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作戰(1 / 2)

降穀零神色驟變,有那麼一瞬間,他紫灰色的眼睛裡滿是風雨欲來的陰雲。

景光,千萬不要有事啊!

電梯還在慢吞吞地自頂樓往下一格一格地運行。

有著小麥色皮膚的青年神色陰沉地按了兩下亮起的按鍵之後,扭頭衝向了旁邊的安全通道。

在這個組織基地之中,遍布攝像頭,即使是樓梯內也不例外。

安室透三步並作兩步地爬上樓梯,儘量避免露出焦灼的姿態。他很快便趕到了審訊室所在的樓層。

在即將進入走廊時,青年深呼吸了一口氣,沉靜了麵色,從黑暗踏入光明之中。

審訊室的大門近在咫尺,降穀零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將鐵門使勁推開,麵上端起屬於安室透的冷酷。

他從地麵往上抬眸看去,映入眼簾最為衝擊性的一幕,便是田納西威士忌正將鋒利的刀片對準昏睡中的蘇格蘭的脖頸。

隻要稍稍用力,他的動脈就會血流如注。

田納西威士忌麵色平靜地轉過頭,見到來人時便勾唇似笑非笑地說:“波本,你來了啊。怎麼這麼急,我都還沒完成要對蘇格蘭做的事呢。”

安室透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氣喘籲籲。

他站直身體,深呼吸一口氣壓抑住淩亂的喘.息。

年輕的公安臥底努力遏製住在看到眼前景象時如墜冰窖的僵硬感,將自己的臉上覆蓋毫無破綻的麵具,露出饒有興致的神色:“當然是對你在電話裡所說的‘驚喜’迫不及待,所以連電梯都沒有等,就直接跑上來了呢。”

“不過,你現在這是……”一邊說話,安室透不動聲色地將整個審訊室的場景納入眼簾,“在試圖審訊蘇格蘭威士忌?我想我沒有收到他犯了過錯的消息。”

在桌子對麵,趴倒的金發女孩似乎也同樣失去了意識。難道她就是蘇格蘭近期負責照顧的組織成員?

“不,蘇格蘭沒有任何錯誤。”田納西用鋒利的刀刃拂過手中男人的臉龐,“今天純屬我的個人趣味。”

“那,或許我可以假設,田納西威士忌,你是沒有任何權限和理由來審訊同為代號成員的蘇格蘭的?”安室透眯起眼睛,“重大任務前無故襲擊同伴,我會深刻懷疑你的立場。”

“波本,當遇到一件小事的時候,還請不要自行想象。”哈姆·波特的手指一翻,便將刀刃收了起來,“我的傑作完成了。是不是很完美?”

紅發男人將蘇格蘭威士忌的頭扶了起來。

安室透下意識順著他的指向看去,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

“怎麼樣?在刮掉胡子之後,他看上去至少年輕了二十歲。”田納西威士忌愉快地說道。

昏睡著的青年露出的下巴和上唇都是一片光潔,客觀來說,確實顯得整潔了許多,透露出年輕的俊秀之氣。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安室透才艱難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將他迷倒帶進審訊室,隻是為了……刮掉他的胡子?”

“是啊,”田納西威士忌繞到了桌前,反手撫摸著女孩仿佛綢緞一樣的金發,“還多虧了這個美麗的小鹿,讓蘇格蘭甘願為了她來到準備好的陷阱裡。”

一股驚怒的情緒同時席卷了降穀零和川上艾希爾。

這個男人差一點就有可能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殺掉景光!

他竟然刮完胡子不洗手就碰自己頭發!

“如果我沒記錯,組織是禁止成員之間以任何名義內鬥的。”安室透說。

“你怎麼就不明白呢?”田納西威士忌露出居高臨下的眼神,“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惡作劇而已。況且,對於今夜要準備的任務,這是合理的偽裝。”

他伸手,晃動了一下椅子上的男人的肩膀:“喂,蘇格蘭威士忌,你該清醒過來了。我聽到了你呼吸節奏的變化。”

黑發青年順勢睜開眼,坐直了身體,眸色深沉:“我想,同為這次任務的參與者,如果你早點說明情況,我會配合的,而不是以這種方式。”

他摸了摸光潔一片的下巴,有些不適應。

“那豈不是失去了看到你驚慌失措表情的樂趣?”田納西威士忌說,“看來儘管時間過得不久,這個女孩在你心中的分量倒是很高。”

“說不上分量。”蘇格蘭露出冷淡而厭倦的表情,“隻是組織派發下來的任務而已。我對組織的忠誠不允許它出現任何失敗的閃失。”

“……任務?”原本趴在桌子上的女孩捂著後頸慢慢地坐起身,她無視了周圍的一切,望向了坐在自己對麵的蘇格蘭。

那雙灰色的眼睛裡,似乎有什麼東西破碎了,再也無法重現。

“原來是這樣……”她聲音喑啞地說道。

川上艾希爾覺得方才審訊室裡的麻醉氣體竟然有後勁,方才搞得她鼻腔火辣辣的。這會一說話,這會連帶眼睛和嗓子也開始跟著變辣,簡直就像是當年滴眼藥水,結果它順著鼻腔一路到食管,苦得驚人。

女孩的表情像是要當場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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