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耿格格就這樣任手上一路流著血回了院子,跟在她身邊的石榴幾次想扶著她,卻都被耿格格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到後來,看著耿格格冰冷看過來的眼神,石榴感覺心裡直發毛,也不敢再開口跟耿格格說話了,隻能一臉驚慌失措和擔心害怕的跟在後麵。
耿格格一路上都拿手捂在胸口處,似乎那裡藏著什麼寶貝,而那些鮮紅蜿蜒流下的血跡,也漸漸沁透了她胸口處的衣服,看著血紅一片的很是嚇人。
當耿格格就這麼一身鮮血的走進了院子裡,而且臉上的神色滿是冷硬和戾氣,看著和往日的模樣大相徑庭。
那看著的人,真如大白天見了鬼一樣,讓人打心眼裡隻發慌發怵,都瑟縮著不敢上前一步。
隻有杜嬤嬤看著麵色一變的猛然一驚,然後就大驚失色的叫著人趕快去準備熱水和傷藥,她則上前有些強硬的扶著抗拒人靠近的耿格格回了屋。
許久之後,等神情有些沉寂和木然的耿格格坐在屋子裡,手上的許多細小傷口被上藥處理好之後,杜嬤嬤才冷著臉揮退眾人。
她最後還特意吩咐石榴守在屋子外麵,顯然是和耿格格有話要說。
“格格,您這是怎麼了?”杜嬤嬤一臉擔心的看著她問:“您這傷是怎麼弄的,是在鈕鈷祿格格那裡傷的?”
杜嬤嬤其實是有些明知故問,剛剛趁著熱水還沒送來之前,她就拉著石榴到角落裡問了幾句。
雖然石榴回得有些結巴和混亂,但大概的事情她基本都清楚了,隻不過她也沒想到格格竟會對那串手鏈如此的在意。
剛才她聽著石榴斷斷續續的講訴,她真的很難相信格格竟會如石榴所說的那樣,在蘭院裡跪在地上去找東西。
而且還是當著鈕鈷祿格格,還有她那些丫鬟和嬤嬤的麵。
那個情景她光是想著就感覺心裡很不舒服,甚至是有些氣憤和心痛。
她也很不滿意石榴的表現,按說格格把她帶出去,她就應該好好的服侍和照顧格格。
就算真有人需要跪下來找東西,那也應該是身為丫鬟的石榴,而不應該是作為主子的耿格格。
而且她看著格格手腕上的那些傷口,也覺得十分的奇怪和蹊蹺。
那些傷口又多又小,而且有些地方還很深,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格格的手腕處猛的裂開四射而出。
按說就算格格手腕上那串手鏈上的繩子斷了,也絕不會讓格格手上留下這樣的傷口才是?
杜嬤嬤想著有些不解的蹙眉,卻見耿格格似乎沒聽見她的問話,神情有些僵硬和木然的直視著前方。
杜嬤嬤看著有些擔心,就蹲下身子試圖靠近耿格格,誰知還沒等她開口說話。
耿格格卻是猛的轉頭看向她,那雙黑眸中的冷然帶著些許詭異的深意,讓杜嬤嬤不自覺的心中一寒,有些畏懼驚怕的往後縮了縮。
等耿格格收回看向她的眼神,麵容也漸漸舒緩放鬆下來之後,杜嬤嬤才壓抑著自己輕輕的鬆了口氣。
這會她心中不禁有些自責和愧疚,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於膽小。
如今格格正是丟失心愛之物後難受的時候,她如何還能覺得耿格格剛才看她的眼神很是嚇人。
“嬤嬤,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耿格格說著眼珠子動了動,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道。
杜嬤嬤本想留下陪著她,可想著耿格格剛才看她的那個眼神,她猶豫了一會,卻隻張了張口後就福身退下了。
唉,如今她一時間也不知該勸些格格什麼話,還不如讓格格先自己靜一靜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