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司機不分男女,隻看含蓄還是奔放。
年輕的小姑娘就算懂肯定要內斂一些,畢竟還沒結婚呢,得注重個人名聲。
可這些結了婚的,生了三四個孩子的中年婦女乃至大媽大娘們,她們啥世麵沒見過,當然也不會有這方麵的顧慮。
張元林知道許家人是慫瓜蛋子,周圍人少的時候,他們要多老實有多老實,可如果是一大群人,立馬就囂張起來,就比如現在。
這麼多人在現場看著,還是宣傳部的地盤,如果張元林隨意動手,或許挨打的是許父,但最終影響最深的還是張元林。
所以,張元林隻能智取,而這些經驗豐富的大娘大媽們,就是用來專門對付許父的突破口,也是針對性的特效藥!
聽張元林指出了許父的兩個毛病,再結合她們對自家男人的了解,以及一定的經驗閱曆,那許父到底有啥問題,這還用再繼續點明嗎?
那妥妥的就是真相大白了呀!
一時間,許父就成了千夫所指,被一眾大媽大娘們滿臉嫌棄和憤怒的進行圍剿。
而一旁的小姑娘們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可等前輩進行了一番解釋後,立馬比這些年紀大的婦人們更加的憤怒。
“太惡心人了,我們宣傳部怎麼會有這樣的好色之徒,我要找領導反應!”
“必須反應啊,我無法容忍宣傳部有這樣的人在,這樣我上班都膈應得慌!”
“好啊,老許你都有老婆孩子的人了,居然還對這些小姑娘有想法!”
“真是沒想到,大庭廣眾之下你居然敢有這麼齷齪的行為,這事兒必須給個交代!”
“沒錯,必須讓老許給個說法,剛才我妹妹就在他前麵走著,不解釋清楚彆想回家!”
此時的許父臉色慘白,真都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麵對一眾老娘們兒的包圍,整個人都慌了神,想解釋,可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隻是許父沒想到會被揭穿,當然也沒有想好任何解釋的理由。
作為一名宣傳部的老員工,不少人都認識他,尤其是那些年紀大的大媽大娘們,不然她們也不可能輕易的就喊出許父的名字。
所以,被張元林這麼一引導,一提點,再被熟悉的人這麼一包圍,許父是妥妥的社死了。
甭管他之前在宣傳部給自己建立了怎樣的人設,反正從今天開始,許父的好人設是絕對的山崩地裂!
眼看著許父整個人都傻了,張元林卻憋的臉紅脖子粗。
不行不行,得趕緊走,不然一會兒忍不住笑出聲來,那不得破壞婦女們如此團結的對敵氛圍了?
想到這裡,張元林看了一眼站在車頭前麵,退無可退的許父,乾咳了兩聲。
“那啥,我還得去買菜呢,知道你身體沒病就好,作為一個院兒的,我還是很關心你的身體健康啊,好了,許大爺,我就先走一步,拜拜了您嘞!”
說完,張元林重新抓著車龍頭,準備離開。
但許父那叫一個氣啊,聽張元林要走,直接轉身對著張元林,不想讓他走。
“張元林!這是你胡說八道造成的結果,你必須留下來給他們解釋清楚!”
許父知道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肯定搞不定,能不能保住工作另說,那至少一份檢討和扣工資是絕對逃不掉的。
主要是自己的行為和表現難以解釋,現場一堆有經驗的大媽大娘,光有自己解釋不行,必須有張元林這個先開口的兜底,好歹要替自己辯解一下,否則自己插翅難逃!
可張元林一腳都踩在踏板上了,這要是換性能汽車絕對的彈射起步,哪裡是能輕易攔下來的?
開玩笑,我氣氛都烘托到這裡了,正準備溜呢,誰管你的死活啊!
再說了,就你這態度,我憑什麼要搭理你,又憑什麼要幫你辯解?
“嘿,許大爺有福氣啊,老的少的都歸你了,慢慢享受吧,我先回了,記得早點回家吃飯啊,彆讓大茂和他娘著急咯!”
