怕我一暴露身份,就被你們用言語狂轟亂炸而死,在現實中,我可並不那麼根根帶刺,可是很容易受傷的。”
“你放心,這次聚會的主要目的就是解除尷尬,不會有人對你動手動腳的。”黑田直子輕抿了一口紅酒,在旁邊輕笑出聲,“你這麼一個和氣親切的高中生,和網路上的你截然相反,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嘛,想象和現實總是差距很大的。”黑澤銀隨意地敷衍了一句。
倒是荒義則,略微有點疑惑地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奇怪,我記得你應該是碰巧才被推薦來這裡度假的吧,如果你真的是影法師的話,不用被推薦就可以自主過來吧?”
“我本來是不想要來的,因為可能要擔負今晚宴會的費用。”黑澤銀打斷了荒義則的話,一本正經地回答,“但是社長告訴我,我稍微幫你一點兒忙就可以全程免費,外加滑雪大餐還有魔術可以看,我就來了。”
這理由好強大,他們竟然想不出有什麼地方可以反駁……
在場的人瞬間齊齊被噎了一口。
“所以說現在就隻剩下逃生大王一個人沒有到了對吧。”荒義則迅速地轉移話題,避免了接下來因為黑澤銀的話出現的尷尬氣氛,“這樣子的話,我就放心了,逃生大王那家夥我熟悉,他肯定過不了多久就會來了。”
如果他能來的話就好了。黑澤銀低低地笑出聲來。
卻在同時,一聲虛弱的童音驟然響起,將黑澤銀的心理話以另一種方式講了出來,堅定無比:“他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