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觀音起的頭?這又是為什麼?怎麼看,這三方勢力裡,石觀音都是最弱的一個吧,這以弱博強?石觀音如何敢?
花滿樓很不解,要說快活王起頭說服石觀音,那許是他看中了西方魔教的地盤,想為自己擴張勢力範圍,所以引發了這一出作為引子。可這石觀音……
“快活王有個快活城,裡頭人員頗多,要養活這麼多人必定需要不少的綠洲人口,說他想從西方魔教這裡撕咬下一點利益還說的過去。可這石觀音能為了什麼?”
沒聽說石觀音有什麼勢力範圍啊,就是她人在何處,都沒幾個人知道,隻聽說有什麼石林洞府,可這石林在哪兒卻誰都不知道。她領頭,求什麼呢?
“石觀音即使武功再高,你說,她一個人能在沙漠裡生存?即使占據了一處不錯的地方,例如像是我這裡這樣的綠洲,她吃什麼?喝什麼?穿什麼?是不是要人幫著建房子?種地?是不是有仆人、徒弟?若是都有,那她靠什麼掙錢養活這麼些人?沒有勢力?嗬嗬,那不過是那些大男人從心底裡就小看女人,所以不願意細想罷了。”
從沒有人從這個角度去說石觀音,這一聲聲的反問簡直是石破天驚,讓花滿樓一時都禁了聲。隻覺得自己以往將石觀音隻看做孤身一人,實在是輕狂。
等著平息下那一股子震驚,真的順著春雨的反問去想石觀音,稍微深入那麼一點點,就將花滿樓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江湖流傳中的石觀音,從頭至尾都隻有她一人,這……藏得可真不是一般的深。”
“人從來都不可能真的就孤身一個。不說來處是否還有親朋故舊,隻上次我和你說起的那兩個兒子,你說,她真的能沒半點牽絆?即使她冷血無情到骨肉血脈都不顧,那總會記得用這親情捆綁一下兩個兒子,當她後手吧。那樣一個連著陌不相識的,都能因為美貌下狠手的女人,我不信,會放過這樣天然的手下盟友。那麼她能真的隻窩在沙漠深處隱居不動彈?”
被春雨這麼一說,花滿樓聽得除了點頭,還是點頭,還能反駁什麼?本就不是什麼善人的石觀音,那就不是能隱居避世的人啊。
“若是這麼說,那石觀音挑動快活王還真有七成的可能。畢竟快活王好色的名聲眾人皆知。那一個色使可沒少往那快活城裡帶人。而她挑動爭鬥的目的也容易猜,想來是看重了那商道上的財富。假借他人之手,無論是成是敗都與她不相乾,這手段……”
財富?也許吧!春雨眼睛閃了閃,有心想多說一句,可隨即又閉了嘴,沒繼續往下爆料。
她隱約記得,好像石觀音在自己的地盤還種了不少的曼陀羅?用毒品控製了不是失了魂的傀儡?你說就她那喜好美男子的性子,在周圍沒人可以劫掠的情況下,能不想著往人多的地方找?那毒品,她會不會想著往外銷?
要春雨說,想做成這些事兒,外頭若是不亂起來,石觀音就是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從這個上頭講,石觀音是最希望西域亂起來的人了。可惜她沒證據,也不確定這會兒人家是不是已經乾上了,萬一給個假消息,那可就影響信譽了,她以後可還想靠著這個多攢點任務出來呢。
對了,她是不是還混了個龜茲王妃的名頭?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兒?該不會就是這個時候操作的吧!若是那樣,這一盤棋下的,可真是夠婉轉隱晦的。
可惜了,時間線這個東西,春雨實在是拿不準,以至於為了不至於前後顛倒,好些事兒她都不敢暴露太過,若非這樣,什麼參與度10%的,她分分鐘就搞定了好不。
不過想到石觀音,春雨眼睛猛地又是一亮,轉頭詢問花滿樓道:
“上次說起石觀音的兩個兒子,花家那管事都傳給你了吧,可查出什麼了嗎?”
