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疲憊,紀見星體力不支,洗漱完就爬上床睡覺了。
兄弟倆大半年沒見,支了張桌子,在露台賞月,喝紅酒,悠閒聊天。
談行燚問過家裡的近況,問:“帶弟妹去見過外公外婆了?”
談行彧輕晃著酒杯,透過紅色酒液去看夜色下的巴黎,他“嗯”了聲,唇邊勾著淺淺的笑:“外公外婆很喜歡她。”
談行燚對此並不意外,那樣一個甜美的女孩子,似乎很難讓人不喜歡,他終於能理解,向來對女人避之不及的三弟,為什麼會心甘情願地為她捧上真心。
談行燚傾斜酒杯,和他的碰了碰:“恭喜你,如願以償地找到了屬於你的那顆星星。”
談行彧笑意更深,仰頭,飲儘半杯紅酒。
聊到午夜,談行燚收住話頭,趕三弟回房陪佳人,他仍坐在椅子上,邊獨酌,邊在夜空尋找最亮的星。
談行彧衝了個熱水澡,回到客臥,床上睡著小小的一團,被子要掉不掉地掛在床邊,他將她撈過來,蓋好被子,湊過去親她軟嘟嘟的唇,她習慣了他的吻,在睡夢中回應他,像隻依賴感滿滿的小懶貓,蜷縮的身子慢慢舒展開。
兩人一夜好眠到中午,調了時差,談行燚上班去了,留了張紙條,提醒冰箱有新鮮食材,紀見星簡單做了午飯,吃完沒多久,司機到了,接他們前往此行的最終目的地。
馬丁家是當地小有名望的家族,工程師世家,其中最為出色的是蒙德·馬丁,也就是辜負了九斤婆婆的男人,一生致力於水利工程,有著不小的貢獻。
五十三歲的雷歐是蒙德的獨子,繼承父業,發揚光大,是家族頂梁柱,從駐法大使談行燚找上門的那一刻起,他便開始慌亂,想到今天要接待兩位從中國遠道而來的客人,更是心緒難寧。
很快,他知道了不安的源頭,不在於那個保守多年的秘密,而是有可能把秘密泄露出去的小兒子尼諾。
二十二歲的尼諾是大學生,年輕鮮活,天真感性,極易衝動行事,尼諾一大早闖入父親的居室,憤憤不平地指責他:“父親!你太自私!太冷血了!”
“她還在等他啊!你怎麼忍心對他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我們家欠他太多太多了,如果不是他的犧牲,馬丁家族不會走到今天!”尼諾吼得脖子青筋畢露,“父親,我真的對你失望透頂!!!”
雷歐咬牙切齒:“閉嘴!”
“爺爺已經奪去了他的姓名,他的人生,還不夠嗎?父親,請您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還不夠嗎?現在你又要扼殺他的愛情,對他太不公平了!主不會寬恕你的!”尼諾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緊握拳頭,“我要去告訴他們真相!”
雷歐暴跳如雷,聲響震天:“不準去!”
他喊來保鏢,冷聲吩咐:“看好小少爺,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他出來!”
尼諾手腳並用,極力反抗,最後還是被保鏢一左一右地架住,押回了房間。
雷歐坐回沙發,喝掉冷咖啡,等管家通知客人到來,他已然平複了情緒,麵上看不出異樣之色,親自到門口熱情地迎接他們。
談行彧的法語不錯,交流無障礙,有他在中間當翻譯,紀見星從雷歐那兒了解到他父親蒙德的生平,二十七歲結婚,次年生子,夫妻甜蜜恩愛,事業青雲直上,四十歲任水利部部長,一生順遂,晚年罹患肝癌,與世長辭。
紀見星久久地沉默,談行彧握住她的手,她反握,看向雷歐:“我能去拜祭您的父親嗎?”
雷歐心知順利過關,暗地鬆口氣,他站起身:“我稍後還有要事處理,不能作陪,請管家為你們帶路。”
這並非托詞,雷歐是特地推掉會議接待他們的,在確認管家陪同他們前往墓園後,他也坐上車,離開了家。
三樓東南角的房間,牛高馬大的保鏢守在門外,被禁足房內的尼諾眼看三部車子接連消失在視野中,急得不行,走來走去,他咬咬牙,豁出去了,撕開床單,拚接成繩子,冒險地從窗戶跳下,在草地上滾了滾,成功脫身。
蒙德葬在馬丁家的墓園,紀見星蹲在他的墓前,照片上的男人是年輕時的模樣,五官立體,淺藍色的眼睛,深邃迷人,確實是那種看一眼,就會心心念念一輩子的人。
可惜,多情誤人。
“蒙德馬丁先生,”紀見星擲地有聲地控訴他,“雖然您死後受人敬仰,鮮花環擁,但掩蓋不了你是個混蛋,是個徹頭徹尾大混蛋的事實!”