說完,張元林直接踩在踏板上,整個人站了起來,接著借助體重往下狠狠一壓。
吱!
“哎呀,我的腳!”
隨著嶄新的自行車往前一竄,許父的一聲慘叫隨之而來,接著張元林搖著鈴鐺,大聲喊道
“哎,讓一讓誒,麻煩讓一讓,我是真的趕時間,謝過各位人美心善,富有同情心的姑娘們嘞!”
張元林起步很猛,力氣夠大的他拿捏一輛自行車那還不是輕輕鬆鬆。
所以張元林騎車的架勢很猛,婦女們看到這情況都是下意識的往邊上躲。
但張元林沒有想要嚇唬他們的意思,就是想趕緊跑路,免得被許父逮著機會抱著自行車不讓走,那就麻煩了。
打人是不能打人的,這可是軋鋼廠,保衛科就在不遠處,而且這麼多人看著,張元林可不想一世英名被許父這個老色胚攪和。
所以,一邊暴力起步,一邊又要笑著說些好聽的話,讓這些受到驚嚇的婦女們心裡舒服些。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張元林還這麼帥氣,笑起來讓人都不太好怪罪。
再加上張元林說話也好聽,她們隻是受到一些驚嚇,沒有被撞到,變沒有過多的計較什麼。
畢竟張元林不是她們圍堵的目標,公然發情的老色批許父才是!
離開了包圍圈,張元林哼著小曲,重新恢複了好心情。
“真正的大老從來不會回頭看滴,老許啊老許,既然你這麼嫉妒我百花叢中過,那我就給你機會,讓你好好體驗一下,不要感謝我,請叫我好人!”
就這樣,張元林騎著車子離開,不僅幫婦女們抓到了一個老流氓,還幫老許滿足了他想體驗被百花簇擁的欲望,妥妥的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不過……這老許享受的時候怎麼叫起來跟殺豬似的呢,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媽大娘親自服務,哈哈哈!”
張元林聽著身後許父的慘叫,終於是憋不住了,噗嗤一聲,大笑了起來。
本來吧,張元林就是想順道體驗一下的,畢竟之前一直在軋鋼廠乾活,周圍全是大老爺們,每天按部就班的過,枯燥乏味。
這不過來給陳部長裝個比,不知不覺就趕上了下班的時候,都是順帶的事兒,也就是圖個新鮮。
結果許父心眼小,見不得張元林被姑娘們議論和誇讚,非得出麵搞點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沒辦法了,吃飽了撐著找茬是吧,看我不整哭你!
張元林知道,在這個年代,掌握一門放映技術就是鐵飯碗,能替代的人不多。
許父也算是有些頭腦,知道專門挑競爭力小的活兒乾,也得虧他是乾這個的,不然就他今天這個事兒,被開除出廠怕是大差不差的結果。
畢竟軋鋼廠最不缺的就是工人了,有工人違法亂紀,開除就開除,外麵等著找工作的一大堆,根本不缺人,除非是有真材實料的高級工,那的確是會根據實際情況酌情考慮的。
可對比數量巨大的工人,放映員的數量卻很少,所以許父可能會被喊去做檢討,可能會被處罰,可能會扣工資,但是被開除的幾率不算大。
隻可惜這種情況還不能完完全全的定許父的流氓罪,不然彆說罰錢和開除了,就是請他吃花生米都可以!
整治完許父,張元林頭也不回的走了,至於對方最後會不會得到應有的懲罰,張元林還是很相信這群婦女的。
不死也得扒層皮!
而且這都不算完,搞不好回了大院還有熱鬨看呢!