當時她可是將能說的都說了,雖然多半都是前半截,屬於人家的身世故事什麼的,可終究也算是掀了快活王和石觀音的老底了吧,這怎麼到現在都沒聽到什麼動靜呢?
“當時就報給了六扇門,對了,諸葛神候還曾特意來信給家父,說是感謝花家送信。這個……這事兒上,我花家倒是愧領了你的功勞。”
花滿樓想拱手道歉,手剛舉起來,人還沒直起腰呢,又讓春雨給按到了凳子上。
“沒事兒,沒事兒,我就是說個閒話罷了,既然你們家傳的消息,感謝你們也是應該的,不用這樣客氣。再說了,我還怕透了人家的底被人找上門呢,你們兜過去了正好便宜了我,讓我躲過一劫。說後來吧,這接了消息之後怎麼說?”
我這等著你說後續呢,你這會兒害羞愧疚個毛啊,人六扇門就是想發個錦旗,我這犄角旮旯的也沒法子接收不是,趕緊的,彆墨跡了,說實在消息吧。
“終究是早年的事兒了,六扇門那邊想確認真偽也需要些時候,若是你說的消息不錯,那尋那兩個孩子也要點人手功夫,這七七八八的,怕沒有半年未必有消息。就這還是快的,所以你問我也是白問。”
半年?還是快的?嘿,合著這政府部門拖延症也是亙古流傳的遺傳病?
“朝廷這效率……嗬嗬,時間可真夠久的。”
“……”
這讓花滿樓怎麼回答?他慣常是個好人,好人一般是不會背後說人的。
春雨看著連個應聲的都沒有,一時也沒了意思。搖著頭給花滿樓倒了杯酒,遞上一盤子新切的蓮藕片,自顧自的說到:
“那行吧,好歹坐著就能白得消息,也算是不虧,要求再多就該討人嫌了。”
罷了罷了,這個她就不摻和了,反正那些能在六扇門混的每一個是簡單的,隻要真讓他們抓住了尾巴,想來這一個個的禍害,日子也不會長了。有這功夫,還不如多參與一下眼前的事兒呢。
“我說,陸小鳳一時半會兒不回來,那你……”
不為難他說不願意說的,花滿樓挺高興,所以聽春雨扯到他身上,不免有了幾分調侃的笑意。
“怎麼,這是要趕花某走人?”
“哪裡的話,隻是看你閒著也是閒著,想借你用一用罷了。”
既然你不見外,那春雨能見外?怎麼可能。她這會兒正要用人呢。
“哦,用一用?看來你也想到了。”
“怎麼可能想不到,不管是金雕還是蒼鷹,都習慣棲息於高山峻嶺之上,這邊沒有這樣的地方,那這飛鷹從哪兒來的?自然是有主人的。飛鷹都過來了,那主人還會遠嗎?”
說完這一段,春雨丟開了手裡的東西,走到櫃台後頭那麼一伸手,再伸出來的時候,一副強弓,一把樸刀,一把長劍就這麼落到了櫃台上頭。沉重的分量,撞擊在櫃台麵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花滿樓的耳朵一動,嘴角那常年不落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你準備的倒是周全,聽著就不是什麼凡物。”
“凡的很,不值錢,更不會引人來搶,唯一的好處是,拿著還算順手。”
“那花某就不客氣了。”
花滿樓話音剛落,春雨手一揚,長劍就直直的飛了過去,待到花滿樓伸手取過長劍,不等人坐穩,一個側身,那劍身就離開了劍鞘,在花滿樓傾身往外衝的時候,直直的刺向了外頭。而此時,春雨的手裡,強弓也已經上了鉉,春雨人更是已經提前一步,竄到了外頭,腳下重重一踏,人就開始上升,等著腳尖再往木刻楞的木頭外牆上那麼一點,春雨整個人就竄到了酒肆的屋頂上。
從側麵看,淩空而立,持弓拉鉉,遙指這不遠處的幾個不知道何時來的黑衣人。而花滿樓此時就在酒肆院門處,長劍同樣遙指著。
風雲終究已經吹到了這小小的綠洲,春雨的江湖廝殺已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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