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有錢的人越怕死,這也算是定律了。
畢竟辛辛苦苦這麼多年,總算賺下這麼大的身家,現在讓董狐這就去死,他是堅決不肯的。
他比一般人都要惜命。
因為人與人生命的維度是不一樣的。
拿一段相聲裡的話來說,那就是“爸爸的快樂你體會不到”和“爸爸的快樂我體會到了”的區彆。
就像現在的很多家庭一樣,有些家庭為了孩子補課一個月花好幾萬,有些家庭因為三顆糖可以對孩子拳打腳踢。
生命之中本來沒有絕對公平的事情,至少在董狐的眼裡是這樣的,他的命比較值錢一些。
所以之前我說的那些都沒有打動他,隻有在我說如果我不管的話,就沒有人能救他的時候,他才歎了一口氣,開始講起來他的故事。
董狐原本就是一個窮小子。
八十年代的時候,他從鳳鳴縣考上了安北大學。
那時候的大學十分難考,不像現在那樣,大學幾乎都是普及的,隻要你想上,怎麼都有大學可以接收。
而且安北大學又是名牌大學,那時候的助學金是每個學生每個月三十二塊。
而這個標準,幾乎相當於一個工人半個月的收入。
所以那時候安北大學的學生的日子過得很滋潤。
董狐甚至還要拿出一部分的助學金寄回家去,補貼家用。
剩下的那些助學金,除了吃飯之外,董狐全都拿來充電。
他十分好學,一門心思撲在了學習上麵。
他這種勤奮好學的精神,打動了一位漂亮女生的芳心。
這漂亮女生名叫譚紫,是安北大學醫學部的學生。
安大北大醫學部跟其他專業相比,對學習成績的要求沒有那麼嚴格,相反,裡麵有很多都是代培生與委培生。
這代培生跟委培生這兩個詞,已經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了,但是在那時候,算是一些有錢人家,或者上層人家子女享受的特彆待遇。
譚紫就是這樣一位委培生,家裡父母全都是醫生,而且自己家還開著私人牙科診所。
彆看牙科診所好像是挺一般的,但是卻是最賺錢的。
一方麵是不需要像彆的診所那樣擔責任,一方麵是材料上麵有很大的利可圖。所以譚紫家境在那個時候就算相當富裕了。
譚紫對董狐展開了追求,都說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紙。譚紫卻用了一年的時候,才跟董狐確立了關係。
跟董狐處了對象之後,譚紫大把大把在董狐身上花錢,董狐身上的衣服,吃的,用的,全都是譚紫買的。
董狐當時的心裡是有自卑的。
尤其是畢業之後,他們就結了婚,婚後譚家給董狐安排到一個建築研究所裡工作。
董狐憑著自己的努力,很快當上了科長。
可是譚家卻還是不正眼看他。
董狐所有的努力在譚家那裡隻不過是小兒科一般。
這種壓力漸漸積累起來,董狐在那些年時,飽受著來自譚家的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