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鬆開手,活動了一下手腕,突然掄起拳頭用力砸下去。
蘇墨和身下的輪椅被這一拳砸得險些從地上震起來。
“咳!咳咳……”
秦玖歌喝道:“小白!”
牧白腦袋裡的係統也發出警告,“嗡嗡嗡”響成一片。
等他緩過來,便見蘇墨幽幽瞥了自己一眼,淡聲道:“姑娘醫術果然高明,這一番敲打,我的腿倒真恢複了些知覺。”
牧白:“?”
周圍幾人傻眼了。
蘇墨接著道:“以後就有勞秦姑娘了。”
他都這樣說了,秦玖歌也隻得囑咐:“好罷。小白,以後你就跟著皇子殿下,直到他腿疾痊愈。”
牧白:“……”
秦玖歌領其他弟子離開後,兩個黑衣人走上前,準備推蘇墨的輪椅。
被主子一抬手攔了下來。
“咳,咳咳……秦姑娘。”
“乾嘛?”
“以後我也喚你小白可好?”
“隨你。”
蘇墨頓了頓,淡聲道:“小白,送我回屋。”
牧白一怔,反應過來這是要他幫忙推輪椅的意思。
這人明明能走路,偏要使喚自己。
他剛想拒絕,旁邊兩個黑衣人就靠過來,看那架勢,恐怕自己敢說個“不”字,立刻就要被當場拿下。
牧白想了想,還是不情不願地把手搭上輪椅。
山間的路陡峭,他便專撿顛簸處走,誓要讓蘇墨多遭點罪。
蘇墨一聲不吭,直到回了樹屋,遣退兩個隨從,吩咐牧白關上門後,才輕聲道:“小白姑娘,你這是恩將仇報啊。我哪裡招惹你了?”
牧白直言不諱地問:“你的腿明明好好的,裝什麼瘸子?”
這下倒把蘇墨問住了,他抬眼看了牧白一會兒,似乎拿不準對方是真知道了,還是在詐自己,便不再提這茬,轉移話題道:“小白,給我倒杯水。”
牧白:“?”
還真把自己當下人使喚了。
他捏了捏拳頭,腦袋裡又開始叫喚:“警告!警告!請勿做出與原文人設不符的行為。”
牧白不耐地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他武功一看就比我高,我也打不過啊。”
“小白,你在跟誰說話?”
牧白邊倒水邊氣呼呼地回答:“你管我。”
蘇墨微不可察地彎了彎眼角,又咳嗽兩聲:“小白,把我的披風拿來。”
“小白,過來磨墨。”
“小白,推我去桃花林走走。”
“小白……”
一直忙碌到夜裡,牧白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樹屋,悶頭睡了一大覺。
夢裡還聽見蘇墨使喚他:“小白,過來侍寢。”
嚇得他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滿身的汗。
牧白越想越氣,打開窗洞看了眼,外麵漆黑一片,無星無月,估摸著子時已過。
他從衣櫥裡翻出一件白色的長裙套在身上,又打開自己帶來的包袱,取出一盒劣質口脂,在燭火上融了,擦在嘴唇、臉上和裙子上。
最後把瀑布似的黑發撥到額前,對著黃銅鏡確認了一遍恐怖效果,便飄飄悠悠推開門。
蘇墨屋中還未熄燈,他聽見外頭傳來奇怪的響動,將筆擱在桌上。
門已經鎖死,如果有刺客要進來,隻能從窗洞。
蘇墨抬起頭,便看見那黑洞洞的窟窿裡突然冒出來一張煞白的臉,衝自己吐出鮮紅的舌頭。
饒是皇子殿下見慣了血腥場麵,也不免被這一幕嚇一跳,反應過來後立刻抽出掛在腰間的折扇。
扇麵開啟的一瞬間,數枚淬毒銀針飛射而去。
那鬼反應也是敏捷,立刻向後一仰消失不見。
蘇墨走到掛鎖的門前,猶豫片刻,沒有推門追出去,而是用東西堵住了窗洞。
第二日牧白見他兩眼青黑,十分關切:“昨晚沒睡好?”
蘇墨默了默,輕聲道:“昨夜我屋中鬨鬼。”
“鬨鬼?”
“對,一個白衣女鬼。”
牧白抬起袖子遮住半張臉:“嚶,那真是太可怕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