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輔先後宣讀了兩份聖旨。
第一份是封賞李長文為柱國、加太子太師,並賞銀一萬兩。
第二份則是將瑞王的封地藩國,給確定了下來。
他的這個便宜叔叔,也算是可苦命人,畢竟曆朝曆代,哪有三十多歲都還未就藩的親王?
朱由校也念及他這次極為配合的情況下,也是大手一揮,直接賞他十萬兩白銀。
而他的封地,則是距離京師不遠的大同軍鎮。
代藩已經被他徹底廢除,但是王宮還在啊,現成的直接用就是了。
朱由校可不會為他耗費國家財力,建一座新的。
畢竟不久之後他就要削藩了,現在給的將來大概率要收回七八成,何必多此一舉?
要不是顧及皇家顏麵,怕他在大同餓死了,這十萬兩銀子他都不想給。
畢竟這要是用作軍費,都快夠他十幾萬羽林軍一個月的軍餉了。
而瑞王對此也是毫無意見,雖然他是最窮的一個藩王,但也不用在京師謹小慎微的活著了。
兩份聖旨宣讀完畢後,朱由校也是提著長劍,一步一步慢慢朝著台階向下走去。
走到一半之後,他掃視了一下廣場上站立的官員大臣們說道:
“朕在宮中治療的這些日子,京師內外可謂是謠言四起啊。”
“有不少體己的大臣,都已經想好了由誰來繼位了,甚至還不遠千裡的,派人去傳信通知,生怕趕不上朕的忌日。”
“還有的大臣,在家裡是日盼夜盼,甚至於求神拜佛,就盼著朕的死訊早些傳到他的耳朵裡。”
“可惜啊,朕讓你們失望了,朕雖然遇刺,不過是有驚無險,如今還生龍活虎。”
朱由校的這一番話雖然說的很平靜,但是聽在大臣們的耳朵裡,卻好似驚雷一般震耳。
尤其是聽得最為清楚的張瑞圖,此時更是心如死灰。
到了如今,他豈會不明白自己是中了圈套了?
這一切都是皇帝布下的一個大局,一個覆蓋了整個京師的大局,目的也顯而易見,為的恐怕就是他們這些人。
朱由校站在台階之上,也是有意無意的看了幾眼張瑞圖。
發現他居然還無動於衷,沒有一點驚慌,看來這心理素質還不錯,挺能沉得住氣的。
俊俏的臉龐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看著他說道:
“張瑞圖,你短短十幾日的時間,就接連去信廣州,不知你千裡迢迢的聯係廣藩,所謂何事啊?”
“臣不知陛下何意。”
聽得皇帝的質問,張瑞圖暗自心驚,皇帝果然是好手段,自己所做之事,他已然了如指掌。
可儘管如此,他也絕不會承認的,畢竟這可是天差地彆。
看他還在裝傻充愣,朱由校也不急不慌,隨即又點了一個大臣的名字,問他這些日子頻繁走動,與一些官員聚集在一起又是所謂何事。
而那名官員顯然也不可能主動招認,因此和張瑞圖一樣,表現出一副一無所知的姿態來。
見狀朱由校也懶得陪他們繼續演下去了,直接就讓錦衣衛將物證給展示了出來。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張瑞圖那三封送往廣州的親筆書信。
當張瑞圖看到許顯純手裡的那三封書信,即使是他心理素質再強,此時也根本承受不住,直接雙腿一軟就跪了下去。
此時他的內心,最後的一點僥幸也不複存在了。
那些書信可都是他親手寫的,自然知道其中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