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時上課不戴,但一下班就戴上了。
二人走到櫃台前。
掌櫃已經給肖振峰他們兌了錢。
他們手快,沈容沒看見掌櫃給兌了多少,不過他們個個臉上笑意濃厚。
沈容和尚芷各自把物品放到櫃台上。
掌櫃先看了尚芷的鑽石吊墜:“這個花樣算新奇,算你一千塊吧。”
尚芷:“行。”
掌櫃拿出一袋子老舊紙鈔,數了一千出來,扣下一百:“一個大洋算一百塊,我這兒按天扣錢,住一天算一天錢。”
尚芷留下兩百沒拿:“我這兩天的吃喝住就從裡麵扣吧。不夠就跟我要,要是有剩,就歸你了。”
掌櫃笑道:“我可不貪你這錢。”
他把錢收了,拿起沈容的玉鐲,笑道:“我們東家,就喜歡玉啊,翡翠啊,金子之類的玩意兒。我把這拿去給我家東家瞧瞧,他要是高興了,能給你加錢!”
掌櫃說著,招呼小夥計來看櫃台,走了。
肖振峰連忙問:“昨天晚上,你們過得怎麼樣?”
又用長輩的口吻對沈容說:“你待會兒拿了錢,先把你這身衣服換了。血淋淋的,像什麼樣子。”
沈容不太想跟肖振峰多說:“大家各自管好自己就行了。”
他不說,她也要換的。
於毅疲憊地說:“昨晚上,被那鬼哭狼嚎的聲音喊得沒睡好。”
肖振峰勾起唇角,頗為得意地掃視眾人。
尚芷:“怎麼?你昨晚難道遇到什麼好事了?”
肖振峰笑得高深莫測,得意洋洋:“這酒樓的東家,是個賞心悅目的美女。”
“東家,東家,您慢點!”
掌櫃急切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沈容聞聲往樓上看。
隻見穿一襲紅色大襟襖裙,長發鬆散的高挑身影從樓上躥了下來,速度快得像一匹獵豹。
他站在樓梯平台,抓住把手急急停住,一抬頭,鬆散的發間露出一雙眼中仿佛燃著星火般發亮的眼眸,定定地注視著沈容。
沈容心中咯噔一下。
這人,有點眼熟。
這人甫一仰頭,如天鵝抻頸,將遮臉的長發甩到後邊去,露出一張美得雌雄莫辯的臉。
“封老板,難得見你這個時候出來啊。”
有個穿西裝喝茶的男人同他打招呼。
“滾,沒功夫跟你扯皮!”
封政簡單粗暴地啐了那人一口,目光始終糾纏在沈容身上,淺色的眼眸裡像有灼灼火光閃啊閃。
他就這樣遠遠凝望著沈容,眼中似有情緒洶湧澎湃。
忽而又失落哀婉地轉身,姿態慵懶地上樓,對正下樓的掌櫃說:“按最高的給她兌。”
掌櫃應了聲,若有所思地凝視著沈容,給她兌了一百個大洋。
大洋太多,她不方便拿,其中八千就換成了紙鈔。
她一下子成了萬元戶。
肖振峰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一萬塊?有沒有搞錯!那個鐲子拿人民幣買最多隻值一萬塊,我的手表價值八十多萬,你就給我兌兩千塊?”
掌櫃說:“我早說了,我們家老板,最喜歡玉啊,翡翠啊,金子之類的。”
沈容表麵波瀾不驚。內心歎道:“小夥砸,你那玩意兒不保值啊。”
掌櫃的把大洋和紙鈔用布包起,遞給沈容:“收好,錢可是有大用處的。”
尚芷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沈容點頭:“謝謝。”
這句話很明顯是在提醒她,這世界用到錢的地方很多。
“小二,最近可有什麼新鮮事?”
“這可多了去了,您要聽什麼?”
“說個有意思的來聽聽。”
大堂裡熱熱鬨鬨的。
沈容和尚芷各點了份粥坐下,聽著小二說八卦。
小二一副說書先生的模樣,生動地說:“春滿樓的頭牌,不是又瘋了一個嘛。聽說昨兒夜裡跳了井,死前一直大喊著,芙蓉回來了,芙蓉回來了,她來找人償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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