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副業(1 / 2)

我的食客不是人 少地瓜 10149 字 2024-04-16

次日趙長書夫妻倆趕到墓園時,夜班和白班的守墓人還沒換班。

兩人直奔二老的墓地,果然發現上麵濕淋淋的,好像剛被人用水擦洗過。

十月底的清晨冷颼颼的,水漬未乾的地方結了一層薄霜。

怒火中燒的趙長書衝去值班室,一把揪住守墓人的衣領,竟直接將他提了起來。

許是從小營養好,趙家人都長得牛高馬大,正在氣頭上的趙長書眼睛都紅了,看著就更嚇人了。

那守墓人一開始還嘴硬,嚷嚷自己是好心雲雲,結果趙長書一拳下去,秒慫。

“對不起大哥!我,我怕你們投訴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每天都清理乾淨的!”

在墓地上班雖然有些嚇人,但清閒是真清閒。

尤其夜裡,一般人也不會來這邊。

所以雖然員工守則上寫著要若乾小時時巡邏一次,但大部分守墓人都會偷懶,窩在值班室裡蒙頭睡大覺。

反正也不會有人知道嘛!

這個守墓人也是如此。

原本一切順利,可大約半個月之前,他早起巡邏時驚慌地發現,竟然有一處墓碑被人潑了血!

老遠一看,血淋淋一片,宛如恐怖片現場。

當時他整個人都嚇懵了。

誰會乾這種事?

他不敢告訴家屬,更不敢上報。

那樣做的話,他消極怠工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到時候客戶遷怒起來,公司為了息事寧人,肯定會罰款、辭退一條龍……

可能是哪裡來的小流氓發瘋吧,他安慰自己,趕在同事來交班之前,趕緊將血跡清理乾淨了。

但萬萬沒想到,接下來的幾天,幾乎每天晚上都有人來往上潑血!

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做這麼陰損的事?

他也曾良心不安,想著要不要晚上蹲守一下,乾脆把那個混蛋抓住。

可這麼一來,自己之前瞞報的事情不就曝光了嗎?

萬一,萬一把自己搭進去可怎麼辦?

要不……還是瞞著吧。

如今天越來越冷,那人肯定也堅持不了多久,早晚會氣消。

到時候,就什麼都好了……

他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萬萬沒想到,世上竟然真的有托夢!

趙長書像一頭憤怒的公牛,衝他咆哮,“誰乾的,啊?老子問你誰乾的!這麼久了,為什麼不告訴老子!你他媽的,你他媽的……”

要是早點告訴自己,也不至於讓爸媽在下麵遭這麼多罪!

來之前趙太太已經報了警,沒多久,警車趕到。

鬨了這麼一場,時間也不早了,陵園裡陸陸續續有人來掃墓。

發現這邊的動靜後,好多人都湊過來圍觀,還有的掏出手機拍攝。

損毀他人墓地是違法的,而且這個性質太過惡劣,警方也很重視,馬上調取了監控。

嫌疑人很好認,因為那段時間進出墓園的就隻有一個人。

不是付安榮。

趙長書並不意外。

付安榮好歹也曾經是個記老板,這種事不可能自己下手。

交接班的日間守墓人見警察都來了,還有路人拍視頻,嚇得夠嗆,連忙上報公司。

為了平息趙長書的憤怒,陵園方麵迅速做出回應:

立刻辭退那位守墓人,並對剩餘的員工加強培訓。

另外,會給出賠償金以示誠意。

同陵園的客戶們大多非富即貴,對於服務非常敏感。

如果鬨開了,他們的買賣還做不做?

那守墓人苦苦哀求,但誰都沒同情他。

本來就是你玩忽職守造成的,還有什麼臉求情?

既然敢偷懶,就要敢承擔責任。

趙長書對陵園方的回應並不滿意。

他不差錢,遷怒守墓人也於事無補。

遷墳的意念更堅定了。

另外,警方對趙長書的知情方式極為震驚:

托夢。

真的有可能嗎?

可如果不是的話,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而且也完全沒有說謊的必要。

現場一個老警察就歎了口氣,“母子連心啊。”

人類自古以來都對血脈相連這種事深信不疑,並且確實有大量例子佐證:

有的親人分彆數十年,甚至中間根本沒有見過麵,可某日突然在外地偶遇,就本能地覺得親近、熟悉;

從小分開的雙胞胎們哪怕不曾見過,可人生軌跡和喜好也驚人的一致;

有的母親能瞬間感應到遠在千裡之外的孩子遭遇危險……

趙太太謝了一回,又問如果查到始作俑者,對方會受到什麼懲罰。

那個老警察說:“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但這種行為隻能說違法,還構不成犯罪。”

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規定,故意破壞、汙損他人墳墓,處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

情節嚴重的,處10日以上15日以下拘留,可以並處1000元以下罰款。

“就這?”

哪怕不是自己的爸媽,趙太太也無法接受。

拘留而已啊,付安榮又不是沒進過局子,他根本不怕的!

至於1000塊錢的罰款……

那混蛋雇人的錢都花了不知多少個1000了吧?

警察安慰了幾句,“你們的心情我們很理解,但隻能說儘量將其定性為情節嚴重,再官方通報。法律就是法律,我們也沒有辦法……”

有時候甚至連他們都覺得,法律對某些天生壞種太過慈悲。

“對了,還有你們剛才說的符咒詛咒的事情,”警察為難道,“根據現有法律條文,我們不能立案。”

相關法律中確實有關於侮辱、恐嚇之類的規定,但需要有明確可以認定的物證,並且證明兩者之間有聯係。

那個符文什麼的……是不會被認定為物證的。

至於他們家中這幾個月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不順,因為沒有任何人為痕跡,也無法作為記證據提交。

這種玄而又玄的事情,本身就很難界定。

出乎意料的是,趙長書意外平靜。

他剛才明明那麼憤怒的。

不光趙太太,就連警察都警惕起來。

人的舉動一旦太過反常,很可能是因為他在策劃什麼更瘋狂的行為。

“但對方潛入你們家花園埋東西的行為,屬於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確實是犯法了。”警察一邊說,一邊觀察趙長書的反應。

其實他能理解趙長書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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