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叫向雨田邪帝,許暮看來有失偏頗,向雨田這人除了高傲點,跟邪字半點不搭邊。
叫石之軒邪王,那倒是一點都沒叫錯。
很快,他就變回去了,剛才那危險的一麵轉瞬即逝,仿若幻覺。
“七年了,新鮮感淡去,沒有留下什麼,天人永隔,這就是我與秀心的結局,所以我好奇你對了空大師的新鮮感還有幾分。”他的語氣帶了點戲謔,特意加重了大師兩個字。
對碧秀心評頭論足一番之後,對了空也如此。
係統隻想吐槽,你們到這個關係了嗎?話題就這麼深刻?
很快它說服了自己,這些都是正常人會破防排斥,但道德低下的魔門中人習以為常的事,以阿枳那時有時無的、變幻莫測的道德感,恐怕不會有什麼不適。
果然,許暮認真思索,然後看著石之軒,誠懇地說:“我沒有想過,武功就已經夠難練的了,再加上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我隻有閒下來的時候去找大師,大師對此沒有怨言,更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所以我們就這麼過下來了,這大概是距離產生美吧。”
石之軒一噎,想從許暮臉上找到說謊的痕跡,他對自己的洞察力很有自信,遺憾的是那張臉上很是真誠。
她說的全是真心話。
突破天魔秘十八重容易嗎?
烈焰無相的最高境界,用火焰燒烤彆人,烤出來的精華為自己所用,這容易嗎?
至於那十二篇的道心種魔,她止步第四篇,沒有特殊的原因,這一步需要自殘自虐、忍饑挨餓,修習者受儘折磨與魔種結合,她暫時沒有這個打算,想跳著練,氣得向雨田跟她大打一架,找寧道奇玩去了。
這麼多事堆在一起,她需要減輕cpu的壓力,若是像以前那樣動腦,分分鐘有炸掉的風險。
石之軒追問:“這就是你不生他的孩子的原因?”
許暮好似沒有察覺這個問題的越界之處,她神色平靜:“感情深不深,我都不會生孩子的,我不缺繼承人,有美仙就足夠了。”
“你見過碧秀心生子,我見過祝玉妍生子,她們俱是武功高強、名盛一時的人,生子時是什麼樣子的,你還記得嗎?”
石之軒微微皺眉,漸漸的,無懈可擊的神色泄露出一星半點的痛苦。
他當然記得,是他給碧秀心接生的,那個場景……
耳邊仿佛罩了罩子,讓他聽不到風聲鳥鳴,許暮的聲音將罩子揭開,瞬間傳入大腦,驚醒了他。
“或許旁人以為武功到了她們這個地步,懷個孩子,生個孩子不算什麼,實際上不是,說句不好聽的,懷孕與寄生無異,宿主越強,寄生體吸取的力量就越多,危險不會比普通女子生產減輕半分……”
石之軒不能任由許暮繼續說下去,他必須打斷她,不能順著她的話語去想當時的碧秀心。
他冷笑一聲,眼底眉梢儘是獨屬補天閣的陰鷙:“堂堂魔門聖君,麵對四大聖僧時尚且不怕,居然怕這個?”
許暮一改有問必答的和煦,回以冷笑:“站著說話不腰疼,好大的口氣!要不我破開你的下|體或者剝開你的肚子,看你怕不怕!”
互相破防以示尊敬,事後雙方內心反省,都覺得不應該,心照不宣地轉移話題,提起每一個武者都能聊的話題。
許暮身負魔門、道家、佛家三種武功,這是三種截然不同的理念,她如何平衡它們。
石之軒的語氣一如既往,平和中夾雜淡淡的好奇,好像知道不知道都無所謂。
然而許暮清楚,鋪墊了這麼半天,這才是石之軒真正想了解的,甚至於之前那些問題的答案,石之軒心裡有數,他問的同時在試探許暮的態度,見她老老實實回答到最後,恰到好處地問出這個問題,這樣許暮就會跟著慣性實話實說。
小心思真多。
他這是武功導致的精神分裂,他的不死印法是融合花間派、補天閣、佛門的思想創造出來的,不死印法需要這些思想,但是石之軒本人不需要,或者說根本不信,長此以往,如何能不出問題。
還是那句話,不想給他治病,自生自滅去吧。
許暮坐直身體,石之軒隱約看到珍禽異獸結束短暫休憩,仰首望向蒼穹,她全身氣場驟然改變,溫和褪儘,看人的眼神極有力度。
石之軒驚覺自己犯了個錯誤,他想要許暮放鬆警惕,想要撬開她的嘴,得知三種武功共存融合的秘密,事實上,被軟化迷惑的是他自己。
許暮對他從來不曾欣賞、不曾溫和,兩人根本不能友好地坐下來說話,一如此刻。
“初見時我就告訴過你,佛門武功要深研,與佛法的高深程度有關,你怎麼不聽呢?”
……他怎麼會對這種人輕視?,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