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天下人如何看待,就是其餘之宗藩,他們又豈能服氣?”
“諸位可不要忘了,我大明朝的藩王,可是有著幾十位,如果他們不服氣,大明朝之江山社稷,能安穩否?”
說完張瑞圖就一甩袖袍,往一邊走去,心中暗道:
既然無法順利擁立廣王,那本官就另辟蹊徑,就看你們敢不敢惹得幾十位藩王都心生異心。
而他的這番話,也確實起到了一些效果,畢竟這是壞規矩的事。
當年的奪門之變,不正是此原因嘛?
內閣與於謙等人狼狽為奸,竟然舍棄了正統繼承人,早已被立為皇太子的憲宗皇帝。
去立了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藩王為監國,又從監國之位將之扶持到皇帝寶座上。
就在景皇帝病重之時,於謙依然不死心,竟然想再度舍棄正統繼承人,去立襄藩之子為帝。
結果呢?還不是被英宗皇帝給搶了回去?
而當年那些擁立景皇帝的官員大臣,哪一個沒有被清算?
尤其是於謙,英宗複位後第一個殺的就是他。
而現在的情景,和當初又是何其相似?
“大宗伯有此顧慮,我等自然也不能不考慮。”
“但值此關鍵時刻,再去征召宗藩的意見,已然是來不及了。”
“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在向各藩說明原委,想必他們也會理解的。”
王在晉也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快,竟然把那些一向存在感極低的宗藩給拉出來說事,因此他也顯得有些措手不及,先應付過去就好。
而張瑞圖自然是不可能就此退步的,宗藩是他最後的底牌了,如果不能以此來擁立廣藩,他就真的無計可施了。
“大司馬這話說的本官就不認同了,宗藩封在各省各地不假,但秦藩世子與晉藩世子,眼下卻是在京師。”
“秦藩乃我大明第一藩,秦藩和晉藩也是宗人令和宗正,兩位殿下既是兩藩世子,我等何不問問兩位殿下的意見再做決斷?”
話音剛落,張瑞圖就朝自己的心腹使了眼色。
意會到張瑞圖的意思後,此人也是當即出聲附和,見無人反對,遂自薦前往王府請兩位世子進宮。
見自己的目的達到,張瑞圖也是一掃剛剛被盧象升懟起來的怒氣和鬱悶。
其餘的官員也是默不作聲,就連盧象升和王在晉等人都沒有再去反駁。
站滿了官員的乾清宮內殿,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寂靜。
而位於暖閣之中的朱由校,對此卻是毫不關心,他正在翻看秦良玉上奏的捷報以及戰事推進的過程。
而其中就有彈劾黔國公沐昌祚的奏疏。
而沐昌祚也在不久前同樣上了奏疏,彈劾秦良玉。
看到這些,朱由校隻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這就是他當初,要力排眾議,不顧朝臣反對,都要親征漠南和西南的原因。
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私心的,不管朱由校用何種手段來掌控手下的人,要耗費的精力也是極為龐大的。
他也不可能通過兩份奏疏,就能判斷出誰對誰錯。
可戰事緊迫,他也隻能儘量的去平衡雙方,阻止事情惡化。
他可不想讓崇禎年間的事情,在他這裡重演。,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