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聞曾經是真的以為薑雲歲是有一點喜歡他的。
何其可笑,竟然連一點都沒有。
薑雲歲罵他瘋子。
他臉上的表情連一點變化都沒有。
薑雲歲和他僵持到了下午,眼看著天色都要暗下去了。
她的心也快死了。
她又僥幸的想,等洞房的時候,阮洵期掀開紅蓋頭發現麵前的人不是她,就會有人發現她不見了。這樣也就會有人來找她了。
裴聞好像看出了她在想什麼,冷硬的手指貼著她的下巴,強行抬起了她的臉,半帶逼迫她直視自己的目光,男人的眸光沉默如海,過了半晌,他不急不緩告訴她:“阮洵期不會告訴彆人的。”
一句話,戳破了她的遐想。
薑雲歲原本打定主意,一個字都不和裴聞說。
就讓他自言自語,可沒忍住還是中了他的激將法。
“你彆胡說。”
“他若是讓彆人知道你不見了大半天,你與他的這樁姻緣就是真的斷了。”裴聞淡淡道。
薑雲歲好像才轉過彎來。
就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消失大半日,誰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沒了名節,她和他的婚事還鬨成了笑話。
薑雲歲忍無可忍,抬手打了裴聞一耳光。
裴聞攔都沒攔,坦然受下這個巴掌,他順勢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裡揉了揉,好像她這個人渾身上下都是軟了。
便是現在這般豎起刺的樣子,也很柔軟。
在裴聞看來,沒什麼威懾力。
他不合時宜記起曾經做的那些淫/靡曖昧、纏綿悱惻的美夢。
夢中的人,困在他懷中的時候,觸感也是這般的柔軟。
裴聞的大手壓在她纖細的後腰,滑落的烏發,無意間蹭過他的指尖,如綢緞般細膩絲滑,他彎了彎手指,幾縷軟發便纏繞在他的指間。
他從回憶中漸漸收了神,望著少女沁著眼淚的烏眸,心比鐵還要硬,他說:“歲歲,你不該騙我,更不該利用我。”
薑雲歲就那一次。
事後她也很後悔,卻也沒什麼用了。
她抬頭就見男人冷峻鋒利的下頜,和一動不動的喉結。
她被裴聞的眼神盯得心裡都發麻,這種眼神好像要把她給吃了。
薑雲歲已經許久沒有想起上
輩子她在他床上吃過的苦頭,現在記起還是會覺得不寒而栗。
她吃不消的,受不了。
膝蓋疼起來,第二天都沒力氣走路。
尤其是裴聞在床上就像變了個人,在房事上,什麼都是由他說了算的。
裴聞幫她理了理落在側臉的碎發,接著告訴她:“歲歲,利用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知道現在已經沒法和裴聞講道理,用腳去踢他,他像是不覺得疼,用手去撓他,過了會兒,被有些不耐的他,隨手抽了根綢帶束起了手腕,扣在了身後。
薑雲歲鬨了大半天,漸漸也沒了力氣。
她瞪他,“你不如殺了我。”
裴聞默了半晌,說的話不像是假的,“殺了你,再把你的屍首放在冰棺裡,保你屍體不腐不朽,這樣我也能日日看著你,你又不會說些我不愛聽的話,如此甚好。”
裴聞好像不是在和她開玩笑,神色認真的仿佛已經在思考要不要這樣做。
薑雲歲又在心裡默默的罵了他一句瘋子,他是真的做得出來的。
房門忽然響了兩聲。
有人來了。
薑雲歲張嘴,正準備大喊救命。
裴聞掃了她一眼,並未阻止,看著她的眼神仿佛在看著垂死掙紮的一條小魚兒。
進屋的人是周述。
他一進門就低著頭,目光根本沒有往裡間去看。
薑雲歲什麼都沒聽清,不知道周述和裴聞都說了什麼。
過了會兒,裴聞又回來了。
周述剛走到廊下,就聽見屋裡傳來的好似被掐在喉嚨裡的嗚咽聲。
他方才也不是什麼都沒瞧見,餘光不經意間看見了小郡主那截細瘦發白的手腕,上麵綁著的紅綢醒目而又叫人浮想聯翩。
屋子裡。
裴聞被薑雲歲咬了一口。
她下口毫不留情,望著已經漆黑的夜色,她知道自己翹首以盼的婚事已經完了。
一邊落淚,一邊拿他來泄憤。
裴聞的手被她咬出了幾個血印。
薑雲歲的眼淚砸在他的手背上,好似燙出了幾個血洞來。
少女漸漸止住了眼淚,賭氣一樣的說:“裴聞,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這樣的人。”
裴聞早已預料到了這種結果,即便如此,心尖還是驀然一疼。
像被針紮了一下,輕微的刺痛,綿延不絕。
光影輕黯。
裴聞垂首,漂亮陰鬱的眼瞳直勾勾盯著她,他淡淡道:“沒關係。”
男人神色專注望著她,氣定神閒道:“什麼時候喜歡我,我什麼時候放你出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