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老大不自在的挪了下屁股,訥訥地說道:“我隻是來外甥女這裡借個錢周轉一下,你們家不用來這麼多人,這架式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她怎麼了!”
身後跟來兩個牛高馬大的男人想乾嘛?是過來準備將他架起丟出去嗎?
俞晴和項一森看到阮家大伯今天突然第一次登門,兩人都站起身迎了過來。
“大伯,我們打電話隻是想讓爸和周姨過來,怎麼驚動了您?”
俞晴客氣的迎著阮修傑坐下,並將項一森介紹給他認識:“大伯,這是我的愛人,項一森同誌。”
項一森倒了杯茶水放在他麵前:“大伯,請喝茶。”
末了,又給阮修華、阮正和周景芳倒了杯熱茶。
阮修傑將項一森從頭到腳打量一遍,那挑剔的眼神就如毛腳女婿第一次見嶽父一樣。
隻是一遍打量下來,見項一森神態不見絲毫慌亂,他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都坐吧。”
阮修華坐下端起茶杯吹了幾下,輕輕啜了一口,抬眼就發現珠珠在認真的打量他。
一時沒忍住失笑出聲,他朝小珠珠招了招手:“珠珠,快過來,來外公這。”
小珠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養成的毛病,就是特彆喜歡家裡男性長輩的懷抱,她喜歡老外公抱,喜歡外公抱,但更喜歡爸爸抱。
現在爸爸要招待客人,她果斷的棄了爸爸的懷抱改投到外公的懷抱。
所以阮修華對她招手,她隻是稍考慮了幾秒就滑下爸爸的膝蓋,跑到了阮修華的懷裡。
“外公。”
“嗯。”阮修華指向阮修傑:“珠珠,那是大外公,叫外公。”
珠珠眨了眨大眼睛,甜甜一笑:“大外公好。”
“哈哈,這小妞還知道區分開來!”阮修華毫不掩飾心裡的自得,外孫女知道將大外公和親外公區分開來,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俞晴嘴角抽了抽,將兒子交給婆母,讓她帶著幾個孩子去玩樂屋玩玩具。
阮修傑羨慕嫉妒的看了眼自家弟弟,比自己小五六歲,現在已經有三個孫輩了。
而他
思及至此,他轉頭瞪了眼坐一旁的阮正。
被遷怒的阮正一臉的不明所以,嘬了一下牙花子,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還是繼續喝茶。
“咳咳.”你們是不是將我忘了?
周家老大見自家妹子對他不管不顧,隻會低頭喝茶,好像幾輩沒茶喝一樣。看他們一家人溫馨和樂實在忍不住出聲打擾一下。
阮修華似才想起大舅哥,關心問道:“大哥,嗓子不舒服就喝口熱茶,會舒服很多。”
周家老大一噎,想說我是差口茶喝的人嗎?
在這裡耗著實屬浪費時間。
他轉向俞晴,討好的笑了笑:“外甥女,你看借錢的事馬上要過年了,我的酒樓實在是周轉不過來,看你能不能幫舅舅解決一下燃眉之急?”
阮修華見大舅哥還逼自己的閨女借錢,不等俞晴回答,他就搶著說道:“大哥,這個月你才從我這裡借了幾千塊就用完了?你那酒樓做生意是為了賺錢還是為了虧錢?跟個吞金獸似的你還開個屁呀!”
周家老大苦著臉道:“酒樓不開門,我們一家人就得喝西北風!”
阮修華乾瞪眼:“.”
俞晴疑惑問道:“周家舅舅你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開門做生意就是為了賺錢,而你的酒樓卻是到處借錢往裡填,就你這做生意架式,比喝西北風還不如?”
借錢是要還的,他的酒樓一直虧下去,他拿什麼還?
周家老大心裡有苦說不出。
周景芳這會兒放下了茶杯,向俞晴解釋了酒樓為何會逼到如今境地,又說了她陪著周家老大去討債的情景。
最後,她還是無視阮修華的警告,顧忌到娘家大哥開了口:“晴晴,阿姨其實也不想你為難,但我大哥的事情我真是無能為力,如果你有能力可不可看在阿姨的麵子上,幫幫我大哥?”
阮修華不敢去看閨女女婿,沉聲警告:“周景芳,你最好適可而止!”
俞晴瞥了眼事不關己的阮修傑,再看了眼額頭青筋暴起的阮爸,她不知道阮爸和周景芳以及周家之間發生過什麼事?
但是,借錢這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最重要的是按周家老大這樣經營下去,最後會是血本無歸的下場。
而他們這些借錢給他的人,最終可能也會血本無歸,還有可能弄得裡外不是人!
俞晴在周家兄妹希冀的眼神中,看向周景芳:“周姨想我怎麼幫周家舅舅?他的酒樓一直虧錢我就應該一直借給他?”
周景芳抿了下唇,低垂眼瞼:“他的酒樓認真算起來也沒有虧,隻是打白條的人多了,錢還沒有收上來而已,等年後將錢收攏,還了你們的錢,我大哥還有剩餘。”
“這話你自己信麼?”俞晴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年底相信你們去收賬碰了不少壁,年末到處結算舊賬你們都收不回賬,你還期待年後收得回?”
將最後一層窗戶紙捅破,周家兄妹無法再做到自欺欺人。
周家老大急了,“外甥女,這次不管怎麼說,你要幫舅舅先渡過這次難關再說,年後我再想辦法繼續去收賬,再難我也一定將賬收回來。”
“按你們原先的姿態去收賬是收不回來的,你得發揮無賴厚臉皮,還得講究策略。”
俞晴想了想按他這種情況,她是不可能借錢給他,但為了親戚之間的麵子,還是教他個收賬的方法。
就是看他們周家人豁不豁得出去了。
俞晴的辦法一說,連一直麵上沒什麼表情的阮修傑都對她另眼相看,這侄女夠狠!
兩次見麵,聽她說話就知道不是個循規蹈矩的女人!
之後,大家撇開這個話題,聊起了家常。
項一森留大家在家吃完飯再放大家回去。
阮修華開車回到家,一路上都沒有理會周景芳,直到晚上回了臥室。
周景芳再也忍受不了,皺著眉頭問道:“阮修華,你今天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阮修華從衣櫃裡找出換洗的衣物,頭也不回的進了洗漱間。
隨著洗漱間的門‘呯’地關上,周景芳原地氣得跳腳,‘噔噔’的走到洗漱間門口。
“你一路回來都不跟我說話,是準備一輩子不跟我說話了嗎?”
回答她的是洗漱間洗澡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