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隻有胡青和席子默, 現在還有心情約會。
作為虞渭國的真正高層, 當靈韞知道“自家地板下麵有個洞”的消息後, 怎麼也不可能淡定得起來。
萬一沉降了怎麼辦？
萬一地板下爬出來怪物怎麼辦？
現在海底的情況，完全不止是一個洞的問題，誰知道對麵連接著什麼？
對於胡青來說的魚塘，真的就是簡單的魚塘嗎？
胡青還能把恐怖的颶風季當做遊樂場，他們能嗎？
既然發現了這樣的情況，無論是作為一名擁有巨大影響力的社會人士，還是單純作為一名虞渭國的國民, 靈韞都不可能放任不管。
他自己沒有能力，隻能聯係了坐鎮本國的散仙老祖。
沒錯, 虞渭國能夠在這種資源豐富的地方站穩腳跟, 背後最大的靠山就是一名散仙。
以靈韞的權勢和修為, 其實也不是說能夠見到散仙就能夠見到的。
這一次也是碰巧，散仙老祖正好在。更巧的是，老祖身邊還來了一位同樣是散仙的友人。
一聽到這樣的消息, 散仙也坐不住，直接就帶著靈韞回到小葫蘆島, 結果發現人早就跑了。
文漮根本就不知道人走了，更何況是兩位東家的去向。
這倒也不用多想。
席子默的狀態跑不了多遠, 按照胡青愛玩鬨的性子，肯定是帶著席子默出去玩了。
有什麼比都是大魚的魚塘更好吃……更好玩的呢？
一行三人就朝著海底跟蹤追擊，主要是兩位散仙大佬出力。
靈韞一個渡劫期的修為，在接觸到海底的那些空間亂流的時候, 就跟個紙片人一樣，稍一不留神就要變成碎紙屑——再也拚不起來的那種。
那空間亂流甚至連兩位散仙，都需要通力合作才能勉力扛住。
好不容易他們穿了過去，來到的一片深海中，又是遍布各種奇怪的魚類。類似素鰻那樣的大魚多不勝數。
這要是在平時，彆說是兩位散仙，就是在靈韞麵前，這些大魚也不過是給他送菜。
但是他們剛剛經曆了一段十分凶險的路途，身上的靈氣沒剩下多少，吞服丹藥也沒那麼快恢複，加上大魚的數量實在是太多，又處於大魚的主場，一時間他們竟然沒什麼奈何。
現在見到了席子默和胡青兩人，靈韞的眼角都有些濕潤：“前輩……”
這一路上過來，他是沒出什麼力氣，但是單純的空間震蕩就給他好好上了一課，到現在五臟六腑還像是顛了個個兒一樣難受。
好好一個渡劫期修士，那模樣實在是太可憐了。席子默難得心生同情：“嗯？”
靈韞：“……能先蹭口飯吃嗎？”生骨肉套餐和素鰻靈食都可以，他不挑的。
席子默：“……”
好在周圍的海鮮應有儘有，素鰻這種“小魚”隨便撈。席子默現在渾身靈氣已經恢複，靈韞想吃幾條都行。
對待彆人，席子默可沒有像對待胡青那樣精心，倒是也沒多費事，就是胡青覺得這些人很煩：“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這會兒有心思吃飯的，就隻有已經完成任務的靈韞和道（吃）心堅定的席子默。
虞渭國的實際老大簡單服用了一顆療傷丹藥，也沒怎麼恢複，就對胡青拱手道：“蔽姓虞，虞渭國算是我的道場。聽說了海底空洞的事情……”
道場？
席子默難得停下筷子，看著胡青要名詞解釋。
上輩子他也聽說過道場，譬如說普陀山是觀音娘娘的道場，九華山是地藏菩薩的道場之類。
原來道場不隻是佛修的專有名詞嗎？
胡青暗自翻了個白眼，順手給他往火鍋裡放菌菇和蔬菜：“你專心吃，一會兒跟你說。”
道場可不是一個擴大版的洞府這麼簡單。但是眼前的這人，顯然是把道場理解為自己的地盤。
在他那些遙遠的記憶中，擁有道場的可沒多少人。
他分心想了想自己的山穀，倒是覺得山穀勉強能夠稱為自己的道場……的雛形吧？
席子默也沒想著立刻就要得到答案。反正這種一聽就和小修沒關係的名詞，遠不如近在眼前的火鍋更加吸引人。
香辣的鍋底經過各種海鮮的浸潤，變得無比鮮美。原本就非常鮮美的菌菇，吸飽了海鮮味，一口下去就是山珍海味。
席子默一口接著一口，根本就停不下來。
蔬菜放進去，隻要輕輕涮一下，提升了口味的同時，又保留了清脆爽口的口感。
忽然，有一道聲音問道：“你這麼吃著，沒問題？”
席子默一抬頭，才發現這是跟著虞散仙一起來的另外一位散仙。
不同於他見到的修士，不是俊美不凡，就是美若天仙，這位散仙的樣貌樸實，身上也沒什麼氣息，若非出現在這種地方，而是在彆的什麼城鎮坊市之類的地方，席子默肯定會以為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沒修煉過的那種。
他眨了眨眼：“沒問題。”
樸實散仙看著那些靈氣充足的食物，再看看席子默不過融合期的修為，有些摸不準頭腦。
他當然看得出來席子默就是一個融合期小修，沒有用任何偽裝修為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