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說。
京樂春水抬了抬眼皮。
自己這位同僚究竟在想些什麼,一開始就沒有人知道吧。
***
那家夥走了。
直到再也聽不到腳步聲,趴在地上的衛宮士郎稍稍鬆了口氣。至少等他再來之前,他們是安全的了。
聽那家夥的意思,八岐大蛇複活的儀式還差一點沒有完成,所以暫時還用不到他們。因此到準備完全之前,他們還有機會。
逃跑的機會。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用手臂撐起身體。
雖然還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但至少可以最低限度的行動了。
這是個好消息。
但與此同時他發現,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都還昏迷者。
不知道是因為在這裡待久了太虛弱了,還是從一開始就被弄昏了,至今都沒有醒過來。他試探性的碰了幾個人,都沒能把人叫醒。
不能等了。
他暗自判斷。
就算要逃跑,也要規劃好路線才行。不然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隻會增加沒必要的風險。
他本來想著如果有人醒著,還能行動,那麼一起行動的效率肯定比自己一個人來要高得多。現在這條路是行不通了。他隻能自己先一步去找出口了。
能順利找到出口……再想接下來怎麼把人都帶出去吧。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在哪裡,隻知道這裡是一個龐大的地下空間。而且還是有些年頭的那種。
如果剛剛那個一身陰陽師打扮的男人說的‘這是他們家族前年來的偉願’的話,那這裡應該是他們從很久以前就在準備的秘密基地了。
也就是說,想等警察之類的救援人員來是不太可能了——也不知道立香有沒有報警。
但話說回來,就算報警估計也沒什麼用吧。普通的警察不說能不能處理,會不會相信都是兩回事。
‘我哥在家裡被妖怪綁架了’這種說法,怎麼聽都像是小孩子的妄想。
他扶著冰冷的牆壁緩慢的向著同祭壇相反的方向探索。
昏暗的光線讓他看不清周圍的環境,隻能扶著牆壁一點一點的向著遠離祭壇的方向前進。他走的很慢,過了好一會兒都沒走出這個巨大的空間。明明剛剛看到那家夥就是往這個方向離開的。
雖然角度的原因看不真切,但那個人離開時走的方向,還有腳步消失的方向,都應該是這邊才對。
就在他休息片刻,提起氣準備繼續探索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了劇烈的震動。
像地震,但與其說是地震,更像是拆除大樓時使用的大型器械工作正在工作時產生的動靜。
隱隱約約的,似乎還能聽到些許歡呼或者大喊聲?
這上麵,難道是球場之類的地方?
——雖然不是球場,但上麵場地的功效,實際上也跟‘球場’有異曲同工之處。
都是人類建來競技的地方。
隻不過前者是二十二人在不傷及性命的情況下分成兩組進行競技,而後者卻是貨真價實,賭上性命的戰鬥。
就像無情的絞肉機一樣吞噬生命和血肉的地方。
就在剛剛,就在左京宣布‘沒有半決賽和決賽,就在今天,所有隊伍將一起同台競技,活到最後的就是勝利者’之後,現場的氣氛就徹底失控了。
這不再是戰鬥,而變成了屠|殺。
強者對弱者,強者對強者。
沒有對錯,沒有是非。
人類還有妖魔,就像被什麼操縱了心神一樣,喪失了理智,隻剩下了戰鬥的本能。
觀眾台上的呼聲更大了。他們不再是單獨為誰加油,而是像宣泄一樣的嘶吼著。
‘殺!’
‘殺了他!’
‘將他撕碎!’
甚至於一些觀眾台上的觀眾都受到影響,直接從觀眾台上跳下來加入到混戰之中,然後沒過幾秒就被已經殺紅了眼的選手們撕成碎片。
“飛影,冷靜點。”南野秀一製住被血|腥和暴力所刺激,險些失控的同伴。“情況不對。”
“這不是很好麼。”
不知是受到影響,還是本性如此。飛影倒是表露出幾分躍躍欲試。
“隻要把其他敵人都殺掉,無論它原本有什麼目的,不都可以結束了麼。”
他隱隱有些興奮。
“你知道這要死多少人麼。”
南野秀一微微蹙起眉頭。
他到沒有什麼兔死狐悲的想法,也不認為這裡誰有誰一定不該死。他隻是明白一件事。
當犧牲超過一定數量,事情本身就會變質。
一但事情開始變質,甚至失去控製。那麼最終的結果,一定不會是正常人或者妖魔想要看到的。
妖魔就算凶悍嗜殺,也不代表他們就喜歡無窮無儘的戰鬥。或者將生命消耗在無意義的戰鬥上。
事實上除了少部分的瘋子之外,都不會有人喜歡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我們先找幽助還有桑原彙合。”
他強行按住飛影,向著場邊移動。遠離戰鬥中心,遠離就像絞肉機一樣不停將周圍的人或者妖魔撕碎的戶愚呂兄弟。
然而還沒等他們脫離戰區,就見整個競技場,包括觀眾席一起,突然被黑紅色的結界籠罩。
黑紅色的,帶著不祥氣息的結界就像蓋住獵物的蓋子一樣將整個競技場籠罩。
南野秀一心一沉。
瞬間就明白了。
事情還是向著自己最不願意發生的方向發展開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