管家背著手,儘力保持麵無表情的表情地站在他們身後。
來時風和日麗,去時烏雲翻湧,天地間黯然失色。
九斤婆婆的愛戀癡等,她的巴黎之行,最終畫上了不圓滿的句號。
結束了。
黑色邁巴赫平穩行進在山間道路,紀見星心灰意冷,靠著旁邊的男人,不發一語。
來到山腳,管家完成任務,兩部車子分道揚鑣,邁巴赫駛向市中心,一輛藍色法拉利跑車逆向攔住他們的去路,司機緊急踩停,慣性作用下,紀見星毫無防備地往前倒,幸好談行彧眼疾手快扶住她。
從跑車上跳下一個金發的年輕男人,自稱是雷歐的兒子,名叫尼諾,他走到後座,敲了敲車窗,等車窗降下,他用蹩腳的中文問:“那位中國婆婆,真的還在等他嗎?!”
紀見星緊抿著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尼諾又用法語嘰裡呱啦地說了一串話,談行彧捕捉到關鍵信息,摟住女朋友的肩膀:“他說,想帶你去見你要找的那個人。”
紀見星雲裡霧裡:“剛剛不是見過了嗎?”
“你在墓園看到的那個不是他!”尼諾比手畫腳,語無倫次地說,“好吧,雖然是他的照片,名字也是他的,但長眠底下的人不是他!”
紀見星被他繞糊塗了。
尼諾急得抓頭發,求助地看向談行彧:“事情說起來太複雜了。”
談行彧一針見血地問:“他還活著?”
“對對對!”尼諾激動地拍手,點頭如搗蒜,“活著活著!”
紀見星迫不及待地問:“那他現在在哪裡?”
“他在地圖上找不到的某座私人小島上,除了我們家族的人,沒有人知道怎麼去那裡。”為了不讓父親起疑心,尼諾得在他回來之前,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房間去,他的時間不多了,“我可以帶你們去見他,到時你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尼諾塞了張名牌給紀見星,急匆匆跳上車,想起什麼,他回過頭,探出大半身子,雙手做喇叭狀,圈在嘴邊:“他很愛她,從來沒有忘記過她!明天見!”
法拉利絕塵而去。
尼諾帶來的驚喜,讓紀見星開心了整個下午,晚上睡覺仍喜不自勝,她翻來覆去,默念了一遍又一遍:“他很愛她,從來沒有忘記過她。”
她就知道,預感告訴她,他還活著!
無論用什麼方法,她一定要把他帶到桐城,讓他和九斤婆婆相聚,再續前緣!
“談先生,”紀見星滾進他的臂彎裡,把玩著他的睡衣係帶,“你說,既然還愛著,這麼多年,他為什麼不回去找九斤婆婆?”
談行彧不清楚內情:“應該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她穿的是v領藕粉色睡裙,沒有穿內衣,側身的動作,讓他看到了呼之欲出的軟雪,顫動著,像月光下蕩漾的波紋,白得晃眼。
談行彧喉嚨收緊,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喉結鋒利,眸色如墨。
應景地想起了一句話——
雙峰撩欲`火,還俗不成佛。
用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再恰當不過。
天時地利,抱著的是名正言順的女朋友,沒有什麼可顧忌的。
談行彧遵循本心,低頭親她,炙熱的吻從唇間,蔓延到頸窩、鎖骨,往下是從未探索過的秘境,紀見星發覺他的手覆了上來,渾身發顫。
他埋首軟峰間,隔著睡衣親了一下,才啞著嗓子問她。
“可以親嗎?”
作者有話要說:紀小星:親完才問可以親???狗!男!人!
下一秒,談先生受到女朋友橫掃過來的一腳,被踹下了床(僅僅是魚鵝不負責任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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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段子大家貌似還挺喜歡?要不再來個小遊戲,後麵隻要哪章留言區種了三百朵以上的花花,魚鵝就寫一則免費的小段子?繼續掉落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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