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養得沒問題。”老教授推著眼鏡,“這活不活我也不知道了。有時候有些植物就是到了時候,你死活養不活。”
聽教授前一句話安愷之還覺得有希望,聽到後麵,他整個人都陷入惶恐——什麼叫就是養不活!趙婉兒才那麼點大,她化成人形還是個正值花季的女孩,怎麼就養不活了!會不會說話?
懷著隨時會失去趙婉兒的恐懼,安愷之又把她抱回了家。
家裡的廚房已經很久沒動過了,安愷之把多肉放在茶幾上,又從落了些灰的冰箱裡拿了瓶啤酒出來,坐在茶幾前悶頭喝。
怎麼就養不活了?
安愷之心裡澀澀的,明明自己當初養得挺好的。
眼神有些模糊,安愷之拿著啤酒瓶,把頭湊到了多肉麵前。
“趙婉兒,你出來好不好?”他的語氣裡帶著乞求。
沒人回答。
從冰箱裡拿出的啤酒瓶子上帶著水汽,安愷之湊近了,水滴就落在了花盆裡。
見此,安愷之急急忙忙去撈,邊撈邊念叨著,“不能澆水,不能澆水。”
水滴進了泥土,安愷之很小心的拿著食指和拇指去拈,最後隻拈起了一點濕潤的土。
“不能澆水。”安愷之看起來神神叨叨的。
一個沒注意,手裡的啤酒瓶砸了。
啤酒流了一地,酒瓶碎開的聲音在寂靜的客廳裡十分刺耳。
被這聲音一激,安愷之的腦袋像突然清醒了,恢複了以前的明智。
他手裡摸著花盆,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陳啟。”
陳啟知道趙婉兒的來曆,他是不是知道趙婉兒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安愷之迫不及待地想去找陳啟。
衣服上沾了啤酒,安愷之花五分鐘衝了澡,然後換了衣服,給陳啟打了電話。
電話是陳啟的秘書接的。
說陳少爺有事,告訴安愷之想約見麵可以等明天。
可安愷之等不及了。
他找出了趙婉兒久未開機的手機,萬幸,趙婉兒沒有設置密碼的習慣。
從趙婉兒手機翻了很久,安愷之沒找到陳啟的名字,卻找到了一個叫“老龜”的人。
大概是他了。
安愷之撥通了老龜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後,對麵接了。
“喂,婉兒,找我有什麼事啊。”安愷之耳邊是陳啟親昵的聲音。
安愷之握緊了手機,“陳少爺,我是安愷之。”
陳啟語氣立馬變了,聽起來十分不友好,“安愷之?婉兒的手機怎麼在你這裡?”
“趙婉兒出了事。”安愷之覺得自己說出的話像是刀子,割著自己的嘴唇,每說一個字,都血淋淋的,“我能約你見個麵嗎?”
“婉兒出了事?”陳啟那沉傳來辦公椅挪動和文件落地的聲音。
知道電話裡說不清,陳啟迅速說道:“我馬上到,還是你們公司樓下的咖啡廳,過去等我。”
說完陳啟火急火燎地掛了電話。
安愷之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抱著小盆栽。
陳啟非常關心趙婉兒,他們二人有種特殊的關係。
也許陳啟能救趙婉兒。
想通了這些,安愷之心裡熨帖又酸澀。
陳啟來得很快,安愷之剛坐下來就看著身材修長的男人衝了過來。
“到底出什麼事了?”陳啟開門見山。
安愷之把小多肉放到桌麵,“趙婉兒成了這樣,我
養不回來。”
陳啟的目光被死死釘在了哪裡。
“你說這是她?”陳啟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
從他認識趙婉兒,那就是株健康漂亮得不行的小多肉。
矮矮的,肉嘟嘟的葉子,被白粉的葉片。
不過幾月未見,安愷之現在告訴他,這株半死不活,萎靡得不成樣子的多肉是他的朋友,是陪了他那麼久的小多肉?
安愷之眼神暗淡,極其輕微地點頭。
“安愷之。”陳啟的眼神像是鋒利的刀子,不斷刺向安愷之,情緒也像是壓抑到極致,瀕臨爆發的火山,“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