出了軋鋼廠,張元林先去買菜,完事了到老徐那邊完成材料和錢的交接。
畢竟老徐那邊的車夫們已經開始忙活了,張元林得按承諾去持續交易,不然就是爽約,也會讓老徐陷入困境。
就算老徐這兩年在張元林的幫助下是攢了不少的家底,可他就一蹬三輪的,再怎麼賺錢,再怎麼攢錢也支撐上百名車夫的墊付。
來到老徐家,老徐還在外麵跑車,沒回來,辛苦錢就是這樣,彆人到點下班了,這邊還在忙活。
有的時候運氣不好接了個遠的單子,雖然是賺錢,可等回到家孩子們都睡了,連一點親子時光都沒有。
雖然老徐沒在家,但是老徐的家人熱情的接待了張元林。
彼此不是第一次見了,相處的也不錯,張元林還給老徐的小女兒帶了一串糖葫蘆。
不過,麵對徐家人的晚飯邀請,張元林拒絕了。
“張財神,是不是我們家的飯菜不合您的胃口?”
“那這樣吧,我再出去買點兒,對接有個買鹵煮的,您等會兒,我馬上買回來。”
徐家人是真心的想留張元林下來吃飯,老徐的父母出聲挽留,老徐的妻子則是拿上錢就要出門。
張元林眼疾手快,直接站門口堵著路。
“不是不是,我沒有嫌棄飯菜不好吃的意思,就是我現在的情況吧,不同往日了。”
一邊說著,張元林一邊撓著頭,露出了有些不太好思的笑容。
拒絕誰都會,搖頭擺手說不,但是怎麼讓對方聽著舒服,這就有訣竅了,最好是還得會演,這樣更好更自然。
看著張元林這扭捏的模樣,徐家人稍微想了一下,結合老徐告訴他們的情況,立馬露出了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哦原來是要回家和小媳婦吃飯呢,那確實,才結婚沒多久,我們不能耽誤您和媳婦一起吃吃飯。”
“嗬嗬,恭喜啊,張財神,我們沒機會到場祝福,那啥,我們這兒也沒啥東西送的,隻有前幾天剛做的鹹魚,就是還沒曬成,你得回去再曬曬。”
說著,徐家人就給張元林拿了一條。
“我公公釣的,沒花錢,您可千萬彆客氣,一定要收著!”
老徐的妻子知道張元林不是一個貪便宜的人,但家裡的確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好東西,這鹹魚是準備做了過年吃的,對他們來說是難得的肉類。
因為河裡的魚好釣,比野外的活禽好捉,老徐要出門工作,孩子們最大的也才十六歲,還在上學,家裡就老徐的老父親有些勁兒。
所以,對於徐家而言,這鹹魚是最安全,也最穩妥且不花錢的肉類來源。
張元林知道他們家是什麼情況,還想拒絕的,但架不住徐家人過分熱情,隻得接受。
之後張元林拿出錢,按照當時說好的價格稱走了今晚工作所需的材料,然後綁在了經過加長處理的後座上。
為了能夠裝貨,張元林去修車鋪搞了兩塊後座,用木板和鐵絲加固,進行了延伸,這樣有了支撐,可以更方便的運送不算特彆沉重的大物件兒。
但事實上,張元林也是直接從靜止世界裡弄來的,這就是一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材料庫,想拿就拿了,根本不需要那麼麻煩。
“行了,我還得回去,你們慢慢吃,都彆送了啊!”
等綁牢了以後,張元林又和眾人打了聲招呼,騎著車子就走了。
因為折騰了一陣子,搞的時間有點晚,於是張元林加快速度,想趕緊回家。
可是在即將拐進回家必經的那條胡同時,街邊告示欄裡的一張名單卻引起了張元林的注意,直接來了一腳急刹。
張元林目光銳利,洞察力極強,加上告示欄上的幾個大字清晰醒目,就是想不發現都難。
“是關於街道活動的名單告示,嗯,好像一個街道共有十人參加,讓我瞅瞅啊,除了我,還有哪些能人巧匠報名參加了。”
停下車,靠了過去,此時告示欄周圍也有好幾個人在看,張元林仗著身高優勢,直接站直身子,好奇的張望了起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自己的名字,看樣子自己是第一個報名的。
其次就是……
“啥?賈東旭?不是吧,他怎麼也報名參加了,誰給他的勇氣啊!”
