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殘忍是琴酒的顏色(1 / 2)

“今天時間已經很晚了,筆錄的話就麻煩陣平哥幫忙做一下。”川上艾希爾轉了半個圓圈,讓身上的校服裙擺飄起一個弧度。

“現在這個時間……”鬆田陣平下意識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指針,晚上七點確實不算早,但對於橫濱的市警來說卻隻是日常加班的時段。

而且,筆錄這種東西實際上也不是彆人能隨便代替做的。

“小艾希爾,你這是要臨陣脫逃嗎?作為立誌未來成為偵探的人來說,筆錄是要習慣的日常吧。”他張口說道。

然而,他的激將法對於此刻的川上艾希爾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偵探的任務是要破解案件找出犯人,筆錄是證人的工作。我還有點其他的事情,所以就先走啦。”女孩將背包甩在自己身上,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遠了。

鬆田陣平隻來得及伸手勾住了對方落在身後的一綹冰涼的發絲,它也像是流水一樣迅速從他的指尖消失。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景……綠川他來學校接你了嗎?”鬆田陣平下意識地丟掉了敬語,望著她的背影追了兩步。

“有人接我!不用擔心。”遠遠地,女孩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消失在黑暗裡。

身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發什麼呆?”案件破獲之後,神色明顯輕鬆了許多的萩原研二走過來,看了眼他的臉色,“那個小偵探看起來沒有因為前幾天的事留下陰影,還破解了連環鯊人案,你的表情怎麼看起來反而不太開心?”

“隻不過是因為,她的聰明程度和惹麻煩的程度,應該完全是成正比的。”鬆田陣平隱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研二,今天後續的處理暫且拜托你了!”鬆田陣平忽而將手上戴著的白色手套和警帽放進了好友的手中,匆匆忙忙地往川上艾希爾消失的方向追去。

“喂,都入職多久了,還是這麼不靠譜嗎?”萩原研二來不及追趕,哭笑不得地自言自語。

“萩原,鬆田去哪了?”橫溝參悟有些疑惑地開口。

“他應該是想先一步回去,案件的卷宗都在警局。”萩原研二最終還是幫好友遮掩了下來。

“好吧,儘快的話也好,爭取十點前能加完班。”橫溝參悟打了個哈欠,昨晚加班到淩晨兩點,他到現在還沒來得及補眠。

另一邊,鬆田陣平追上去之後,遠遠地看著那個熟悉的女孩跟著兩名看起來不像好人的高大男人,登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在橫濱呆得時間久了之後,即使隔著這麼遠,他也能嗅到從那兩人靈魂裡透出來的血腥氣——他們的手中絕對不止一條人命。

女孩的表情看起來很鎮定,不像是被迫,應該就是她口中所說的“認識的人”來接她走。應該就是諸伏景光此刻隱姓埋名之後所隸屬的組織。

鬆田陣平想了想,最終乾脆地進入到自己的車裡,遠遠地跟上了那輛低調卻奢華的保時捷。

川上艾希爾一個人坐在後座,對方才給自己打開車門、此刻又充當司機的壯漢道謝。

“真是好久不見了,川上艾希爾。”琴酒說道。雖然言談間像是要敘舊,但是連名帶姓的稱呼卻不像是友好的信號。

川上艾希爾頓時回憶了一波自己搜刮出來的日記本。起碼在僅限於中學時代的係統日誌裡,她不記得裡麵有提到過他。

這個男人留著一頭一眼就能吸引到人的銀色長發,柔順的發絲從黑色的禮帽中傾瀉出來,隨意搭在同樣黑色的大衣上。他的眼神從劉海的縫隙之中顯現出來,冷酷無情的殺氣仿佛要隔空將人刺傷。

如果他在係統日誌裡曾出現過,她絕對不會忘記。所以,這應該是在她念國中之前曾遇到的人。

“Gin。”川上艾希爾謹慎地開口。

“你的變化很大。”琴酒透過後視鏡,看著她的模樣。

“哪裡?”川上艾希爾麵孔柔和下來,她放鬆地靠向後座,捧著臉頰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

“你現在的模樣反倒是更像應有的性格。”琴酒的回答卻更滴水不露。

“應有的性格……嗎?”川上艾希爾作為玩家,從沒有感受過恐懼。更何況,組織裡對她這個無代號成員的態度很不一般。於是,她張口反駁道,“沒有什麼‘應有的性格’這種東西。我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而已。”

“你的偵探遊戲可以進行,隻要時時刻刻彆忘了自己究竟是從哪裡培養出來的人。”琴酒冷冷地說。

“我會把組織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川上艾希爾可愛地皺了皺鼻子,“當偵探才不是一個簡單的遊戲呢。”後半句,她悄悄地說。

琴酒的目光毫無波動地掃了她一眼。

雖然表現似乎很凶惡,但是對於“受到反駁”這件事容忍度意外得高——不對,或許是對她自己小小的越界有一種特殊的放任。

川上艾希爾還以為對方會一言不合掏出藏在衣物遮蓋下的槍對準自己。

琴酒忽而說道,“後麵那輛車,有些奇怪。”

“我們經過了三個交叉路口,其中兩次左轉,一次直行。雖然它一直在注意車距,但是每一次的選擇都相同,利用其它車輛的死角遮掩,和條子的行事方法如出一轍。”

“大哥,要怎麼做?”伏特加透過後視鏡,瞥見了那輛車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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