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翎羽拎著他的衣服往尚書房走去,哼笑道:“蟲子什麼的,都是朕小時候玩剩下的。”
蕭小孬垂頭喪氣地被拎回尚書房,見到了一位年輕的夫子。
“這位是陳少傅,接下來這一個月跟著陳少傅好好學,聽見沒有?”蕭翎羽叮囑他。
蕭小孬在蕭翎羽麵前還是很乖的:“孩兒知道了,父皇請放心。”
蕭翎羽一走,蕭小孬便不再把這位夫子放在眼中,且這幾日明綰綰生病不能陪他一起讀書,蕭小孬更是要皮得上天,一直跟這位夫子對著乾。
夫子教他背詩詞,他讀上一句,讓蕭小孬接下一句。
夫子念:“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
蕭小孬接:“ 夜來大狗熊,誰也跑不了。”
夫子教他背鋤禾:“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蕭小孬接:“誰知盤中餐,盤盤都有毒。”
夫子歎:“問君能有幾多愁?”
蕭小孬接:“樹上騎個猴,地下一個猴。”
“頑劣稚子!”夫子歎了口氣,抓過案上的戒尺,將蕭小孬肉呼呼的左手從袖子裡扒拉出來就是一頓抽。
太監得了蕭翎羽的命令,也不敢上前阻撓,眼睜睜看著蕭小孬被打得活蹦亂跳。
蕭小孬被打疼了,抱著紅腫的小手嗚哇哇去找母後告狀。
沉歌看到蕭小孬被打了,感歎這皇宮中除了蕭翎羽居然還有人敢打太子,表示一定要見見這位“膽大包天”的陳少傅。
蕭小孬以為母後要去給自己撐腰,雄赳赳氣昂昂地拉著母後去了尚書房。
“母後,就是他!”蕭小孬指著陳少傅,控訴道。
陳少傅見到沉歌,便猜到是來興師問罪的,並不害怕,神態穩然:“見過皇後娘娘。”
沉歌牽著蕭小孬走過去:“陳少傅,是你打的太子?”
陳少傅不卑不亢道:“是臣打的。太子聰慧卻頑劣,須得好好引導……”
“不必多說,本宮知道。”沉歌打斷他的話,莞爾笑道,“玉不琢不成器,本宮隻是過來誇你打得好,今天打了他的左手,明天若他還調皮,就打他的屁股,不必因為他是太子就手下留情……”
“母後你……”蕭小孬愣住了,“我是你親生的嗎?”
陳少傅亦是有些驚訝,但還是很感激:“多謝皇後娘娘理解。”
等到明綰綰病好之後回來,蕭小孬偷偷扛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袱,要和她離宮出走。
明綰綰問為什麼,蕭小孬說:“母後一定是因為有了小寶寶就不要我了,那我還留在宮裡做什麼?我們去闖蕩江湖吧……”
“那太子你包袱裡都帶了什麼?”
“放心,我都帶全了。”蕭小孬把包袱鋪開來給她看,“這是金葉子,這是銀豆子,這是我的小褥子,我每天晚上都要蓋著它睡覺……”
明綰綰憋著笑,說:“那我們走吧。”
明綰綰並不是想真的和他離宮出走,畢竟他們兩個小孩子怎麼可能出的了宮,果然沒走多遠就被侍衛發現了,然後兩人被送回了沉歌的宮中。
沉歌一看他背著小包袱,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不由有些心疼,忙將他摟進懷裡揉揉:“小孬孬,是不是母後最近對你太嚴厲了?”
蕭小孬指著沉歌的肚子說:“母後有了小寶寶,就不喜歡我了。”
“怎麼會?母後怎麼會不喜歡你呢?”沉歌揉著他的小腦袋說,“等母後剩下弟弟或妹妹,你這個做哥哥的還要保護他們呢,而且你以後還要和你父皇一樣保護天下人。你這麼重要,母後怎麼會不喜歡你?”
“可你還讓陳少傅打我?”
“他是來教你功課的,又不是來打人的,你若不調皮搗蛋,陳少傅又怎麼會打你?”沉歌哄道,“如今婠婠也回來陪你一起上課了,你可要表現得好一些。”
沉歌抱著他哄了好一會兒,才將他哄好了。
許是沉歌的話,他真的聽進去了,又許是明綰綰回來陪他一起上課,他心思專一許多,從那以後,蕭小孬果然認真了許多。
陳少傅教了他一個多月後,原來的夫子就回來了,蕭小孬心中高興得不行,麵上卻假裝舍不得陳少傅,還有模有樣地送了陳少傅一個玉佩當做分彆的禮物,其實心裡巴不得這個嚴厲的夫子趕緊走。
不過陳少傅教導蕭小孬的這段時間,蕭小孬的進步確實十分大,沉歌有些舍不得這個少傅,便去問蕭翎羽,能不能讓陳少傅一直給蕭小孬做夫子。
蕭翎羽為難道:“朕倒是想讓他繼續留在宮裡教小孬,但是他一直想去戶部,朕已經同意他去戶部任職了。”
沉歌便隨口問了一句:“他為什麼要去戶部?”
“戶部專為治理民事,掌管戶口、官司籍田等事務,他說要想借這個職位找個人。”
“找誰啊?”
“說是有個姐姐,早年家中受難,他的母親不得已將他的姐姐賣掉了,為此抱憾終生,臨終前的遺願就是希望他能找到這個姐姐。”蕭翎羽說,“你說這種事,朕也不好不答應……嗯?沉歌你怎麼了?”
沉歌眸光微晃,抓著他的胳膊問:“陛下,陳少傅……他的名字叫什麼?”
“名字挺一般的,叫陳小俊……”
蕭小孬因為換回夫子的事情還沒高興兩天,這天早上剛進尚書房,就看到陳少傅端端坐在凳子上,把玩著他送的那塊玉佩。
蕭小孬臉上的笑一下子僵掉了:“夫、夫子……”
陳少傅麵露慈笑:“也可以叫舅舅。”
蕭小孬肉肉的小手扶額:“我太難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