張元林都看呆了,甚至一度以為自己看走了眼,可等再三確認過後,發現沒錯時,心中的驚訝不減當初。
本想過來看一眼還有誰和自己一起參加街道活動的,指不定就有人自己認識的人,這樣還能提前去聊聊。
結果排在自己下方,第二個報名的就是大院第一奇才,師從六級鉗工,四年還沒出師轉正的賈東旭!
張元林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不,受到侮辱的不應該隻是自己,應該是整條街道!
“絕了,賈東旭也能來參加,難道這條街道除了我,沒人了嗎?”
“不會吧不會吧,這不會是街道處主任找來湊數的吧?”
“那你換個老弱病殘上也行啊,這樣輸了也不丟人,可你非要讓賈東旭上,咋的,是覺得我太強了,特地找來一個渣渣拖街道的後腿?”
一陣無語過後,張元林搖搖頭,想著這事兒其實和自己也啥沒關係。
當時答應街道處主任參加的主要原因就是能拿到個人榮譽,至於街道的集體榮譽,這都是順帶的。
可張元林沒想到的是,賈東旭也報名參加了,那不用想了,這貨絕對是跑來搗亂的,說湊數都高看了他,要指望他拿成績就更彆想了,還不如讓聾老太太上。
論演技,聾老太太也是不錯的,裝聾作啞的時候在耳邊喊都能無動於衷,讓她去表演一下什麼叫做聾啞老人堅持做好人好事,指不定還能博點同情,成功換來一個榮譽。
所以,看到名單上有賈東旭,張元林隻能想辦法管好自己,努力爭取個人榮譽。
至於街道方麵,不好意思,來了一個賈東旭,連我都不知道他能給街道丟臉到什麼程度!
再次搖了搖頭,張元林直接騎車走了,看到賈東旭三個字後,對名單上的後續成員也沒了興趣。
回到大院,張元林下車推行。
結果就看到閻埠貴急匆匆的往中院跑,兩人就這麼趕巧碰上了。
“哎喲,張元林你可算回來了,胡同口那告示欄裡的名單瞧見沒有?”
張元林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看見了啊,咱們院兒裡有兩個人參加,我跟東旭,這回可算是給咱們院兒掙了麵子。”
閻埠貴聽到後,立馬擺手說道:
“嘿!還掙麵子呢,這事兒你上可以,賈東旭他憑啥呀?”
“外麵人不知道,但這大院裡的人心裡清楚的很,賈東旭啊,他沒這個本事!”
“這不,中院一群人在喊呢,說賈東旭趕緊去讓街道辦把名單撤下來,彆給大院裡丟人。”
張元林聽到後也有些意外,不禁好奇問道:
“咦,這事兒參加就參加唄,都是個人自願的,就算大夥兒覺得賈東旭不行,那也管不著賈東旭做選擇呀!”
閻埠貴嗬了一聲,說道:
“這要擱往常誰管呀,但是月底得評先進集體,賈東旭這事兒一搞,丟了人,那街道還能給咱大院頒發先進集體的榮譽麼?”
張元林一聽,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我說大院裡的人什麼時候對賈東旭這麼上心了呢!
“行了,還愣著乾什麼,看熱鬨去呀!”
說著,閻埠貴樂嗬嗬的去了中院。
張元林在身後慢慢的跟著,卻是一點兒都不著急。
“嗬,就這算啥熱鬨呀,我就想知道許父這會兒回來沒有,要是沒回來,一會兒保準更加熱鬨!”
不過,再怎麼不著急,還是得往中院去,家在後院,還能飛過去不成。
可進入中院的時候,還是被那場麵給嚇了一跳。
倒不是全院齊心協力在批評賈東旭搞事情,而是賈張氏大殺四方,一人抓撓咬噴全院人,妥妥的潑婦戰神啊!
隻見賈張氏跟發了瘋的野貓一樣,直接往人身上跳,然後又抓又撓,還上嘴咬。
這邊撲倒一個,賈張氏原地起跳,又給旁邊的人來一爪子,接著繼續轉頭給另外一個人來一嘴巴。
“好家夥,原來我跟何家人不動手,這老潑婦的戰鬥力這麼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