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電話那頭的金斌,聽沈煉辰和杜月笙打電話說的這般隨意,而杜月笙還肯見他,很是激動,唯獨楊博宇感覺有些情況,但他又什麼都沒說。
雙方見麵後,杜月笙並無架子的和幾位閒聊。
當然主要是和沈煉辰說話。
談話是門藝術,怎麼辦事更是門藝術。
杜月笙早過了生吃硬拿的階段,且中組部分配的工作崗位也不是他能硬槍的來的。
這件事必須金斌先退,他的人才能上。
所以他著實費了點腦筋。
閒聊不久杜月笙就把話引在了季雲卿頭上,他問沈煉辰季雲卿這次會是什麼下場。
沈煉辰笑道:“他那兩省禁煙處長的位置是休想保住了,但牢獄之災則未必。”
杜月笙其實不關心季雲卿的死活,問:“那麼他空下來的位置呢?”
沈煉辰立刻指著金斌,然後對杜月笙道:“我們處座有意請金局長接任。”
其實,戴雨民答應金斌的是季雲卿兼的禁煙處上海站的位置,而不是季雲卿這個兩省禁煙處長的位置。
所以很有自知之明的金斌起初不知是坑,還忙和沈煉辰解釋:“不是不是,以我的資曆哪裡當的來季雲卿那個位置,我隻意向上海這邊。主要是想來上海見見花花世界,哈哈。”
然後他還對杜月笙媚笑了幾聲。
杜月笙就說:“為何當不得?我看金局長就很有本事,比季雲卿要強的太多。且海內外對於百樂門禁毒事件的印象裡,金局長也是正麵的,這就是份資曆。”
沈煉辰之前沒和他深度交流,不知他的套路,便開始旁觀。
杜月笙和金斌說完轉頭又問陪坐的萬墨林:“儂覺得呢?”
“季雲卿能坐上那個位置靠的是江浙一班的故舊。但他這件醜事一出,哪些人哪兒還敢開聲?至於季雲卿屁股下麵的力量,都是閘北的些弟兄。”
萬墨林話說一半,搖搖頭喝了口茶才繼續道:“可現在杜先生儂又發過了話,那顧家堂他們哪個還會頂他?”
“你瞎三五四的說這些乾什麼。”杜月笙假裝埋怨。
“我的意思是,金局長既然是沈老弟的朋友,那就是自家人。自家人嘛,能幫就幫一把,金局長就算資曆差些,儂發動些關係為他在南京跑一跑,那金局長不就能接上季雲卿的位置了呀!那不好過讓他憋在上海縣這個小地方,東搞西搞,手卻伸不進租界,腿也邁不到蘇北,一出事還成了替罪的羊羔。”
“上海能出啥子事?”
“其他人不講,關係遍布江浙的張嘯林私走的煙土他怎麼查?查,張嘯林能打他黑槍。不查,最近英國人又在點張嘯林的蠟燭,事情一旦被捅破,他就是當官不作為,那金局長就是第二個季雲卿!儂講我分析的還有道理?”
興衝衝而來的金斌,聽到現在臉都黑了。
事關切身利益的他這便慌了,忙起身敬杜月笙的酒,並說:“杜先生,在下對上海的事體都是一抹黑,您在滬上卻是一言九鼎,對各種方麵的糾葛更是洞若觀火。還請杜先生不吝賜教,在下的下一步該怎麼走。”
杜月笙吃了這杯酒,眼神看向沈煉辰。
沈煉辰心想,果然是幫會出身。
坑蒙拐騙這一套耍下來,金斌就坐不住了!――
萬墨林其實很重要,他是捧哏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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