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魚失笑,“喜歡黑白也不要緊,穿插著搭配就挺好,彆這麼極端就行。”
胡青青本就有過見鬼的曆史,日常起居處再弄成這個風格,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江瀾摟著侄女的肩膀安慰了下,馬上吩咐阿姨去找新的床上用品。
不一會兒,連帶著窗簾都換成了香檳、霧霾藍、煙灰紫等莫蘭迪色係,看上去既雅致又清爽。
不花哨,但確實陽間。
就連胡青青也覺得挺好。
原來彩色也不都是那麼刺眼嘛,從小被父母的可怕審美荼毒的少女默默想。
牧魚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又扭頭問一旁的師無疑,“怎麼樣?”
現在確實沒有臟東西。
但近期的確有鬼來過,殘留的陰氣還很新鮮。
師無疑眼皮都沒掀一下。
管他什麼魑魅魍魎,殺了便是。
胡青青就問江瀾,“姑姑,他在跟誰說話?”
江瀾:“……助手吧。”
深藏不露的大師什麼的,有三兩個助手很正常,小日本的陰陽師不還養式神呢麼,江女士自我安慰道。
牧魚回憶著野道士說的驅魔步,用桃木劍把門窗桌椅都拍了一遍。
桃木屬陽向火,是陰物的天然克星,古人每逢春節就要更換大門口的桃符,就是為了防止邪祟入侵。
要不都說長得好看就是占便宜,彆人舞桃木劍基本就是跳大神,牧魚這一通王八舞大錘似的動作下來,愣是被姑侄倆看出了莊重古樸的高人氣質。
胡青青活動下脖子,“好像真的舒服了。”
這幾天她一直沒睡好,體溫也低,尤其脖頸一帶,特彆沉。
可現在,那種持續多日的陰冷感竟真的慢慢退散。
江瀾趕緊摸摸她的手,驚喜道:“是熱乎了。”
那邊牧魚折騰出一身汗,一抬頭,就見師無疑那帥比抱著胳膊嘴角上翹,眼底透著揶揄。
牧魚:“……”
他臉紅紅,小聲道:“第一次嘛,還不大熟練,以後會好的。”
他看野道士跳過兩回,當時覺得走位挺簡單,可真輪到自己跳了才知道內有乾坤。
剛才還差點被絆倒。
師無疑又瞅了他一眼,眼中笑意更濃。
狂放不羈沒看出來,倒像扭著屁股下水的小鴨子。
見牧魚臉也紅了,汗也出了,江瀾斷定大師必然耗能極高,忙招呼阿姨上了許多點心。
都是四份。
牧魚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臊得,隻好埋頭吃。
一吃,也就顧不上臊了。
真好吃。
尤其是那個香蕉牛奶布丁,細膩Q彈,奶香濃鬱,中間還夾雜著綿軟甘甜的香蕉泥,真的特彆驚喜。
他細細品了品,決定回去後也試著做一做,應該不難。
不多時,太陽下山。
牧大師擦了擦嘴邊的點心渣子站起來,“開始吧。”
江瀾去點了香燭,一邊往盆裡扔紙錢,一邊緊張地看著侄女,生怕她被帶走。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陣陰風刮過,那盆裡的紙錢忽的一下飄起來。
連帶著四支香頭上冒出來的白煙,也順著往一個方向走。
室內哪兒來的風?
哪怕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親眼看到這一幕,姑侄倆還是覺得後頸生涼。
“來了!”牧魚看到一道灰白色的影子從地下冒出來,貪婪地趴在桌邊吞食供品和香火。
“好香好香~”那鬼魂身上滴著水,讚不絕口。
然而下一刻,師無疑就出現在它身後,掐著它的脖子單手拎了起來。
那鬼魂渾身一僵,拚命掙紮起來。
好可怕好可怕,什麼東西!
看著忽然現行的鬼影,胡青青忽然指著它喊:“趙鵬飛!”
趙鵬飛就是前幾天淹死的那個同學。
被叫破名字的瞬間,那鬼忽然不滴水了,恢複了生前的樣貌。
是個挺清爽的少年。
非常清爽,渾身上下隻有一條泳褲。
他瞬間忘了掙紮,拚命蠕動著看向胡青青,手舞足蹈,“你看得見我?太好了,太好了,我們終於能說話了!”
胡青青卻沒有半點重逢的喜悅,“我們根本就不熟,有什麼好?”
趙鵬飛一副被雷劈的表情,“我,我喜歡你啊!”
胡青青皺眉,這才記起來,他以前給自己寫過情書。
“我當時就明確拒絕了,”少女冷淡道,“所以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趙鵬飛傻了,還有些委屈,憋了半天還是同一句,“可,可我喜歡你啊。”
死了都忘不了你,難道你不該很感動嗎?
胡青青非但沒有感動,甚至流露出明顯的厭惡,“無視他人感覺的自我感動,如此廉價且令人作嘔。趙鵬飛,如果你還活著的話,我一定會報警。”
作者有話要說:個人很不喜歡且不讚同一廂情願的一往情深,對另一方來說真的非常困擾。,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