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包袱,裡麵赫然放著好幾封信件,最上麵的明黃色封紙,一看便知是泰康帝的。
除了泰康帝的書信,另有一封信件是婁家主宅的,另外一些是京中往日交好的同僚,大多都是武將,這些信封最下麵,有一封印著長孫家印章的信,上麵標了婁箏的名字。
婁大將軍把這封信另外放起來,打算等回府的時候親自交給閨女。
想必這定然是長孫老爺子寫給外孫女婁箏的。
先看了泰康帝的書信,說是書信,也不儘然,這分明就是一封密旨,而且是一封要求他回京的密旨。
婁大將軍眉峰緊蹙,將短短的一頁紙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重新裝好,才拆開主宅的信。
這次主宅的信封難得比以往厚了許多,打開信封,有婁信知的信和家中小輩的一些信,甚至還有老夫人的一封信。
可是看完老夫人的信後,婁大將軍氣憤的一把將信紙捏成一團。
他能感受到主宅裡的喜悅,能感受到母親因為他在邊軍的功勞被升內命婦品級後的高興,可都這樣了,老夫人居然還不忘記提起婁箏的母親戳他心窩子,信中言道如果不是婁箏母親的拖累,他早就獲得了現在的榮譽和地位,她一把年紀也不用等到如今才得個老郡君的稱號。
婁大將軍深吸了口氣,抬起頭,不想讓滾熱的眼淚流出眼眶。
母親從沒理解過他,也從未真正體諒過他,這次如果不是閨女聰慧,那麼內有賊應,外有憂患,恐怕就不是像這樣大家皆大歡喜的結果了!
到時候整個婁家陪著他倒黴,不知道母親又會是如何的感受了。
婁大將軍把家信全部扔進炭盆中,一封也不再看。
看來,就算他再在邊境苦熬,家中也永遠不會體諒自己。更不會疼愛自己的嬌嬌,嬌嬌年紀大了,將她的婚事交到母親手中他不放心,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回盛京吧!由他親自給女兒挑一個乘龍快婿。
他就不相信。憑著他一個二品大員,還不能給女兒找個好男人!
而在邊軍營地裡的另外一處帳篷,今日兩個隨著劉統領和丘大人一起來的中年人正坐在帳中小聲說話。
“衛甲,今夜你留守營中,我連夜去涼州城內探查。”衛乙換了一身夜行衣。對著衛甲點頭,隨後一竄就消失在黑夜裡,悄無聲息,守夜的士兵居然沒有人發現他。
衛甲和衣躺在營帳的地鋪上,等待著衛乙的消息。
天亮之前,衛乙才像是一隻鬼魅一樣,貓回了帳篷。
就在衛乙剛進入帳篷,衛甲就坐了起來。
“如何?”衛甲有些緊張的問道。
“你看!”衛乙從自己懷裡拿出一個光彩流轉的透明物體放在衛甲的手心。
“琉璃珠!”衛甲壓著聲音驚喜出聲,聲音因為興奮透著顫抖。
“婁將軍真的在涼州有製造琉璃的工坊?”衛甲眼睛雪亮。
“千真萬確,我連夜探查的。這便是那工坊產出的琉璃製品!”
衛甲就著昏暗的燈火觀察手中那顆琉璃柱子,琉璃晶瑩剔透,在燈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這顆透明的琉璃珠子中間有一團迷幻般的色彩,紅黃橙混在一眼,幾乎要晃花人的眼睛,真的美的叫人吃驚!
“美,真美,衛乙,快去通知暗哨。先盯住工坊,我立即給皇上傳消息,這次務必要把婁將軍帶回盛京!”
翌日,陸宏修一大早就來了婁箏的院子。采雲正端著衣物進院子就瞧見他麵色焦急的在院門口來回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